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边带路边滔滔不绝:“在碧血营,不论性别,不论出身,只要去做,就能做想做。血骑营和铁卫营都隶属碧血营,听从师祖种师道调遣。”
“血河所向披靡,优势有三,为传自杨老令的军阵武学,阵型多变,顺势制宜,其二,为马上枪法,锐不可当,其三则为不惧……”
而他身后的林清尘两人有自己的小茶楼:“欸你觉不觉得他名字耳熟?我跟你讲这破游戏老能塞了。”
“铁衣的岳飞、吴玠、吴璘,血河的刘锜、张宪、杨再兴都是抗金名将。张叔夜、宗泽以及种师道也都是名将。张叔夜就是剿灭梁山的,宗泽就是临终不忘过河的,种师道就是鲁智深口中的小种经略相公……”
“林兄弟。”
“哎哎我在呢!”林清尘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刘锜严肃的表情,赶忙和凡尘歌拉开距离。
刘锜目光锐利,要把两人盯穿:“我认为你既然要学习必须赢的武学,首先就要了解并尊重我们。”
林清尘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心虚的低着头:“对不起,其实,其实我有在听。”
一旁的凡尘歌:土狗被教育了,太好了看戏看戏。
刘锜“哦”了一声:“那让我考考你,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林清尘:“……”
凡尘歌:“6。”
不合理,怎么还有梗。
林清尘也犟,真就吧啦吧啦讲起来:“血河枪法源起于杨家枪,又名梨花枪,然后呃……”说不出来了,他又低着头眼神乱飘。
刘锜:“说的不错,但与我方才所讲没什么关系。”
“……”
认真听下次一定。还有那个薯片别憋笑了本少都看见了!
在知识的灌溉下刘锜带两人到了碧血营弟子训练的校场——不仅有掌枪血河,还有攻御双兼的铁衣。
出现了!碧血营二傻!
“张将军近些日子与种帅一起去镇守肃玄关了,并不在营内,你们自行与弟子们修行就是了,自会有所长进。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
于是丢下两人自己跑了。
十五岁的少年吴璘正是热血的年纪,见来了人便眼睛发亮兴奋的大喊:“师兄!来人切磋了!”
不喊还好,这一嗓子周围的直接围上了好些多弟子,个个摩拳擦掌,吵吵嚷嚷的要比试。
凡尘歌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来求学……”
“先比比嘛,我都还没跟碎梦弟子打过呢!”
“天天对着铜墙铁壁出拳,今天终于能揍人啦!”
“……”
碧血营的人当真都热血沸腾充满干劲。
再看林清尘,竟然也一脸激进:“好啊好啊,比就比。不过你们要让一下我边上这位薯片哦。”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土狗神相不跟他对着干就难受。
率先和林清尘“打”起来的是吴玠。
吴玠活动着他的铁拳套,大有随时都会冲上来的架势。
林清尘倒是不怎么慌,对面是个近战,还是主防御的,他一个血条堪比“铁相”的法术远攻,总不可能打不过吧?
果然吴玠的速度急如迅雷,林清尘差点被这凌厉的拳风吓死,近战时下意识抽剑格挡,仅仅是这一个错误的判断让他输了比试。
又是疾风般灌满内力的一拳,直接将林清尘的剑击飞,没有发挥出丝毫作用。
林清尘明显慌了,来不及管掉落的剑,他后撤的同时奏出御风,想以此控制住对方,吴玠大吼一声解除封脉,横扫逼退林清尘,又用一以贯之将人大飞数丈远。
好,死了。
前后不过三十秒,林清尘躺了。
最后还是凡尘歌上前把他提溜起来,他不服气道:“不合理!不正常!建议削弱铁衣!”
“活该。”凡尘歌直接把人扛了起来,丢出了场外。
吴璘还是小孩子,看见自己哥哥赢了就高兴的欢呼:“我哥赢啦!”
对于这个年纪尚浅的铁憨憨,血骑营的人总是以调侃他为乐:“你哥有本事是不错,但这与你没关系啊小吴璘,好好练你的拳吧。”
吴璘涨红了脸:“我再练一段时日也定也能那么厉害!你说什么呢,你不也约了人切磋吗!”
