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书年并未直接回相府,而是骑马到了王二家的府墙外,手脚放轻,踩着马鞍翻身立于墙檐。
院里的人都已经歇下,只留着几个贴身侍候的守在屋里伺候,借着屋里的光,王二那被包的大了不止一圈的脑袋,映在窗纸上更像个猪头了。
丫鬟给他擦洗时,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他的惨叫,看见这家伙的惨样,嘿嘿,他的佳作。沈书年火气下去了不少,嗤笑一声:“废物”
这点疼都不能忍,还敢作威作福。林晓也是个笨蛋。
猪头的观赏价值有限,刚好护院巡来,沈书年见好就收,又大模大样的翻墙离开。若是让王二知道打了他的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来嘲笑他,只怕又要跳脚。
有雪落在沈书年的手背上,又很快化成一片水,马蹄扬起,风雪刮在面上时,沈书年分心的想到,徐延好像说过醉春风的梨膏乃是一绝,等明日要去买几罐。
林晓当天夜里就开始咳嗽,起初只是发痒,到了早上,咳的几乎收不住声,林晓觉得肺都是疼的。
大意了,这段时间养的好,林晓都快忘了自已这个壳子是个多病的,还没怎么折腾,它就迫不及待的生个病提醒自已。
没理会林晓自已胡思乱想,夏雨天一亮就让人去请了大夫,曹氏那会儿正在老夫人院里说话,听说后立刻就坐不住了,领着人就来了韶光院。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着凉了?”
“咳咳!咳咳咳——母亲”林晓一急咳的更厉害了几分,曹氏见他咳的眼睛都红了,也跟着着急:“快给他口水压一压,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大夫开药了吗?”
“开了就赶快让人去拿,别都在这杵着了,快去催催,这屋里是不是冷了点”
夏雨回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小公子是昨日受了风”
“药刚刚煎上,我去把屋内炉子烧的再旺一点”
见曹氏对着年前刚添置过的屋子又开始规划,林晓咽下那口热水阻止道:“母亲咳咳,我这屋什么都不缺咳咳咳”
曹氏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手不停的帮孩子抚着背,口中顺着道:“好好好”
夏荷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林晓看着那乌漆嘛黑的中药就觉得舌头根子都是苦的,药碗旁边放着一小碗蜂蜜水。
曹氏接过,试温后递到林晓手中,哄道:“快喝吧,喝了病才能好的快”
林晓心理年龄可是个大孩子,被当成小朋友哄着,莫名的老脸一红,为了赶快结束这个环节,拿起药碗就灌了下去,一瞬间舌头根都苦的麻木了。
那碗蜂蜜水更是喝不出味道来,事情发展到这里都还比较平和,直到刘嘉平过来看他,没聊几句就说漏了嘴,曹氏才得知林晓昨日被林大人扣在梧桐苑听训。
曹氏脸色一变,他这是做什么?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让孩子们大半夜不睡觉陪着他谈心?一个儿子不够他折腾的,非要一家人都陪着他!
刘嘉平和林晓俩人愣是没劝住,一直到曹氏离开,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头的火气没消,刘嘉平心虚的摸摸鼻子,林伯父估计有点麻烦了。
刘嘉平拿过来了一个方形匣子,他这些年在外面也搜集了一些好东西,回来后都分了分,只有林晓的这份,是单独留出来,夏荷接过收了起来。
刘嘉平又变戏法一样从手中递出一块饴糖,脸上的小括号也一块出现在林晓的眼前,笑道:“吃吧,伯母怕你牙疼,不许你吃那么多甜食,错过我这块儿,府中应该没人会给你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晓没骨气的接过含到嘴里,那一直没散的苦药味终于有了缓解,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多谢嘉平哥,咳咳”
刘嘉平不置可否,抖抖袖子坐下,对夏荷道:“给我也拿一碗蜂蜜水吧”
“咳咳咳——咳咳”
刘嘉平一顿,补充道:“你也多喝点”
“咳咳——我咳咳,没事”林晓摆手道,刘嘉平看他咳的满眼水光,一张小脸通红,突然就明白曹氏为何如此生气。
他怕是看不见自已的可怜样子,才一直说没事,不然就知道,他这副模样越是说没事,曹氏越是着急上火。
“我要回岭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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