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观察了一天，齐石生龙活虎的。原本牙齿不疼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可现在齐石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原因和简单：家里对她下了禁糖令，锤子糖被没收了，家里所有的糖类也都收了起来。
当然若仅仅这个程度，对齐石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他有信心揪出隐藏在任何地方的每一粒糖。
过分是还有专人对他严防死守，总在关键时刻破坏他的吃糖行动。
这不，蹑手蹑脚走进厨房的齐石，在空菜缸里找到一袋冰糖。刚捏出一小颗放进嘴里，就被随后赶到的舅妈逮了个正着。
冰糖被没收了，更过分的是就连被他含在嘴里的那一小块，也被勒令吐了出来。
看着毫不留情的舅妈，齐石知道这次他们是来真的。
一想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糖，齐石觉得生活都没有了滋味。
不死心的齐石这一天里就在和舅妈斗智斗勇，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能成功一次。
清晨，齐石拿起被书本填满的书包，心情很不好。他怀念一本一笔一包的糖的日子。
“哎，多好的童年呀，快乐减半了。”
林盼在屋里看到齐石，催促正在磨蹭的来福一句，然后抓起一旁的书包就跑了出来。
“石头，你好啦。”
齐石强挤出一丝笑意，点点头：“来福呢？”
这时候来福手里抓着半个菜饽饽，一溜烟跑到近前：“我来了，我来了。”
路上将最后一口吃完的来福，发觉齐石今天不太对劲儿，于是凑上去问道：“石头，你咋了？”
齐石叹了口气：“哎，哥的忧伤你不懂！”
来福一脸不服：“你咋知道我不懂？”
“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哪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我不懂。那你跟我说说，我不就懂了么”
“我不想说。”
来福一听，不乐意了：“你不想说，你感慨个屁啊。”
齐石一掐腰：“哎，你小子胆肥了，敢和我这么说话。”
来福也不甘示弱：“我就说了，咋滴。”
两手拇指托着脸颊，食指按住眉毛往中间一捏，伸着舌头“略略略。”
“嗬！”齐石哪受得了这个。当时扬起手臂，嘴里喝道：“小贼，吃我一巴掌。”
然后抬脚在来福屁股上踢了一脚，毫无防备的来福被踢的一个踉跄。
将护在头部的双手放下，恼怒的说道：“你你你，玩赖。”
齐石一条眉毛：“嘁，这叫兵不厌诈。”
林盼脸上带着笑，看着两人一边走一边胡闹。
走进教室，将书包往课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着肩膀抱怨：“背这么多书，沉死了。”
林盼在一旁安慰道：“习惯，就好了。还有那些没有作业的书你可以放进桌兜里，那样会轻好多。”
齐石应了一声，视线在教室里乱瞟，今天好像少了点啥？
“诶？朱二力同学今天怎么没来？”现在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起，朱力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齐石小声嘀咕：“没听说他家有什么事儿呀。”
寡淡无味的熬过了上午四节课，齐石颓废的扑倒桌子上，嘴里小声的嘟囔着：“我要吃糖，我要抡大锤。”
朱力家里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因为朱力中午来到了学校。看见朱力齐石眼睛一亮，哪曾想朱力进教室后一直紧绷着脸，有同学和他说话，他也不吭声。
齐石就奇怪了，今儿朱二力这是咋了。
不过这不重要，齐石笑呵呵的走到朱力座位旁边：“哎，你咋了？该不是挨揍了吧。”
朱力一脸不爽的瞪了齐石一眼，然后转身扭头不理齐石。
齐石也不以为意，伸手在朱力的肩膀上捅了捅：“二力，那个锤子糖你还有么？”
一听到锤子糖，朱力腾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齐石。
齐石急忙摆手：“干嘛，干嘛？不就是想和你要一根锤子糖么，你至于这样么？”
朱力顿时火冒三丈，张嘴吼道：“锤子糖，锤子糖，我给你一锤子你要不！”
说完朱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捂嘴。
齐石的目光跟随朱力的手，惊鸿一瞥间好像朱力的上门牙少了一颗。顿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呼：“好家伙，门牙四兄弟，现在剩了仨。”
朱力捂着嘴，眼中带着羞恼：“闭嘴。”
齐石哈哈大笑：“你咋这样了？”
朱力一看有几个同学已经朝自己这边张望了，小声哀求：“小点声，别嚷嚷。”
齐石伸出手指竖在嘴前，疯狂点头：“了解了解，你说说咋回事儿。”
朱力一脸郁闷：“不说，泥奏凯！”
齐石硬凑了上去，搂着朱力的肩膀：“说说呗，到底咋弄的。”
朱力叹口气：“还不是因为你！”
齐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要不是你的锤子糖，我能这样么？”