杨再兴笑着取下梨花枪秀了个左仆步摔把:“那就让血河哥哥给你露一手。”
相对于神相,碧血营的家伙们显然更想与同为近战的碎梦比试。毕竟战场上可能会有刀,但“琴”这种武器可不会出现。
凡尘歌没什么兴致,只答应比试一场,这个机会落在了杨再兴头上。
枪乃中之王,与刀比,怎么看都是凡尘歌吃亏。
杨再兴枪法迅捷如雷,身形稳如磐岩,出招虚实得当,一招蛟龙镇海瞬间将凡尘歌拉入下风。
意想不到的是凡尘哥最后赢了。
吴璘乐了:“嘿,你们血骑营的人不太行啊。”
杨再兴甩开枪头上的红缨,显然还沉浸在刚刚比试的复盘中,懒得和小吴璘犟嘴:“一时大意罢了。”接着又笑着对凡尘歌说:“少侠好身手。”
凡尘歌倒不是很在意,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和林清尘的那场比赛。
事实证明切磋一番算好事,在营中的第一天过去后两人更容易融入营中弟子们中了。
不过土狗和薯片确实分开了。凡尘歌去了铁卫营,他想学些明光铁卫的防御之术;而林清尘则向往“输出”更高的血河武学。
抛头颅,洒热血,披荆斩棘,满腔热血,就算知道不是现实,凡尘歌也愿意为这群明光铁卫们献上赞歌。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自然学的很快,铁衣弟子们也很友好,真心实意的传授经验给他,虽然直男铁憨憨们会毫不遮掩的说出:你看起来很不抗打。
扎心了老铁。
战事之外,血骑营和铁卫营确实常常互掐。
很无趣,要比“哪派的功夫更厉害”。这有什么比?当然是各有各的长处。明明就是血河喜欢欺负年纪小的铁憨憨们,偏偏吴璘小朋友真的跟他们杠上了,非要比一比。
但就输在他才入营两个月,跟别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怎么办?就把主意打到了最近跟他关系不错的两个外来学者头上。
“我?和他?”凡尘歌指指自己又指指林清尘。
吴璘自信的说:“对啊!你俩都是初学者,就不会因为入门时间产生差距了!放心吧,血骑营的人说了,你们用自己流派的武学也行,反正你代表我们铁卫就对了!我们肯定能赢!”
这哪跟哪啊?说是比他们两家的功夫,又说用自己的流派也行。依凡尘歌看就是碧血营的家伙们爱看打斗,从中吸取经验罢了。
直到被赶上场,凡尘歌都在沉思小孩子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抬头,对面的林清尘甜甜的笑着冲他招手,他的回应是无情的拔刀。
话说他俩还没正式的切磋过呢。
林清尘真就用的血河枪法。他以内力凝聚出一只透明虚实无形的长枪,凡尘歌也一样,不动声色的调整单手上同样半透的铁拳套,同时另一只手也拿着刀。
毕竟修的防御之术,让他用铁衣技能打人实在说不过去。
他的刀再次对上长枪,明显的能感受到林清尘的枪法不如杨再兴的灵活,奈何林清尘又是个神相,配合上躲闪的技法,两人一时间竟分不出上下。
不知道打到了第几个回合,凡尘歌突然将刀向上空一扔,凝聚内力在拳套中,全力打向那杆长枪,一时间林清尘因为对枪的熟练度不够而中了招,那内力化形长枪被强大的威力击溃。
下一秒凡尘歌接回落下的长刀,横砍向林清尘,“叮当”一声刀砍在了一尊冰雕上,他停下攻击,静候时机。他知道神相的寒冰护体目前无技可解,只能待时间到的自动解除,但是期间神相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
林土狗,解冻之时就是你的受死之际!
寒冰散去的那一刻,长刀应时落下,林清尘又用凌波微步躲开。凡尘歌用招铁衣的开山拳接上,一时间被封脉,林清尘硬扛下这一招。
长枪被打散,一时间凝聚不起来,他只好拿出常用的剑,趁机挑开长刀后下落劈,被凡尘歌用小臂上的拳套挡住,他不经啧了一声,小薯片还真是把学的铁衣技能结合到极致。
直到宣誓比试结束的哨声响起,两人依旧没分出胜负,算是平手。
“还是我们枪法更胜一筹,你看如果不是有长刀加持……”不等杨再兴说完,他的脑门就被重重一击,转头竟是刘锜。
杨再兴:“干嘛!你不是去传接消息了吗,怎么回来了?”
刘锜却不如往常那般跟他斗嘴,反而神色肃静:“集合人马,血骑营的铁卫营的都叫上,去支援你姐。”
杨再兴也收回了玩闹的态度:“我姐?她怎么了?难道……”
“没错,杨未雪的侦察兵马遇到了党项人突袭,数量众多,虽然暂时应付的过来,但长久必不能全身而退,再者,我们要借此打击一波敌方。”
望着已经半黑的天,杨再兴皱眉:“是夜袭,真以为我们碧血营的人傻到发现不了吗。”
刘锜:“别废话了,快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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