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何方死了。
抱着眼前温热的尸体，他无比确定。
残存的心跳、溅到脸上的污血、不小心擦到地上的灰尘被血打湿变成的泥而弄脏的衣服和手背。
“这是假的。”不断地回响，但到喉头又发不出声音，嘴巴一张一合的翕动又发不出声音。
他极力想否认眼前的一切，
但，
但，
但是……
它是真的，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没有一丝的违和感，他不断的去寻找反驳的可能但找不到，因为这是
“你亲手杀的。”何方叹了口气。
“对，我亲手……？”他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人并不是在他们并肩作战的小巷里，而是一间，锁死的教室。自已双膝正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正无措的抬起。“？我在干嘛？”
“不对！！！！”
没来的及诧异，姜俞然很快地认出了那个声音，那是何方的无奈。他没有指责语气，也没有怨恨。
“你还活着？”姜俞然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心脏狂跳，“我就说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不是。我死了。你刚捅的。”
“啊？那，那你你这是诈尸了？”姜俞然退了半步，又上身前倾凑的更近了些。
“……我看60秒广告复活了行不行？”
“那当然可”
“骗你的。”
何方的声音消失了，看着眼前的人，刚才的一切好像幻听。
“……”
他伯了。他真的怕了。
瘫软地坐在地上，刚才救命的稻草压在了他的背上。
失神了好一会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他站身来拍拍灰尘。思考了片刻，出于人身安全便扔了手上的长刀。
他打开了门，看到了一个给他头拧下来都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儿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小姜，你怎么伤这么重？怎么搞的、别愣着了，唉，先扶你一会儿。不省心，你。”
看到熟悉的碎碎念，明明是关心的话，听到后心里却只剩下恐惧与愧疚，他知道他是来审判他的罪过。
他正当年少，意气风发，像骄阳，炙烤得良心生疼。
他满身鲜血，在阴影下，像鬼，无地自容。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陆安的手碰引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快，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没心思打理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口水，只是越来越害怕，但不是因为怕死。
忽然，他生出一股没由来的恼怒。
“你他＊的凭什！！！”
自已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手起刀落。连人带马将眼前的“人”斩成两半。
“……么？”
疲惫的满是血丝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意识到自已在干什么后反而开始生出怯意。
…不是，哪儿来的马？
等会儿，
沙？
？
对啊。
对啊。
69書吧
他被做成了土偶，他被人控制了！他才是该死的怪物！
对……对！就是这样、这样良心就好受了。
“你刀从哪儿摸出来的？”
“腰上挂着”
“你不是扔教室了吗？”
“那就是教室里”
“你带进来过吗？”陆安好奇的问
“够了！你他＊烦死了！”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抬起手上的拂晓长刀，看到上面刻着的“碧国栋”沉默了一会儿。扒下了陆安的随身物品翻找起来。
今天是小寒，廿五，也就是放假的第二天，那先去找，
不，
还是谁都不要找了吧。既可以保护好自已顺便完成任务，也免得伤害到其他人。
把缰锁装进一个小包里挂在腰间防身，在学校的厕所里洗掉大部分可疑的血污，随手抓了把沙子放进裤兜避免路上遇到坏人，就出了门。
“去吃碗面好了。”
摇摇头，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顶着正午刺眼的太阳，寻着记忆里来的方向，向荆楚的一家兰州牛肉面分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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