“(⊙o⊙)…”
朱力小声和齐石讲了起来：“昨天我叼着糖作业，然后我妈看我嘴里叼根木棍，上来就薅，结果就把我这颗牙给薅掉了。”
说着破罐子破摔似的龇着牙，示意给齐石看。
听的齐石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牛逼，没看出来呀！你妈怎么那么虎呢？”
朱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妈才虎呢，你一家都虎。”
齐石摆摆手：“别在意这些，你那还有锤子糖么？”
朱力白了齐石一眼：“你用脑子想想，我的牙都掉了。怎么可能还有糖？”
说完又叹了口气：“哎，你不知道啊，我去漱口的功夫，我妈把我书包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都差点把我给扒光了。”
齐石有点泄气：“那就没了？我可是给了你好几十根呢。”
朱力疯狂点头：“是呀，本来还剩不少呢，结果都被我妈没收了。”
“哎，真不知道你妈怎么想的。”
“还能咋想， 牙都掉了肯定不让我吃糖了。就这点事儿呗。”
“我是说，她得用多大的劲儿啊，牙都给你薅掉了。”
朱力贼兮兮的比划：“我吃糖的时候不自觉的用手指捻木棍来着。估计那个动作让我妈误会了。”
齐石手指不住地点着：“噢，难道你妈发现了你偷你爸烟抽的事儿了？”
朱力急忙捂住齐石的嘴：“别瞎说，这事儿可不兴说啊。会出人命的！”
左右打量了一下低声说道：“嘿嘿，目前还没有。”
齐石一摆手：“嘁，怕什么？早晚的事儿。”
朱力长叹一声：“哎，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知道朱二力也没了存货，齐石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顺嘴问了句：“那你上午就在家弄你的牙呢？”
朱二力点点头：“嗯，我那个颗牙本来就松动了，这次也算彻底解决了。等这颗牙长出来我就换完牙了。”
69書吧
齐石脑海里灵光闪现：换牙！急忙问道：“你换牙的时候疼不疼？”
朱力摇头：“我也记不得了。”“怎么你觉得前两天牙疼是因为要换牙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疼的要命。”
朱力问道：“那你那颗牙活动了么？”
“不知道啊。”
“你用手摸摸不就知道了么？”
齐石：“哦，我一会看看。”
说干就干，齐石到井边洗了洗手。然后将手指伸进嘴里，一颗一颗的试探：“这颗不是，这颗也不是，应该是这颗。”
好了，这一下午齐石可算找到事情做了。在课堂上在课间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和那颗牙较劲。
起初林盼并没在意，但是一节课下来齐石还在那抠呀抠的。并且口水顺着指节流到了手掌，看起来相当腻歪。
实在忍受不了的林盼发飙了：“齐石头，你能不能别抠了，太恶心了。”
齐石收回手指，往林盼身边凑了凑：“小盼儿，你换完牙了么？”
林盼侧向一旁，一脸嫌弃：“阿耶，你离我远点说话。”
齐石继续追问：“说说，你换牙的时候疼不疼。”
林盼也记不太清了，仰着头在那思考。齐石悄悄捏起林盼的衣角把口水擦了擦，手上干爽了，但是林盼的衣角湿了一块。
林盼思索无果，一摊手：“我也记不起来了，不过应该是不疼的。”
齐石噢了一声：“那没事儿了。”
然后指着林盼的衣角，惊呼：“咦，你刚才干啥去了，咋衣服都湿了。”
林盼低头一看，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直接蹦了起来：“齐石头，你干的好事儿。”
齐石连忙摆手：“不是我，是不是刚才课间的时候蹭的。”
林盼愤怒道：“我刚才在晒太阳，你说怎么可能把衣服弄湿。”
齐石一看露馅了，闪身从林盼身后的缝隙跑了出去，嘴里发出“嘿嘿”的坏笑。
等再次洗完手回到教室，发现林盼整低着头在那生闷气，伸手捅了捅：“生气啦，要不我给你拿去洗洗。”
林盼：“谁稀罕，我自己不会么？”
齐石一看这火气还很大呀：“不生气了呗，你看我都给你道歉了。”
林盼将头扭到一边：“齐石我决定不理你了，你不要和我说话。”
果然，从这一刻起直到放学再也没搭理过齐石，就连放学都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齐石眉头紧锁的回到了家，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那个小妮子怎么会生那么大气。推开门正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沈迎春，齐石一愣：“二哥，回来了。”
沈迎春正要出去抽根烟，看见齐石笑了起来，还朝齐石身后望了望：“呀，石头回来了！小林盼呢？今天怎么没来？”
对于齐石和林盼交好的事情，家里人都很清楚，所以很多事情上都会照顾到两个的情谊。林家父母对此也持默许态度，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不会过多限制。
至于以后情情爱爱的，时间还长且走且看吧，将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不过两家大人肯定把这事儿当玩笑说过，即便将来两人能走到一起，大家也是乐见其成的。
