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区,通海街区。
要说朱雀大街是整个京城最豪华的地方,那么这里就是最贫瘠的地带。
这里又被京城百姓称为贫民区,住在这儿的人基本上都是社会最底层或者外地逃难过来的。
升斗胡同,一间破败的小院内。
一个长相不俗的少妇正坐在井旁洗着衣衫,这时,房间内走出一名三十岁左右,书生打扮壮年。
妇人望了一眼相公,声音轻柔的说道。
“当家的,米缸里没米了……再不赚些银钱回来,今天咱们家恐怕就……”
妇人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了,没银子就准备喝西北风吧。
张东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双拳紧握,用力的点点头道:“娘子放心,今日我定能赚到银钱回来。”
“嗯。”
妇人点点头,报以微笑,随后又开始搓洗衣物。
出了门,张东升叹了口气,原本他张家也算是富户人家,怎奈他年少时染上赌博,败光了家财,也气死了父母。
直到家中婆娘准备抱着孩子跳河寻短见,他这才幡然醒悟。
他变卖家产,准备做点小生意,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将仅剩的家财赔了个精光。
好在他识文断字,又善于言谈,经熟人介绍,在一间茶楼说书。
平日里讲一些趣味故事和诵读朝廷每日的文抄。
可好景不长,前几天来了个外地的说书先生将它的活计顶替了。
这个行当原本就要求说的故事新颖,能吸引人,那个外地说书人讲了一个名为《笑傲江湖》的故事,一下就抓住了茶客的耳朵,搞的他直接就失业了。
他也听了对方的故事,不得不说,确实精彩,比他老套的故事强多了,可惜自己没有稿子,短时间内学不会。
他打算今日在多去几个茶楼问问,看哪里缺少说书的活计,然后学习点新故事。
在闹市街的小吃摊位花一个铜板买了两个馒头,又买了一份朝廷发行的文抄报纸。
一般在文抄报的最下面有招工启事,他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胜任的活计。
他习惯性的先看朝廷发布的大事件。
“震惊!定国公萧远山寿诞之日,其孙献上一首战诗词作为寿礼,诗卷展开,一尊老国公的虚影显化,震惊四座!”
“凛冬将至,虎侯张纵横率领三十万士卒奔赴北疆,抵御蛮族入侵!”
“大事件,东南沿海城市惊现龙族踪迹,龙吟震天,疑似与人战斗。”
看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要先找工作解决生计才是大事。
“桂花园福满楼招聘厨子一名,跑堂若干,有意者来店里面谈。”
“振兴镖局招聘镖师,待遇优厚,福利多多,退伍老兵、有功夫者优先!”
“春江暖玉阁招引路小厮,要求手脚麻利,有经验者优先。”
“南城岳府招聘船员,要求身体健康、水性好,能常年外出,有经验者优先。”
……
招聘的工作的岗位不少,但基本上没他能干的。
将馒头吃完,张东升拿着文报准备先去茶楼问问,若实在没有活计,再另作打算。
他跑了好几家茶楼,不是已经有人了,就是问他会不会新的故事,搞得他无比沮丧。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以前说书的茶楼,望着里面宾朋满座,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沈良领着龟虚年走出茶楼,正想着去对面茶楼,一个没注意与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人怎么回事,站店门口干嘛?”
沈良缓过神来,不满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中年人。
“不好意思,我曾经在这里说书,路过熟悉的地方一时间有些失神,真是对不住。”
张东升连忙道歉,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生怕得罪人。
“你以前是这里的说书先生?”
沈良刚准备离开,但听见对方这话,立刻止住脚步,欣喜的问道。
“嗯。”
“那你怎么不说书了?”
张东升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不过还是坦然的说道:“只怪我学艺不精,让人顶替了位置。”
说完后神情落寞,苦笑一声:“让您见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刚好想找个说书先生,你跟我来。”
沈良心中大喜,这不巧了嘛,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拉着对方走向斜对面的茶楼。
要了个包间,让小二取来纸笔,准备把《天龙八部》开头几章写出来,让这人试试效果。
坐下后,张东升有些搞不清对方想要干嘛,但家中妻儿还等着他挣钱回去,否则今晚真的要饿肚子了。
于是苦着脸开口:“这位小哥,在下还有事情,可没空喝茶啊!”
“别急,你不是说书先生吗?是出来找工作的吧,等会儿就有了。”
听到这话,张东升心中一喜,这话是要帮我介绍工作?
69書吧
等到店小二送来纸笔,沈良拿起毛笔开始书写。
第一回青衫磊落险峰行。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在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用力,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第一回讲述的内容是,云南大理国武林世家镇南王之子段誉,为逃避习武,来至无量山中,因种种机遇,学得一身古怪奇妙的武功。
并先后结识少女钟灵、木婉清,互相悦慕,岂料此二人是父亲段正淳四处留情的私生女。
吐蕃国大轮明法王鸠摩智为抢大理国天龙寺武功绝学六脉神剑图谱,与天龙寺众高僧比武。
段誉适逢其会,为救伯父保定帝,以深厚的内力为基础,一人使出六脉神剑,大败鸠摩智,后被鸠摩智用计擒住,带至姑苏武林世家、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享誉中原武林的慕容氏家中,在阿朱、阿碧帮助下逃脱。
在苏州,他遇见苦恋表哥慕容复的王语嫣,对她一见钟情,苦苦追随;后又在无锡松鹤楼与丐帮帮主、有中原武林“北乔峰”之称的乔峰结为异姓兄弟。
沈良下笔如急飞,唰唰的一顿书写,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酸了,才停止动笔。
张东升正看的过瘾,见沈良停笔,顿时急了,连忙催促。
“怎么不写了?继续啊!”
“继续?你特码当老子是生产队的驴啊,不需要休息吗?”
沈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翻了个白眼。
“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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