“你这个畜生,还敢来这里?”老爷刚跨进房门,见到林岚立刻怒气冲冲的说,“你当我的家是什么?休闲场所?偷情场地?”
“哎呀,老爷呀,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明明不许他来,他还是又来。”二姨太不再拦着林岚了,扭着腰,一边说一边向老爷身边走。
“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要让他尝一尝我家的鞭子。”老爷怒目瞪着林岚、叫着,“阿枣,拿鞭子来”
“老爷,有事好好说,不要用鞭子。”太太着急了。
“哟,他是你什么人呀,女婿还是儿子?你这么帮着他?他可是霸占你儿媳妇的人呢。”二姨太挖苦着太太,但这些话也更激怒了老爷,他拿过阿枣手中的鞭子。二话不说,兜头兜脸的打了林岚一鞭。
林岚痛得不禁叫了一声,除了二姨太是一副高兴得意的脸色之外,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为林岚担心着。老爷第二鞭又往林岚的胸脯打了下去。这一鞭林岚不叫了,不是因为不痛,而是内心的坚强掩盖了身体的疼痛。老爷第三鞭又打到林岚的腰间,林岚感觉全身痛得快要裂开一样,但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也不哼的忍着。绮丽也挨过这鞭打,痛彻心扉呀,现在她背上的痛都还在呢。这感情是两个人共同的,她不想让他一个人承受这刺骨的痛。“咚”的一声,她跪在老爷面前,说:
“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绮丽这一说,更是不得了,老爷气愤得想一鞭子将她打死算了。所以他这一鞭比打林岚更狠更用力,痛得绮丽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而且衣服也破了,肩膀上立刻露出一条鞭痕,还有血慢慢的沁了出来。老爷紧接着又是一鞭打下去,看得太太和林岚大叫:
“不要!”
老爷也不管身边人的喊声,第三鞭又快要打下去,急得林岚整个人扑到绮丽身上挡了这一鞭。老爷顿了顿,看了看绮丽和林岚,接着是连续的打下去,打得林岚全身的衣服破烂,皮肉也绽开,血也流出来,但林岚还是紧紧抱着绮丽,用他那强壮结实的身体挡住所有的鞭打。绮丽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想让老爷打自已。只是被他紧紧抱住,一点也动弹不得。听着每一鞭鞭打林岚的声音,她心痛得眼泪不禁涌出来。
“老爷,你快停下来,不要打了。”太太实在看不下去,急切的叫。
“哼,我让你们在一起,让你们厚颜无耻,竟敢在我家撒野。”老爷没有停下来,又狠狠的打了两鞭,“我说过,你若敢再来,我会让你爬着回去,你相信了没有?”
林岚一直不吭声,也不反抗,让老爷的鞭子抽打在身体。为了和绮丽在一起,他甘愿挨打,就算要爬着回去,也值得。
太太看见林岚全身的衣服被打得破烂,皮肉模糊,而且痛得满头大汗,满脸青白,她急忙紧紧抓住老爷的手,不许他再打下去。
“你放开!”老爷怒叫着。
“老爷,你再打会出人命的。”太太阻拦着。
“不要打了,你看他全身都是伤和血。”越奔和小月刚跑进来,看见林岚满身血淋淋的样子,都不由得叫着。
“哎呀,你这小子,敢在这大呼小叫。”二姨太立刻拧着越奔的耳朵说。
“哎哟,哎哟。”越奔歪着脖子猛叫着。
“你还敢不敢乱说话?”二姨太威胁着。
“我不说了,不说了。”越奔在家里,谁也不怕的,可唯独怕二姨太拧耳朵。二姨太可算准他的弱点,每次都有效的。而小月在郑家除了怕老爷,更怕二姨太。此刻见到越奔都被制服了,她自然不敢吭声,站在一边,既心痛又心急。
老爷的气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见到林岚满身的血和鞭痕,太太又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只好放下手中的鞭子不打了。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二姨太又在煽风点火的说:
“老爷,这种人的腿不断,还是会来偷情的。”
二姨太这话一说出来,老爷还真的又想再打他俩,但还是被太太紧紧的抓住了手。老爷哼了一声,一甩手,把鞭子扔在地上,威严的双眼还带着怒火盯着林岚说:
“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69書吧
林岚看着绮丽,看着自已喜欢的人,心中不舍啊。只是,不舍又能怎样?还不是要离开。他本能的动了动,想站起来,但是全身都痛得没有一点力气,根本站不起来。越奔飞快的扶着他,准备扶他起来,但听到老爷一声怒吼:
“放开他。”
越奔听到怒喝声,自然不敢扶林岚起来,只好让他坐在地上。林岚的屁股刚接触到地上,已痛得他呲牙咧嘴。绮丽见到他满身伤痕,满脸痛苦,好想扶他一把啊,好想拉他一下啊。只是她不敢,她怕再给他招来更多的鞭打。她唯有狠下心来,不看他也不理他。她站了起来,向太太身边走去。林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冷淡刺伤了心,刺痛了神经。他落寞的看着她走到太太身边,眼眶不禁涌上一层泪光。这满身的伤痛,都没有令他落泪或是伤心,但她一个不理不睬的神态,已使他心痛欲裂、肝肠寸断,他沉痛的喊了一声:
“绮丽!”
绮丽不止不答应他,反而扭转了脸。
“给我滚出去!”老爷吼叫着。
老爷慢慢的站起来,也许是心痛超越了身体的伤痛,他不再觉得站不起来了。他一步一步的向房间外走,在他走出的每一步,他都感觉心在一块一块的裂开,他怕她经不起这折磨而要压杀他俩的感情。在他快要走出房间的刹那,他又情不自禁的回转身,深情的看着绮丽说:
“我会再来找你的!”
