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就在这里了,项羽夜袭韩信和孔熙大营,蛮牛冲阵一共用了十来次,而虎啸只用了三四次,霸王斩只有两次。”
张良喝了口茶,故意顿了一顿才继续说。
“而且,同一种绝技,从来没有连续使用过!
他那回被人缠住之前,刚好依次使用了这三招。”
“我懂了我懂了,他得歇口气!”这次樊哙倒是反应快。
“樊将军一语中的。”陈平给了他一朵小红花,完了接着张良的话说。
”而且每种绝技所需的缓冲时间不一样!不然的话,就算他一个人,不停连续用三种绝技反复冲,多少人也挡不住他。”
他智计只略输于子房,当下也看出关键所在。
“哈,如此说来,只要使劲往上填人,顶住第一波攻击,最多几百人就能撑死他。”
汉王脸色由白转红,红血球又占领高地了。
“另外,我问了所有和项羽确有交手,并幸存下来的将士,他们都有一个特点。”
沛公也不是呆瓜,想到刚才的问询,说出正确答案:“甲特别厚?”
“只要先锋队都着重甲,可能都不用死几个人!”陈平抚掌道。
“哈,项羽,你死期快了,传令下去,各军精选健卒,身披双层甲胄,自为一营。周殷到哪里了,怎么那么慢?”
早忘了穿得像乌龟,不像男人那话。
像乌龟算什么,只要能干掉项羽,就是像这种动物的头,也无所谓。
“还有一点要注意,楚王现在步行速度奇快,我军需要……”
“将军,河对岸来人了,咱们撤吧!”
陈斜渡口,南岸的火苗刚在第二艘船上燃起。
他们人太少了,搜集干柴等很花时间。
向宇也不知自己能那么顺利,否则应该派给周兰四五十骑的。
“等那头开始渡河再撤也不迟,对了,冯瑞,我记得你是家里的独子对吧。”
“回禀将军,我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弟弟。”姐姐妹妹有几个没说,在这个朝代,这种情况下都是忽略不计的。
“那你们家以后还是得指望你的!”周兰摸着胡子叹道。
“算了,走吧!”向宇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可又说不上来。
“裴骏,带点马肉藏起来好了,你不可能赶得上我的,我琢磨着灌婴也不会放过你。”
“大王,你小看小人了。”
马仔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很严肃的告诉你,我跑得可比马快,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此处。”
“大人说得有点太满了,如小人没听错的话,刚才提到了马?”
裴骏挑着眉毛,似乎有什么阴谋。
“没错,你有马吗?虽然你是养马的,可现在你连毛都没有吧?哈哈,你有毛么?”
向宇摸了摸自己旺盛的头发。
裴骏撮指作啸,一匹黝黑的瘦马突然从河边一堆草旁站起,打了个响鼻,慢腾腾地走来。
此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就是皮肤有的地方长了点癞癣一样的东西,另外走路漫不经心,东瞧西望。
“吔,那一直人来人往,还有人在旁边扔死尸,它居然一直没动。”
向宇小吃一惊。
“这是小人一点微不足道的本事,经过我调教过的马匹,不输于开蒙前小童,仅不通人言而已。”
“好,就凭这个,少不了你一个屯骑。”
能让一匹马趴着一两个时辰纹丝不动,期间并没有下特别的指令,甚至裴骏都没往那个方向递一个眼神,可见此言非虚。
向宇禁不住给他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这个朝代,达到领国武院特殊津贴专家的水平了。
“谢大王了,大王别看此马惫赖,脚力也是一等一的。”说到马,这马夫还没完了。
“行,一个时辰之内,要跟得上我,封你一个骑军校尉。”
说完,向宇就玩赖抢跑。
“嘿,这个大王,诶,还真快啊,驾!”
裴骏赶忙快马加鞭,追着官帽子跑了。
他还真没说大话,这黑瘦赖皮马比普通马匹高出不止一筹,前十来分钟竟能一时领先。
可马毕竟是血肉之躯,不能和带系统的相比,约莫半小时后,骑者体恤马力,开始放慢速度,却也一直没跟丢。
虞子期的队伍并没有走太远,很快就遇上了。
一干人远远看到,楚王被一位明显是汉军服饰的人追赶,心说,谁这么猛?
大王那种万人敌都能赶着跑?
好家伙,见这里一堆援兵都毫不惧怕,直直过来了?
这到底是傻子还是神仙?
难道还有比霸王更牛逼的存在,还只是刘邦的一个小兵?
这么厉害的人,刚才怎么不出手啊?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走得太慢了,后面那个是我新收的,等到了大营给他一个职位。”
向宇来了个急停,说完又开路。
渡口这儿,剩下几个俘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
这是搞啥,突然人就跑没了?
对岸灌婴看着裴骏变出来一匹马,心说,是了,项王藏了一手,想引出大部队然后再出伏兵,那个降兵其实是楚人扮的。
嘿,我太聪明了,想再让我上当那是不可能滴。
可后来见项王突然迈开脚步撒丫子跑路,这才知道,又被糊弄了!
人心不古,什么时候项籍这老实人也开始耍阴谋了,想当年鸿门宴那会儿还“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多厚道的一个人。
可见,社会真是个大染缸。
另外,为人君者,如此不顾形象,迟早身死国灭。
“快,渡江!和王翳部队会合!”灌婴下令了,部将虽还有点怕,也不得不奉命行事。
先头部队很妥帖地一上岸就宰了来迎接的前战友,而灌婴等到河对岸集结了一千三四百骑的时候才过河。
项羽设定的集合地点并不在原处,而是更南一点一个小村里。
这样队伍走的是三角形的斜线,
让零散的几个骑兵在那处升起了狼烟,指示道路。
可等向宇带着虞子期到的时候,只看到项庄的队伍。
“嗯?周兰还没回来?难道说汉军没走陈斜渡口?”
“属下有让骑兵在周边搜索,并没有碰到周大人。”项庄回答道。
“莫不是……”虞子期话说到一半就住口,因为他看到三名骑兵赶了过来。
都是先前跟随周兰的亲兵。
“周将军……可能不在了,他说要豁出去这条命,为大王尽可能多拖一时片刻!”
亲兵翻身下马,大哭道。
“那你怎么敢抛下主将,自己回了??”项庄怒问,手中剑随时准备劈下去。
“他让家里人丁单薄的人先回来…他还,让小的说,那个纪念碑,他和十七个弟兄希望名字放到高一点的位置。”
三个小兵哭得更惨了。
“大人,末将这就去救他!”项庄明知此事不可为,也忍不住请命。
“战争,必须有人流血!”
向宇看着北方陈斜渡口方向,轻轻说。
“我们走!还有,记下周将军所有随行士兵的名字。”
再不走,就给人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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