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溪客所料,从周翊和秦依依这边下手,很快就有了结果。
贤王老谋深算,混迹朝堂多年,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就算最后事败,也只能查到秦家头上。
他们贤王府和秦家只是姻亲关系,不至于连他们一起降罪。
更何况,两家只是定亲,还没有正式结亲。
本来他的计划不说是天衣无缝,那也是十拿九稳。
可惜有了个不着调的儿子,偏偏留了些证据没销毁。
早朝上,太子把贤王通敌、以及一直以来暗中搜查到的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证据直接呈了上去。
朝上一片哗然,虽然贤王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他们多少心里都有点数,但是联合北夷叛国通敌,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一时间,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而至。
而贤王派的人则是缩头藏尾,噤若寒蝉。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一个要争皇位的人,居然会勾结别国。
看着被呈上去的证据,贤王也没做任何辩解。
这些证据从周翊书房里搜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了。
他站在大殿前,直直地望着坐在上首的皇帝,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呵,周元琰,如果当年父皇没有突然病逝,你以为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你吗?!”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给人无端的压迫感。
然而整天想着造反的贤王哪里会怕这些,继续出言挑衅道:“怎么?叫都叫不得了?当年我母妃宠冠后宫的时候,你周元琰算什么?你那早就该死的娘又算什么?!”
明明他母妃才是父皇最爱的女子,凭什么他周元琰的娘是皇后,凭什么他周元琰是太子?!
就因为他的外祖父是个平民百姓,他的母妃是个平民家的女儿,所以他母妃到死都只是个贵妃!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逐渐癫狂。
也对,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他怎么可能真的就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父皇最喜欢的孩子是我,他曾经说过,在他死后,我会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贤王死死盯着皇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
皇帝揉了揉额角,缓缓叹了口气,“贤王,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
贤王勾起一抹冷笑,“我悔改什么?悔我那母妃的出生?还是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坏我大事?”
太子听了半天,实在听不下去了,朝上首的皇帝拱了拱手,直接道:“父皇,贤王既然没有任何异议,那就按照律法规定,早点下旨吧。”
他实在不想站在这继续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如果贤王规规矩矩不惹事,学着逍遥王叔那样做个闲散王爷,他父皇又不是容不下他。
偏偏他又是欺压百姓,又是贪污受贿,又是结党营私,还搞出个勾结北夷。
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贤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的太子,又看了看他身后面无表情,置身事外的周珩,心中的仇恨更盛。
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至于败得这么惨,现在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给谁看。
“逍遥王世子,从小没爹没娘的感觉怎么样?”贤王恶劣地开口,仿佛恨不得在死前把自己心中的不忿通通发泄出来。
69書吧
“你以为他们夸你年少有为,你就真的了不起了?你不过是周元琰父子的一条狗。”
他发疯似的大笑起来,“还有你的那个未婚妻,你以为人家真的喜欢你吗?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你可怜。”
太子眉头紧皱,带着满脸的嫌弃,“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贤王这怕是疯了吧。”
他挥了挥手,“来人,还不快把他的嘴堵上。”
侍卫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上首,发现皇上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飞快地把贤王绑了起来。
“先带下去关押起来。”
听到贤王还在发出呜呜声,皇上忍不住开了口,等会儿还要和诸位大臣商议正事呢,让他留在这实在是有些吵。
待侍卫把贤王押下去之后,朝堂才算安静了下来。
“贤王一案该如何判,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皇帝语气平缓,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拖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要结束了。
“陛下,通敌是大罪,一定要严惩!”
“是啊陛下,还有这么些年来贤王府犯的案,也要数罪并罚才是!”
......
由于证据确凿,众人很快就商讨出了结果——贤王一家满门抄斩,凡是参与此事的,均被判流放。
“活该!这是他们应得的!”
别庄里,溪客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骂着贤王。
周珩放下手中的烤肉,笑着握住她的手,“溪溪这么讨厌他啊?”
他明明记得溪溪以前没怎么讨厌他的。
“你还说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溪客撅了撅嘴,挣扎着不让周珩握她的手。
周珩一头雾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把她揽了过来,“什么不告诉你?”
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瞒着她。
“就是贤王在朝堂上骂你啊。”溪客气急败坏地说道,“莫不是贤王被气疯了,脑子出问题了。”
周珩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溪溪这是在为我抱不平吗?”
难怪从他来到别庄看到她开始,她就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来之前她已经气了多久了。
他揉了揉她的脸,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好啦,溪溪不气啦,气坏了身子怎么办?我一点都不在意他说的话。”
见溪客一副“你在哄我”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溪溪,他就是条快死了的疯狗,临死之前逮着人就乱咬。”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他说的话我真的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溪溪最爱我,这就够了,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
他没有骗她,当日在朝堂上,听到贤王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内心不但毫无波动,甚至还和她刚刚的想法一样:
贤王怕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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