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自从被关了起来之后,她就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度过了半个月。门窗都被封死了,阳光半点都透不进来。
云清虚弱的躺在草席上,一声“吱”的声音后,老旧的木板门被推开。
“起来了。”一个老婆子把一碗馊饭摔在镯子上,“喂,死了没有,还活着就过来,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吗,等着我去伺候你啊?”
云清已经渴得说不出话来了。
婆子又骂:“不吃算了,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活该,骚蹄子。”
云清想说她不是这样了,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再一次的被关上了,屋里再次陷入了黑暗。
云清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门又一次被推开,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三小姐?”
一杯水喂到嘴边,云清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般喝水。
69書吧
“三小姐,为何要帮我?”
宋芷晴站着说:“你被宋芷涵这么冤枉,你难道甘心吗?”
“我是冤枉,可是不一定是大小姐做的?”
“谁做的,现在还有意义吗?”
云清审视看着她,说:“条件?”
“聪明,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宋芷晴给了秀儿一个眼神,她就把一个香囊放在了桌子上,“你来红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唯一一个能帮你的人。这个香囊里有一颗药丸,吃了它,你就会被诊出喜脉,到时候,安家大公子就不得在娶大小姐进门之前纳了进门。这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是成为高高在上的主子,还是丢尸乱葬岗?你好好考虑一下。”
云清犹豫了,一旦选择了香囊,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可是大小姐那边,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你要我做什么?”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要是事情败了,我不过就是一条命,可三小姐,你可就名声搭上了,你就不怕吗?。”
“你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出了这个屋子,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我答应你。”
夜晚,安墨修魂不守舍的坐在书房里,自从那天从宋家离开的时候,他就一直都待在家里。
袖儿端着茶水进来,“公子,看了这么久的书,歇歇眼睛吧。”她故意在安墨修面前弯下腰,展现出柔软的腰肢,
安墨修是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有着自己的欲望,他看出了袖儿欲擒故纵的把戏,一动不动坐着,
袖儿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公子,这茶,好不好喝?”
“你觉得呢?”
袖儿笑了一下,“我自然是觉得好喝的,那公子,想不想再尝尝其他的?”
安墨修玩味的噙着笑,没有推开袖儿撩拨的手,“那是什么味道的呢?”他一把拉过她,袖儿跌坐在他怀里。
袖儿见计谋成功了,左手从他的下巴往下移动,慢慢的经过他的喉咙。
安墨修咽了一下口水,放纵了自己,把袖儿抱去了一旁的床榻。
“你可别后悔。”
“袖儿能伺候公子,那是袖儿的福分,袖儿怎么会后悔呢?”说完她就主动的迎了上去,亲上他的嘴唇。
一件件衣服的脱落在地下,春光乍现。袖儿从此成为了安墨修的女人。
一炷香过后,安墨修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好在回味着水乳交融的美好。袖儿光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头发凌乱,香汗淋漓。
“公子。”
“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和宋家大小姐成亲?”
“过段时间吧,怎么?你觉得她会欺负你?”
“奴婢不敢这样想。”
“你放心好了,她是一个温和的人,等她过了门,我就让你做姨娘。这段时间你就安分一点,做个通房丫鬟吧。”
“袖儿不敢奢望能做姨娘,只要能一直陪在公子身边,袖袖儿就心满意足了。”
“你能如此懂事,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刚刚我已经让人熬了避子汤,喝了。”安墨修穿好衣服下来,一时间又变成了彬彬有礼的模样,“喝了。”
袖儿认命的喝了。
安墨修没有了刚刚的温情,“你穿好了衣服就回去吧,今晚发生的事情就不要让人给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
宋芷涵一下子把梳妆台上的东西给扫到了地下,“凭什么?她居然怀孕了,一个贱婢,她怎么敢这样做?”
安氏走进来,“你现在就乱了阵脚,还怎么管理后院?”
宋芷涵愤怒的说:“娘,可是她怀孕了。”
“怀孕了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说不定呢?”安氏继续说:“不过就是一份打胎药的事情,你放心,娘一定把事情给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安氏带着大夫来到云清的屋子里,房门一打开,云清就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下磕求安氏,“夫人,你大人有大量,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安氏嫌弃地说:“放过你,你还不配让我放在眼里。”她给郎中使了一个眼神,郎中就放下手里的药箱,上前给云清把脉。
“夫人,这是干什么?”云清一脸恐惧的问,两个丫鬟按住了她,强行给给她把脉。扬嬷嬷直接打了她一巴掌,“你一个奴婢,夫人的事情也敢过问,懂不懂尊卑?”
“我听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特意叫了郎中来给你诊脉,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郎中诊断之后,,安氏问:“如何?”
“回夫人的话,这位姑娘身体一切如常,并无不妥。”
“原来是这样,云清,看来是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才会导致呕吐,这样吧,郎中,你给看看,给开一副补药,好好调理身体。”安氏皮笑肉不笑的说,“云清,你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年老的嬷嬷,你认作义母,学学礼仪和规矩。”
安氏说的这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氏不过就是找了一个人来监视她,
安氏身后的杨嬷嬷,拍了拍手,一个粗壮泼辣的婆子走了进来。
安氏说:“这就是我给你找的义母,许嬷嬷,她可是在宋家做了三十年的活计了,可惜,就是一生无儿无女,现在好了,你们成了母女,也好有一个照应。”
许嬷嬷开口说:“夫人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那两个丫鬟这才放开了云清,
云清眼底满是恨意,面上还是千恩万谢,“多谢夫人。”
郎中把一副补药递给她,云清知道这是安氏早就准备好了的落胎药。她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来,心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安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着说:“许嬷嬷,好好照顾你的义女,可别让我失望。”
“老奴知道了。“
安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剩下了许嬷嬷和云清面面相觑。
许嬷嬷说:“云清,你还是赶紧喝了这补药吧,千万别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到底是好意?还是想让我落胎?”