齐石笑的很不自然：“她没来。”
沈迎春一听，这是有情况呀：“咋啦，你俩闹别扭了。”
齐石点点头，：“没啥大事儿。二哥，你这时候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沈迎春嗯了一声，又说道:“不是啥太着急的事儿，我去抽根烟，等你写完作业咱们再说。”
齐石说道：“那行，一会儿你直接找我就好，”
抽完烟，沈迎春进屋看到齐石正在写田字格 ，于是就站在身后看了会。等齐石写满一篇，夸道：“行啊，石头！这字儿进步很大呀。”
齐石嘿嘿一笑：“有么，我没觉得呀。”
说实话小楷，他真不擅长，前世他的功夫都花在了行书上面。不过他字架结构的把握和运笔基础还是有的，虽然整体上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但是比绝大多数小学生要好很多。
沈迎春从兜里掏出几支笔放在桌上，齐石一看是自动铅笔并且还有两只笔杆是粉色的。心里了然，这一定是二嫂给自己买的。
“回去，替我谢谢二嫂！”
沈迎春吃味道：“我给你买的，你谢她干啥。”
齐石将粉色笔挑出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即便是你买的，二嫂也嘱咐过你吧。”
沈迎春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我做事儿也是很周全的好么？”
沈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这二孙啥样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妥妥的糙汉。将收音机声音关小：“有事说事儿，完事儿让石头赶紧写作业。”
沈迎春一缩脖：“得嘞，听您的。”
于是将省府的情况说了一下：太原街店自打开业火爆几天之后，日常的销售就在千把块钱左右，中街店现在销售很平稳，每天两千多。现在结余的钱有五十万，已经存到银行了。
这次回来是因为冬装棉服的事情，几个人对面包服拿不定主意，所以回来问问齐石的想法。
齐石一愣：面包服？再一想，恍然大悟。面包服就是后世的羽绒服。由于现在的工艺问题，导致填充物不能很好的压缩，整件衣服显得臃肿鼓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面包。所以被人们戏称为面包服。
不过面包服还是可以做一点的，毕竟以后将成为主流，但是现在主打还得是棉服。
刚要说话被广播里的一则新闻吸引。
据本台消息：经华国人民总行、华国计委、财*部、**院办公室银发(1987)4号《关于对经济特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开发性贷款实行差别利率和贴息的规定》、华国人民总行银发[1987]77号《关于执行经济特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开发性贷款差别利率和贴息规定中有关问题的通知》公布如下。本台对对有关问题进行解读，具体如下......
仔仔细细的将全文听完，齐石激动的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哈哈哈。”
之所以齐石会这么激动，完全是他担忧的资金问题有办法解决了。在他印象里八十年代初这波国家红利已经结束了，哪曾想原来现在才是最高潮。
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沈迎春说道：“二哥，我的意见很明确，那就是以棉服为主，面包服为辅，两者兼顾。”
沈迎春仍有顾虑：“我们当时也这么想的，不过就是担心最后砸到手里。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回去就下订单。”
齐石又提了个要求：“面包服要以浅色为主，例如白色、米色、淡粉”
沈迎春不解：“为什么？”
齐石卖了个关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元旦左右我回去一趟省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早上在林盼家碰了一鼻子灰，齐石灰溜溜的一个人去的学校。
两人冷战又持续了两天，齐石见各种讨好都无效，索性继续折腾他那颗病牙。现在那颗牙已经可以轻微晃动了。
第三天，看着齐石将沾满口水遍布齿痕的铅笔扔到桌子上，打开文具盒才发现自己的铅笔都被啃完了。他这两天没用手抠牙，而是用铅笔对着牙齿戳呀戳的。他敢保证咬破笔杆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既然自己的笔都吃完了，齐石将魔爪伸向了一旁的林盼。悄悄的从林盼的文具盒里拿出一个新的铅笔，继续在那里戳呀戳。
林盼这两天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狂躁的抓着头发：“诶呀，齐石头你没完了。”
齐石没抬头不停的戳呀戳。
看着自己的铅笔被口水浸泡，一点点印上齿痕，甚至一端已经被咬的掉出了木屑。
林盼十指弯曲，在空中不住抓挠，嘴里发出“鞥鞥鞥”的声音。
见齐石依旧不理她这个茬，林盼屈服了，小声央求：“石头听话，咱不弄了好么？”
