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天气总是叫人有一股子困乏之感,玄溟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正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忽然窜到了他的怀里,直往他衣服里钻。
“傻狗,你干吗。”玄溟一把薅住它的后脖颈,将它拎了起来。
“你准备干吗?”
质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玄溟一个激灵,立刻站了起来。
“师父怎么每次都来得这般巧?”玄溟小声嘀咕,怎么回回偷懒都被抓。
69書吧
青砚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也管不了几天,这小崽子就又是如此散漫。
总也不能真把他逼上绝境磨炼吧,万一真出个好歹来,他要怎么和玄冬和沙儿交代。
青砚生战场厮杀几百年,都没有遇上比养小崽子更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这猫也是你养的。”一只黑猫从青砚生身后走出,也不认生,直接往他身上窜,青砚生只能无奈地接住,抱在怀中。
这不是晟玥吗,她怎么还在这里?
而且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玄溟脸上有一瞬的僵硬,上前想把她抱过来,可晟玥却不似对青砚生那般温顺,直接躲过他的伸来的手,顺势跳上他的肩膀,前爪扒上他的脑袋,最后直接趴在了他头上。
“你别玩了。” 玄溟有些恼怒。
“怎么见你师父抱我,吃醋了。”晟玥的声音直接在玄溟的心海里响起。
玄溟微微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青砚生,青砚生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玄溟指着头上的黑猫,尴尬一笑:“野猫,比较调皮。”
晟玥倒是也没为难玄溟直接跳到了躺椅上一副享受的样子,而原本缩在椅子下的煤球,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立刻蹿了出来,缩在了玄溟的脚边。
玄溟在心境中问道:“留下就留下了,干嘛欺负我家狗。”
晟玥懒懒回道:“是它先要咬我的。”
玄溟一把抱起煤球,摸着他的背,这傻狗估计是把晟玥当普通猫了,想去逗人家玩,结果被打了。
“这猫……”青砚生感觉这猫有些怪,可又察觉不到它身上有什么异样的气息。“哪来的?”
玄溟一本正经胡扯道:“就之前在面馆吃饭时遇到的,喂了点吃的,她就跟过来。”
青砚生虽是点头,却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一世的小崽子似乎有了不少自已的秘密啊。不过他并不打算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已的路要走,不过……
“要是做危险的事,提前说一声。”
青砚生语气淡淡,经过这一世的朝夕相处,玄溟知道师父这是担心自已,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他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眼眸扫了一眼躺椅上的晟玥,心下无奈,毕竟最危险的事他早已经做了。
“师父你看,今天这天气这么阴郁也不适合修炼。”玄溟扯了扯青砚生的衣角:“不如您给我讲讲我娘的事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青砚生神色微变,有了片刻失神,但很快便恢复如初,重又回到了古井无波:“相处得不多,不是很不清楚。”
“可外面都说您和我爹一样……”
“大人的事你少打听。”青砚生打断了玄溟话,眼神有些躲闪。
“哦。”玄溟顿时蔫头巴脑的在门槛上坐下,眼神有些幽怨地看着外面的丝丝细雨,心里也和这天气一样有些闷闷的。
晟玥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何必自取其辱呢。”
玄溟自嘲,是啊何必自取其辱呢,明明都知道了,还非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不是找虐吗。
晟玥跳下躺椅,走到了玄溟身边,用爪子挠了挠玄溟的衣服:“人都给你引过来了,你却非纠结着他过去那点爱恨情仇,当下快活不就好了,武明冉可不会留太多时间给你和他亲近了。”
玄溟十分听劝,收敛了情绪,嬉笑道:“那师父和我讲讲你和白夜以前在军中的事吧。等雨停了我再去修炼,可以吗?”
是啊,能与师父亲近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何必再去纠结那些没有的过往呢。
青砚生看着玄溟妥协的样子,反思起了自已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决绝了,毕竟小孩从小没了父母,想知道他父母的事也很正常。
印象中,似乎每一次只要他拒绝,玄溟总是先妥协的那一个,他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自已应该也没看起来有凶到不能忤逆的地步吧?
青砚生张了张嘴,可他发现自已确实是了解得不多,无从说起。
他对沙儿确实有过少年心动,也是执着过,将与她样貌相仿的语星月留在身边。可经历过一次死亡后,当他发现自已不再那么执着的时候再去回想,自已似乎并没有多了解她,不知道她的过去,也未曾参与她的未来,他与她仿佛只有那一段时间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而在她选择嫁给玄冬时,交织在一起的人生就又变回到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或许沙儿对他来说,只是独属于那一段记忆中的美好与心动吧。
青砚生想了想,跟着玄溟坐在了门槛上:“不如我给你讲讲你父亲的事吧。”
“好啊。”玄溟乖巧地点头。
青砚生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他小时候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历经千百年岁月里,这还是头一次他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
时间过得好快,小崽子都长这么大了。
玄溟托着腮,安静地听着青砚生生涩的讲述,只觉得师父长得好,声音也好听。
要是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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