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街上都还是热闹极的模样,大红灯笼高高挂,往来小贩吆喝声不绝,似乎看不出少了什么人的痕迹,但是林辞心里却明镜一样清楚,这里面少了共计十万三千八百五十一人。
“在想什么?”刘嘉平拍了拍林辞的肩膀
“没什么,你这次回京述职,还离开吗?”
刘嘉平莞尔:“岭北贫瘠,离京又远,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陛下一直有调你回京的意思”
刘嘉平没回答,反问道:“我回来时听说晓哥落水了?”
林辞也不瞒他:“五个月前的事了,晓哥落水失忆,父亲没有声张,不过有心打听的话知道也不是难事”
刘嘉平和林辞在某种意义上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嘉平就是那棵独秀于林的木,苍翠,笔挺,枝叶繁茂,无论是从学识修养,或是人物品格上,刘嘉平都是当得起一句出类拔萃。
当今圣上曾于宴上醉酒时道:“今文人风骨,嘉平独占七分。”
外放数年,刘嘉平沉淀下来,更多了份稳重,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一回京就来了林府安顿下来,这就是他的家,他阔别数年,没有血缘的家。
刘嘉平还是和从前一样,在林辞兄弟二人面前,他也如同一个兄长一样爱护着两小只,虽然林辞如今已经不能算小只了,思及此处,刘嘉平又细细端详了一下林辞
林辞身上的绯色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白鹇刺绣,衣袖宽大,领口高且立起,腰间佩有玉带,长身玉立,自已这个好友从小就是君子端方,现在更是贵不可言。
语气和缓道:“人没事就好”
“本来按照计划,昨日晚上就要到了,刚好能回家吃个团圆饭,不料刚好赶上大雪,就耽搁了些时间。”
林辞眉眼间漏出难掩的倦怠,低声笑道:“还团圆饭呢,昨天晚上府里上下唯一一个睡得香的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过你昨晚回来的话,父亲应该会开心,他白日自已在书房呆了一整日”
刘嘉平爽朗一笑,连连摆手道:“伯父他上次来信才骂过我行事激进”
“说起晓哥,我今日怎么没见他人”
林辞:“他今日一早就出府去了,这会估计在街上跑的正欢,母亲已经让府中小厮去找了”
“岭北贫瘠的不只是土地,你刚去那里,施行政法时遇刺不只两三次,时至今日,你府上明里暗里的刺杀就没停过,父亲自然为你担忧”
当年一事,不少官员暗中弹劾此人目中无人,藐视皇家威严,连带着林尚书也带上了管教不严,为了平息京中的风言风语,累及恩师,刘嘉平自请离京。
就在大家都在想着林尚书会为其挑选怎样一个风水宝地之时,刘嘉平于朝上众目睽睽之下请奏,为自已选了最是混乱贫瘠的岭北,将众人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说起这个,刘嘉平显然来了精神:“虽说有些风险,但是阿辞,效果也是很明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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