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陆家家主,陆城的情报网自然无须质疑。
即便当初各大势力强行将消息压下,但他依旧还是知道了其中的事情。
玉面剑仙的徒弟在那一场大会上剑压各路神子圣女!
今日见到本尊,确实算得上人间绝顶!
“原来是剑仙高徒啊!”
陆城面色有些难看,挥了挥手,身后几人顿时将自己的气势收了回去。
“本座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告退了。”
他完全没有提及詹成锐和陆沉天两人死亡的意思,就好像刚刚愤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离去之时,陆城回眸看了一眼待在一旁的陆沉云,悠悠叹息一声:
“如果可以这次把你母亲带出去吧。”
“在这陆府中待了这么久,她应该也挺想到外边看看的。”
言罢,陆城等人拂袖而去。
陆沉云对于陆城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明了。
陆沉天死在了裴南君手中,那位主母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她拿有着一位陆地神仙撑腰,自身也是大宗师之境的裴南君没有办法,那毫无疑问,将裴南君带来陆府的陆沉云自然就会成为他的报复目标。
而报复陆沉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他那位身居陆府的母亲。
以那位主母的本事,她有不知道多少种办法可以整死一位在陆府中饱受白眼的小夫人。
陆城之所以说出这一句话,就是在告诉陆沉云将他母亲带出去。
显然,在知道陆沉云与裴南君有关系后,这位陆家家主将自己这位儿子可以给陆家带来的利益价值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就是陆城吗……”
楚长乐喃喃一声。
自家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却能够不动于衷,此等无情,不愧是陆家当代掌门人。
“走吧,趁那位主母还没有得到消息,先去把伯母带过来吧。”
裴南君拍了拍陆沉云的肩膀,道。
69書吧
“嗯!”
陆沉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朝着自己母亲住所的方向跑去。
裴南君两人紧随其后。
不多时
一座简朴的小房子出现在几人眼前
红瓦铺顶,白漆红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若放在外面倒也正常,但在这每一座建筑都充满了艺术风格的陆府中,倒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妈!”
陆沉云推门而入,面色紧张,声音急促地喊道。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随着一声温柔的笑骂声响起,一位穿着锦衣的女子从房间中走出。
她柔顺黑长的头发用一支发簪简单盘起,清丽的脸庞上显现着有些病态的白色。
岁月在眼角留下了些许纹路,但却不影响她的风华。
笑容如画,温婉如水。
不卑微,不强势,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极为舒适。
见到女子的出现,陆沉云脸上的着急神色这才缓缓褪去。
“怎么了,这么紧张?”
穆婠轻笑着摸了摸陆沉云的脑袋,语气温柔。
“这两位是?”
她注意到了陆沉云身后的裴南君两人,问道。
“妈,这是我的朋友,裴南君和霜儿。”
陆沉云先是回答了自己母亲的问题,而后语气急促道:
“妈,跟我离开这里吧!”
“啊?”
穆婠先是一愣,而后无奈苦笑道:
“沉云,你就别逗母亲了。”
她自然早就想离开这个冰冷的陆府。
但她的丈夫,那位陆家家主不同意,这终究就只是妄想。
“不是,妈,父亲同意了。”
陆沉云知道穆婠的担忧,连忙解释道。
可穆婠听到他这句话,不仅没有表现出开心,反而是一脸担忧。
她一把抓住了陆沉云的肩膀:
“沉云,你告诉妈,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她对陆城的性格可太熟悉了。
之前十多年都不肯放她离开,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就愿意放她走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再联想到自家儿子刚刚进来时那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穆婠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妈,你先跟我走,我路上再和你慢慢说!”
陆沉云恳求道。
再拖下去可能主母那边就派人来了。
即便有裴南君这位顶尖大宗师在,但他也不确定在众多高手的围攻下,他能不能保住他们。
要知道,他与母亲两人都只是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
战斗时一点点的波及都有可能让他们丧命。
“好吧。”
穆婠深深地看了陆沉云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有分寸。
没有带上任何东西,几人朝着陆府外院走去。
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阻拦之人,只不过很轻松就被裴南君斩于剑下。
“看来你们这位主母的在陆府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出了陆府,擦了擦剑上沾染的鲜血,裴南君朝着陆沉云轻笑一声。
不过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人来了。
如果再拖久一点,可能迎接他们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箭矢了。
陆沉云闻言,苦笑一声。
那位主母背景雄厚,且手段也是狠辣。
这些年来为了给陆沉天扫清障碍,死在她手上的夫人与公子也有许多。
要不是因为他天生废体,八脉不通,没有让那位主母感觉到任何威胁,恐怕他们母子两人也难以幸存。
登上早已在门外等候的马车,望着这外边的景色,穆婠不由思绪万千。
自从因为那场意外嫁入陆府,她这十多年来便几乎从未出过那座冰冷的府邸。
看着这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街道,她一时间竟有种虚幻之感。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过神来,穆婠那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陆沉云,道。
陆沉云虽不想说出来让母亲担心,但他知道以母亲的玲珑心思,临时找理由显然是瞒不过她的。
无奈,他低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我把陆沉天杀了。”
“什么?!”
穆婠一脸不可置信。
“你把陆沉天杀了?!”
她忍不住反问道,认为是自己一时耳误。
直到陆沉云再次点头,她心底的这份侥幸终究化作了虚无。
一想到那位主母的手段,她就不禁有些绝望。
她不担心自己,她只担心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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