许嬷嬷直接一个巴掌,“贱蹄子,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青天白日的做梦呢?想怀上孩子做主子吗?你有这个心,有这个命吗?我劝你还是老实点,郎中已经说了你的身体好得很,没怀孕,你还想有孩子,痴心妄想。”
云清冷笑着:“那又如何?至少我还年轻,不像你,你想生,有哪个汉子愿意上你的床。”
许嬷嬷一下子被激怒了,对云清拳打脚踢的,云清趁着不备,从袖子里面扯出一个瓶子,倒出了里面的鸡血。“啊啊,我肚子好痛。”
许嬷嬷看到云清的裙子出现了血,大声惊呼道:“血,流血了。”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云清趁着这个机会,把藏在床底下的一盘鸡血全部倒在裙子上,染红了整个裙子。同时又吃下了宋芷晴给的能让人脉像像是怀孕的药物,做完这一切之后,大声喊疼,“好痛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安氏还没走远,不一会就听到许嬷嬷慌慌张张的叫唤,同一时间也传来了云清的求救声。
安氏刚想去看看云清的惨状,就看到宋芷晴和宋朝华在这附近散步,他们也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过来。
宋朝华问:“这是谁的声音?”
宋芷晴略微一思索,说:“父亲,这好像是关押云清的院子?对了,这声音,就是云清的。”
宋朝华也看到了安氏,预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向安氏走去,“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
安氏笑盈盈的说:“主君,涵儿那丫头啊,还是放心不下陪了她十几年的丫鬟,央求我过来看看,我也是刚到的,主君,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
安氏剜了宋芷晴一眼,宋芷晴就当是没看到安氏那想要杀人的眼神,无辜的说:“母亲,父亲已经过去了,你还不跟上吗?”
安氏说:“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母亲,瞧你这话说的,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也是一无所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装疯卖傻的本事真是一流,不愧是母女一心,想来,你和云姨娘学到不少本事吧,好好学,这可是你日后出嫁的造化。”说完,安氏不再理会宋芷涵,径直往前走。
看着安氏得意的背影,宋芷晴勾起了嘴角,她十分不屑的说:“姨娘又如何,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儿嫁得好郎君,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过后,你的计谋还能不能成功?”
安氏和宋朝华刚到院门口的时候,就撞上了惊吓的许嬷嬷,
许嬷嬷好像是疯魔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血,流血了?”
宋朝华问:“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血?”
许嬷嬷用手指着矮小破旧的屋子,“血。”
安氏知道云清这是落胎了,不过她没想到许嬷嬷的动作这么快。
宋朝华往房间里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狼狈昏倒在地下的云清,裙子被血给染红了。
安氏像是不知情的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扬嬷嬷在身后说:“云清这样子,看着好像是被打了,流了这么多血,她是不是怀孕了?”
安氏呵斥着她说:“你在满嘴胡话些什么?郎中不是说她身体一切无大碍吗?哪来的孩子?”
宋朝华问:“什么郎中?”
安氏:“云清好歹也是服侍了一场,我昨日听给她送饭的下人说,云清身体不适,我就让扬嬷嬷请了郎中过来,一个时辰前郎中还来我院子回话呢,说是没大碍,这不,涵儿又挂念着她,我就想着来看看。”
面对安氏的解释,宋朝华半信半疑,说:“夫人有心了。”
宋芷晴是嫌事情不够大,说:“母亲,云清流了好多的血啊,快点再请一个郎中过来看看吧。”
安氏说:“正好,郎中还没走远,扬嬷嬷,你快去把郎中叫回来。”
“是。”
安氏又说:“主君,这里血腥味大,还是都隔壁坐会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好吧。”
宋朝华离开后,安氏冷静的说:“把云清扶到床上去,”立刻就有丫鬟上前把云清扶起来了。
宋芷晴跟着宋朝华来到隔壁,说:“父亲,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啊?”
宋朝华喝了一口茶之后说:“未婚先孕,我宋府还丢不起这张老脸,”他在看到染血的云清时,就大概是猜到云清流产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要除掉云清了。
宋芷晴心里快要笑出来了,事情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发展。看了一眼秀儿,秀儿就安静的退下了,屋子里无人在意少了一个丫鬟。
扬嬷嬷找到郎中之后说:“大夫,你是治病救人的,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为宋家看诊,知道你为什么能一直得到夫人的信任吗?”
郎中摇摇头,“在下不知,还请嬷嬷指教。”
“你能得到夫人的厚爱,完全就是因为你有一张严实的嘴,一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舌头。”扬嬷嬷笑着把一袋银子送过去,“大夫,一会你如实说话就是,就像是刚才让你诊脉的时候,说的话,明白吗?”
“我明白了,”
“那就跟我来吧,夫人请你过去。”
“是。”郎中跟着扬嬷嬷再次返回了那间关押云清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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