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只觉经此一难,他愈瘦了些,面部线条利落,将他的骨相完全凸显了出来,眼窝深邃,鼻骨挺直,唇形有一点微上扬的弧度,薄厚相宜,笑起来眉眼弯弯,干净明和。
肩头披着的衣物松散,他一手拿放茶盏,伴随着茶盏与桌面相触时的咯噔一声。
横在林晓与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屏障也随着变成烟雾,一瞬间四散开来。直到此刻,才是完完本本的林晓站在徐延两人的面前。
他只说好久不见,绝口不提自已心境上的转变。
三人坐下来,听徐延讲述,林晓才知自已昏睡这几日,青鸾山一事已传至上京。
元帝震怒,命黑羽军沿路搜查,责中书舍人林辞赶赴常平,拘常平县令汪顺回京受审,治北地知府不察之罪,余下官员不得擅离常平,听候发落。
林晓听完只觉心中窝着一团火乱窜,忍不住为汪顺等人不平。
“当日情形你我具在,你我都知道汪县令已经耗尽了自已所有所有的能力,纵使换上京其它官员,那种情况下,难道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
“无论官员大小,大火起来时,没有人后退一步!若不是常平当地,青鸾山的损伤远不止现在,不说奖赏,怎么还秋后算账?!”
徐延脸色一变,低声喝道:“你也别说话了!我刚刚按下徐悦儿那个丫头,怎么你一睁眼也是这个德行?我看你脑子也还没清醒?”
沈书年刚想开口,就见徐延转头冲他直摇头。
“你也别说话,你说的没有一个字是我想听的。”
“天子一怒,伴万钧雷霆,各方势力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谁敢为涉事官吏求情?”
而紧接着下一句话,徐延声音骤降,低声道:“硬碰硬大家都要倒霉。”
若是从前,林晓只当听个热闹,他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可青鸾山一事,他亲身经历其中。
林晓看见了汪顺不屈的脊梁,老泪纵横的恳请大家不要放弃青鸾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扑向烈火。
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眼前,铁骨铮铮的汉子疼到肌肉下青筋暴起,也一声不吭,冲着林晓憨憨的傻笑。
怎么就是汪顺他们的罪?!
刚想发火,就见徐延眼中闪烁着暗光,语气一转,偷偷摸摸道:“此路不通,我们就换个路走……”
林晓:“你……”
沈书年低笑,露出了然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他狗狗祟祟的把门前窗外全都望了一遍,又轻手轻脚坐了回来,听到这话,摆手谦虚道:“害,我刚刚是怕隔墙有耳。”
“而且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一直都是个老实人,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实在懒得问,你知道的书年,这些东西很麻烦。”
“只是这青鸾山上的事情,也有我的原因,摊子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沈书年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徐延如果要保汪顺,这件事情儿可就热闹了。
徐延表明立场,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晓哥你等会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慢慢商量,我和书年的态度非常明朗!我们三个,咳咳咳……不好意思力气有点大了,不过我们三个,是绝对绝的一条线!”
沈书年也看着林晓,点了点头,认真道:“放心,徐延是有关系的人。”
徐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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