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徐梓棉谈开后,张筱筠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渐渐回到演技巅峰。
来到了《壁画中的女孩》关键的一场戏。
张筱筠看着身旁化着浓妆的徐梓棉,她半蹲下身子,浅笑着帮小棉花整理着头发,“皮肤难不难受?”
只见徐梓棉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暗红色的伤口,有的地方还伪造出结痂的样子,像是碎裂的玻璃。
徐梓棉摇摇头,又点点头,指着结痂的地方,“绷着皮肤,不太舒服。”
“忍一忍。”张筱筠伸出自己的手,“我们争取一遍过,好不好?”
“好!”徐梓棉笑着将自己手心印在张筱筠手心上,“我们一遍过!”
卓导看着击掌鼓励的一大一小,保持这个状态,说不定这场戏会成为全剧的精华。
这是颜笑笑发现阿铃身份的关键一场戏。
“Action!”
张筱筠迅速进入颜笑笑的状态。
她在厨房里小心摸索,时不时回头看向房门。比起神秘莫测的恶鬼,此时的颜笑笑反而更惧怕还存活着的人,他们精神彻底崩溃,人已经坏掉,变成了比恶鬼还恶的存在。
什么道德,什么法律,完全束缚不住他们内心的恶鬼。
不知是触碰到了哪里的机关,“嘎吱”声响,似乎哪里被打开了。
颜笑笑蹲下身子,打开碗柜,用烛台一照,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
她回头逡巡了一圈厨房,厨房静谧无声,唯有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要不要进去?
里面会不会藏着可怕的东西?
会不会正好撞到屋中恶鬼?
颜笑笑抬着烛台的手轻颤起来。
她用力摇了摇脑袋,眼神变得坚定。
无论密道通往何处,为了阿铃,她都必须进去!说不定一线生机就藏在密道的尽头。
颜笑笑小心翼翼爬进密道,密道不长,约莫走了半分钟,便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非常狭小,目测只有四平米左右,一览无余。
冰凉的地上随意放着一床破旧的被子,正对着的墙面上有着一幅壁画。
颜笑笑抬高烛台,想要看清壁画。
应该是画着一名小女孩,烛光明明灭灭,看得不是很真切。
颜笑笑又凑近一点点,让昏暗的烛光可以照亮女孩的脸庞。
在看清女孩面容时,颜笑笑抬着烛台的手,猛烈地颤抖起来,差点拿不稳烛台。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是这些天与她朝夕相处的阿铃呀!
颜笑笑呼吸变得艰难,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遍遍看着壁画中女孩的脸庞,伸出空闲的手,想要摸摸她。
原来……朝夕相处的阿铃就是杀人如麻的恶鬼……
在颜笑笑的背后,渐渐浮现出一名小女孩,她穿着和壁画中女孩一模一样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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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壁画中长相精致甜美的阿铃不同,此时站在颜笑笑背后的阿铃,瞳孔幽黑如墨,肤色惨白如纸,身上遍布着裂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是鲜血淋漓。
她缓缓抬起手,不知想去触碰壁画中的自己,还是想去触碰面前的颜笑笑。
眸中红芒一现,阿铃浑身的戾气暴增,鬼气疯狂滋长。
平时不太会笑的阿铃,唇角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容。
不如把笑笑姐姐杀了吧,让她留在这里,永永远远陪伴着自己。
但在颜笑笑转身的刹那,阿铃的鬼影瞬间消散,似是不想让颜笑笑看到丑陋的自己。
颜笑笑顺着密道,回到了厨房,将一切归于原状。
她回到阿铃身旁,没有任何的异常,一如既往将找到的食物递给阿铃,“对不起阿铃,是姐姐没有用,旅馆中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说着扬起笑容,安抚道:“不过别着急,姐姐一定会带阿铃出去的。等我们离开这里,姐姐带你去吃好东西,好不好?”
阿铃沉默地接过颜笑笑递来的食物,深邃的眸子注视着颜笑笑,她想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一丝丝的害怕,可她看到的只有温柔与关怀。
阿铃迷茫了。
为何颜笑笑知道自己便是屋中的恶鬼,还能将她当作正常人来对待?
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吗?
这样想着的阿铃,朝着颜笑笑张开了双臂。
颜笑笑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阿铃揽入怀里,顺着阿铃披散着的长发,慢慢闭上了眼睛,“阿铃,相信姐姐,一切会好的,只要离开这里……”
依偎在颜笑笑温暖的怀里,阿铃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复杂的东西她不懂,她只知道:笑笑姐姐真的不害怕她。
足矣。
“Cut!”
若说第一天搭戏时,是张筱筠带着小棉花入了戏,以自己的强势掌控着一切。
那今天这场戏,便是张筱筠和徐梓棉的相互成就。两人在默契的配合中,靠着表情动作和肢体语言,将这场戏完美演绎。
张筱筠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她做到了!她突破了自己演技的巅峰!
笑着抱住徐梓棉不愿松手,“小棉花谢谢你!”
张筱筠突然好嫉妒夏萱,夏女王怎么能那么幸运!她也好想拥有一个小棉花这样的女儿呀!
徐梓棉回抱住张筱筠,“我才要谢谢筱筠姐姐,和你搭戏真的好开心!”
卓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扬两名发挥出色的演员,若说还有哪场戏能超越这场,或许只有最后一幕了吧。
半个月后,迎来了小棉花在剧组里的最后一天。
今天将拍摄电影的最后一幕。
阿铃将自己的身份完完全全告诉了颜笑笑,她想给自己一个了断。
她早已被染黑,合该永远待在黑暗中。
而她的笑笑姐姐啊,依旧那么纯白,那么温暖。
阿铃不想将笑笑姐姐拉入无间地狱,她想让笑笑姐姐重回光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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