齐石将铅笔扔到桌子上，伸手勾住嘴角张大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泥看，他已经松动了。”
林盼哪有心思看齐石的牙齿，她正在天人交战呢。
就见她那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想去捏那沾满口水的铅笔，但是心里的不适又让她退缩不前。
齐石笑嘻嘻的把文具盒里的两支粉色自动铅笔递了过去：“呐，这个给你的。”
然后又递过去了两盒笔铅。
林盼问道：“这是铅笔么？”
齐石点点头：“对，这叫自动铅笔。”说完就开始教林盼，怎么出铅，怎么加铅。
最后豪气的说道：“笔铅用完了和我说，我家里还有。”
林盼点点头，小心翼翼放进文具盒，嫣然一笑：“等我这根铅笔用完了，我再用。”
随后又有点不舍的看向桌面上那根凄惨无比的铅笔，齐石抓起那支铅笔直接向后扔了过去：“二力，接着！”
朱力接过铅笔，一呲牙：“卧槽，你都干了什么。这么多牙印，还有这黏黏的该不是你的口水吧。”
齐石咧嘴一笑：“要不要？”
最终齐石把咬过的铅笔都给了朱力，朱力看似不情不愿，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一根铅笔要一毛钱呢。
夜里下霜了，天气瞬间转凉。学生家长给学校送来了取暖用的劈柴，劳动老师也给各个班级垒上了泥炉。
齐石、林盼两人的关系更好了。现在来福也对他们的亲昵束手无策。
时间流淌，久违的一场大雪，预示着隆冬的到来。今天的操场是学生们的乐园，有人在堆雪人有人在打雪仗。
三年一班的男女生分成两个阵营，占据操场的一角相互投掷雪球。但是齐石和林盼没有参与其中，他们站在外围，按照齐石的说法他们是中立的第三方。
不过他们举动有些耐人寻味，两个人先是团了几十个雪球，然后齐石就左右开弓，凡是进入射程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林盼一边团雪球一边问：“咱们不是中立么？”
齐石点头：“对呀，我是中立啊，我没帮任何一边。”
说着朝着左手边的朱力扔出一个雪球，然后又向右手边的同学投掷了一枚。
嘴上喊着：“我的雪球代表着正义。”
阵营两方频频受到齐石的攻击，于是双方决定先消灭这个搅局的。于是正义的雪球纷纷落下，齐石抵抗不住，拉着林盼仓皇逃窜。
眼瞅着再有一个多星期就到元旦了，齐石和家里商量了一下，他要去省府了。
第二天沈正家来到学校，代表齐石跟学校请假。曲校长有些为难：“沈老哥，就不能让孩子考完试再去么？”
沈正家苦笑道：“这个事情也是家里老爷子点头的，不过石头应该来的及参加考试。”
曲校长心里还是不托底：“我说的是九号乡里那个数学竞赛。”
“曲校长，这个应该也没问题。”
曲校长叹口气：“好吧，那这个假我批了。”
放学之后，齐石心里有事儿，拉着林盼先走了。
林盼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石头，怎么这么着急。”
“石头，我弟还没放学呢。”
“石头，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齐石目光柔和的看着林盼：“小盼儿，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明天就出门了。”
林盼闻言瞬间安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会很久么？”
齐石抓起林盼的手揣进自己的棉袄兜里，林盼的身子不由得紧靠齐石的肩膀：“期末考试我就回来了。”
林盼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心情突然就不好了，有些低落的“哦”了一声。
齐石握着的手轻轻的捏了两下：“我就是出去办点事儿，不会很久的。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我给你带回来当做新年礼物。”
林盼摇摇头：“没有呢。”
齐石笑笑：“好啦，开心点。”
林盼不为所动。
齐石拉着林盼向河堤走去：“小盼咱们从冰上走，我拉着你打出溜滑。”
林盼两脚并拢双腿微曲，齐石牵起林盼双手，在前面奔跑。
“石头，慢点。”
“放心吧，不会让你摔到的。”
速度越来越快，林盼心情逐渐的好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将冰面上的印记落下很远很远。
气喘吁吁的齐石仰躺在冰面上，林盼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齐石侧身看着林盼：“小盼儿，你有想过将来想干什么吗？”
林盼思考了一下：“我想读书，能一直读下去的那种。”
齐石认真地说道：“好，那我就陪着你读书，读很久很久那种。”
林盼推了齐石一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蹦蹦跳跳的往家走：“想得美，才不要你陪呢。”
齐石一骨碌爬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我说到做到，你不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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