“不要!”绮丽不由得大喊。她的心害怕呀,这一害怕,感情又不自禁的流露出来了。她满眼哀伤,满脸担忧,他他能承受多少次这样的鞭打呀?
绮丽这紧张关怀的表情,又令他有了无限的快慰和冲击,在他狂热的内心里,也不管在场的所有人了,冲到绮丽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一举动还得了,不仅吓坏了绮丽,也吓呆了太太、越奔和小月。更是气得老爷满脸怒容,满眼怒火,他暴跳起来,怒叫着:
“阿富,给我打他,打得他爬着出去。”
”是。”阿富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拿着鞭子抽打林岚。
所有人不禁惊呼起来,绮丽心痛得眼泪直流。
太太急忙抓着老爷的手臂求情,“别打了,他已经伤得很重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我不打死他,只是打残废他。”
“不行啊,林大夫可是对我们有恩啊。”
老爷“哼”了一声,甩开了太太的手。太太又抓着他的手,越奔和小月也都一起求情:
“放了他吧,让他回去吧。”
“阿富、阿日,把他拖出去,拖到他家里,叫林大夫管教好他,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老爷在恼怒、气愤、丢脸的情况下这样做,也算是给足面子了。
阿富停下不打了,和阿日将遍体鳞伤的林岚拖起来。林岚已经被打得有气无力了,但还是拉着一丝力气说:
”绮丽,我还是会来找你的,我要见你,我要见你。”
“拖他出去。”老爷命令着。
于是,他俩拖着他出去,他仍然在叫着:
“绮丽,我要见你,我要见你,绮丽……”
林岚已经被拖到门外了,还隐隐听到他的喊声。绮丽听着这缠绵、痴情的声音,内心既是甜蜜又是痛苦。唉,这感情呀,的确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呀。正当绮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人的时候,老爷严历的对她说:
“你跪下,认真听清楚我说的话。”
“是。”绮丽应了一声,跪在老爷面前。”
“你可知道当年你娘带你来到我家里是做什么的?”老爷开始了他的话语。
“是做童养媳。”当年她的娘已经对她说了上百遍,她一直牢牢记着。
“童养媳代表什么?”
“等长大以后再拜堂成亲。”
“在等待成亲的这段日子里需要做什么?”
“要孝顺老爷和娘,要勤快干活。”
“还有你呢?
“要和家人愉快相处。”
“还有呢?”
“还有——”绮丽转着眼珠思考着,但想了一阵子,想不到,只好如实的说,“我想不到。”
“你想不到?”老爷怒吼一声,一巴掌已打在绮丽脸上。
“老爷!”太太惊呼着。
“做别人媳妇要守妇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老爷指着绮丽质问着。
“哎呀,老爷呀,你何必为这种人而生气呢,气坏身体呀。”二姨太挽着老爷的手臂,说,“她能这么不知廉耻,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教唆。”她这话明摆着要牵扯到太太。
太太知道这节骨眼上,不适合和她争辩,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她只心疼绮丽的受苦。于是,她不理会二姨太,准备扶绮丽起来。
“让她跪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爷说。
“让她站起来说还不是一样。”
“荒唐!”老爷为太太对绮丽的疼爱而生气,“你是这样为人婆婆的吗?”
“她还小,有很多事她还不懂,我会教她的。”太太说。
“你教她?她连这种败坏风俗的事都做了。”老爷气得怒视着太太,似乎连太太都想打呢。“从现在开始,她不许在这个房间里,把她锁在旭城的房间,等待拜堂的日子到来。
”老爷,这……”太太着急了,“不用锁在房里吧,经过这次教训,她懂得如何遵守家规。
“你还护着她?”老爷怒视着太太。
“我……”太太知道他那顽固的脾气是不容别人劝解,但为了绮丽,她还说,“让她住进旭城房里就可以了,不用锁,好不好?”
“不行,很快他俩就成亲了,我不想让那畜生再来,你给我锁好她,听到了吗?”
太太听着老爷那坚定的语气,知道是无法改变了,她的心情沉痛极了。
而绮丽知道自已要被锁着,她并没有太多的惆怅,因为不能和林岚再见面,再在一起。她认为,这是自已命运的安排,既然是命运注定了一切,又何苦再去挣扎,再去渴求,再去惆怅。
此刻,她跟着太太走过走廊,走过偏厅,再走过回廊,又到了大厅,才到了旭城的房间。太太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绮丽也跟着进去,太太把窗门打开,把蚊帐挂了起来,又为绮丽重新整理一片床铺,才情轻轻的说,“你睡旭城的床吧。”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绮丽一眼。因为因为她眼眸中已含满了无可奈何的泪水。在她走出房间,在她快要将门锁上的那一瞬间,绮丽看见了她眼眶里的泪水。
“娘!”绮丽不由得大喊一声。
太太听到喊声,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门也不锁了,猛的推开门,冲进去紧紧抱住绮丽。
“娘!”绮丽终于哭出来,放开喉咙大哭起来。
“娘对不起你呀!”太太的声音也哽咽着。
“不,不,是我对不起娘,是我做错了事,让娘也受苦了。”
“不,也不是你的错。”太太放开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说,“这感情呀,世上有多少人能逃得过啊!”
“娘,你不怪我吗?”
太太摇摇头,怎忍心怪她呀,这么多年来,旭城一年到头都在外面,难得一次回来她。老爷虽然会常在家,可是,自从他纳了二姨太为妾之后,几乎是从不到她房里,更别说是陪她。所以,绮丽在她心中不是一般的童养媳,而是女儿、知已、朋友,更是依赖和寄托啊。而此刻,老爷要她亲自把绮丽锁起来,,她内心深处是多么的难受和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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