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平时闲来无事便爱作画,有几幅画已经完成许久了,但总觉得缺了些许神韵。”
“今日特请郡主前来,可否请郡主指点一二呢?”
萧贵妃笑得张扬又不怀好意。
“星澜才疏学浅,指点万不敢当。”
苏星澜低垂着眸子,心里仿佛有一个小鼓,鼓点越敲越密。
萧贵妃懒洋洋地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向一侧的红木方桌。
她打开暗格,从中取出几幅画作,放于桌面。
苏星澜顺势望去,只见画中一男一女正交颈缠绵,极尽亲密。
她何曾见过此等荒唐的画作,慌乱无措地将眼睛瞥向一旁。
这萧贵妃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啊?私下里竟然藏了这样一幅令人羞耻的画作!
萧贵妃看着一脸羞窘的苏星澜,说话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这画乃本宫亲笔所画,画的是本宫亲身经历之事,但本宫总觉得画中人的神态缺了一些神韵。”
“本宫想麻烦郡主帮忙看看,该如何修改一二呢?”
莫非这画有什么蹊跷之处?
苏星澜心下狐疑,抬首朝画像看去。
画中的女子体态丰腴,衣裳半落未落,面色潮红,媚眼如丝,斜倚在一男子的怀中。
萧贵妃的画技堪称一流,人物画得是栩栩如生。
苏星澜一眼便识出,画中那正在做羞耻之事的女子正是那萧贵妃无疑。
而亲密搂着萧贵妃的那名男子,脚踩黑金长靴,身披玄色金线蟒袍。
他一只手从女子的裙摆下探入,没入层层叠叠的丝裙之中。而另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恰好覆在女子雪白的绵软处。
苏星澜的目光逐渐上移,男子高耸的鼻梁、清冷精致的面孔随即映入眼帘。
虽然画中的男子仅仅只是一个侧颜,但已足以让她认出此人正是她的瑜哥哥无疑!
苏星澜犹如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头冷水,面色如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贵妃娘娘画得很好,星澜不敢班门弄斧。”
苏星澜不知道为何心里隐隐作痛,她的心仿佛被拴上了一颗石头,朝着无底深渊越沉越深。
但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母亲的下落和安危,她压下心中的痛意开口问道。
“敢问娘娘,我母亲现在是否在这里做客?”
许是有些着急,苏星澜只觉得这屋内燥热无比。
鎏金香炉里的香料袅袅生烟,愈发浓郁,内室里香气蕴茵。
“郡主可能误会了,本宫的丫鬟确实是拾到了国公夫人的发钗,但却并未见到其人,又谈何在本宫这里做客呢?”
“此话当真?”
苏星澜一时心急,疾疾起身。
她莫名却觉得腿脚乏力,一时竟有些没有站稳,连忙握住椅子的扶手。
见此情形,萧贵妃按捺住内心的窃喜,理直气壮道。
“那是自然!本宫有骗你的必要吗?”
“郡主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广元殿看看便知,想必此时国公夫人已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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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澜见萧贵妃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神情不似有假,便决定先找到母亲再说。
“那贵妃娘娘,星澜先告退了。”
苏星澜告辞后,跌跌撞撞地朝昭月宫外走去。
她只觉得全身乏力,腿脚酸软,甚至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不自觉的,苏星澜的眼前浮现出一副淫靡的画面,正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副画。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升起了些许期待与渴望。
蓦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荒唐的东西,苏星澜将自己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才让自己混沌的思绪清醒些许。
糟糕!
联想到内室那股诡异的暗香,苏星澜很快便意识到,她必是中了萧贵妃的媚药!
只是,让紫云那家伙去搬救兵,为何到现在还未来呢?
……
广元殿内,紫云得了苏星澜的暗示后,第一个想要去求助的人自然是国公爷和世子爷。
只是,军情危急,所有官员均在宣政殿内议事。
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根本无法入内,一时又找不到可以通传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郡主已经走了有半刻钟了,再不去恐怕就晚了。
紫云等在宣政殿外,急得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与此同时,沈清辰从宣政殿内走出。
主张战亦或是主张和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何必听那群官员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呢?
沈清辰心里跟明镜似的,从小到大,不管在哪方面,若他表现得过于出色,只会连累阿娘被嫡母欺辱与刁难。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做一个对政事和军情都毫无兴趣的草包,让他的嫡母和兄长放心才是。
见到沈清辰,紫云惊喜地跑上前去求助。
“二公子,我们郡主恐怕出事了!”
“什么?”
紫云将苏星澜被萧贵妃召到昭月宫一事告知了沈清辰。
“可后宫我一个外男根本无法入内啊!这可怎么办?”沈清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紫云有些一筹莫展,沈二公子说得没错。
即便她告诉了国公爷和世子爷,他们二人也都不能踏入后宫半步。
若是国公爷和世子爷没有充足的证据,便直接发难萧贵妃,若此事仅仅只是乌龙一场,又该如何收场呢?
皇帝正愁找不到正当理由来打压镇国公府,这不正成了送上门的把柄吗?
对了!有一人可以随意出入内宫各处!紫云灵机一闪。
“二公子可否将此事转告给宣政殿内的千岁爷呢?我一个小小的丫鬟根本无法入内。”
沈清辰向来是瞧不起南宫瑜那个阉人的,只觉得他是皇帝的走狗,为了权势和荣华不择手段。
如今他的嘉宁姐姐也被那阉人给抢了去,他对他更是生出了几分厌恶。
可此时,求助于他确实是唯一的法子。
毕竟嘉宁姐姐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想必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好,你先去寻你家郡主,我们待会就来。”
沈清辰迅速返回宣政殿,殿内的争议声此起彼伏,更是有慷慨激昂的怒喝声传来。
“求和?我大胤朝百年江山,怎可忍此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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