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推开那扇门,就看见顾恒坐在酒桌边上,眼神不加掩饰地盯着苏清辞全身上下,里面是直白的欲望和侵占。
也是,都到这份上了,顾恒肯定觉得她已经是他的囊中物,盘中餐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顾恒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右胳膊往前一伸,做出个“请”的动作,苏清辞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对他眼里的欲火视而不见,肖想她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顾恒端起酒杯,摇摇晃晃,都快洒出来了也不喝一口,开口问:“知道我请楼主赴宴是为了什么吗?”
苏清辞淡淡回答,“二爷不是说了是庆功宴么?”
顾恒直接笑了,这女人可真是单纯的可以,就没看见他眼里对她的欲望吗?还当是简简单单的庆功宴呢?
顾恒敢在庆功宴上动手脚,其一就是因为她没有武力,其二是知道赴宴她不会带多少人,其三就是刚打下暗影谷,她不会不来,所以只要她来,他就一定能拿下她。
顾恒笑得放肆,彻底露出了色心,轻佻地开口:“楼主可真天真,没看见我这想你想得心肝儿疼么?”
苏清辞陪他演,“二爷这是何意?”
顾恒笑容放大,“还能是什么意思,男人对女人能有几个意思?嗯?
说到这份上,楼主还听不懂么?”
苏清辞没回答。
顾恒喝了一口酒,“你说如今暗影谷已灭,只剩我们两家,何不你我成个亲,两家也亲上加亲呢?
我的这些所有,都是你的,好不好?”
这话,骗别人可以,骗苏清辞,再修炼几年吧。
不过,苏清辞得继续演,她不能崩人设,她应该要演抵死不从,对,就这么演。
苏清辞眼神冷冷的,脱口而出:“若是我不从呢?”
谁知道,顾恒也不恼,态度直接来了个转弯,“不从就不从呗,我还能逼你怎么的?”
苏清辞有一瞬间怔愣,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啊,接下来不应该是强买强卖么?
顾恒不管她的呆愣,故意调笑,“怎么,楼主这是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啊?
不用害羞,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苏清辞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顾恒拿起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酒,“行了,不说这个了,先喝杯酒,我们谈些正事。”
苏清辞端起酒杯,与此同时,捕捉到了顾恒眼里的期待之色,怕不是在酒里给她下药了吧。其实就算没看到他的眼神,苏清辞也不会喝这杯酒,她警惕性很高。
顾恒这人有个癖好,他喜欢女人主动贴上来,尤其是苏清辞这样清冷若仙的人,劝她她不肯,那要是服了药呢,她能忍住吗?
苏清辞用广袖掩住嘴,将酒水全数倒在袖子内侧,将空杯跟顾恒示意。
顾恒见杯子空了,当下觉得这事儿稳了,聊了一会儿别的,就见苏清辞眼神迷离。
他止住话头,看着苏清辞,用蛊惑的声音跟她说话:“楼主是不是热了?”
苏清辞继续演,她松了松衣领,露出全乎的玉颈,勾的顾恒喉结上下滚动。
他伸开双臂,流氓地不行,“过来,抱我,二爷怀里可舒服了。”
苏清辞一副已经撑不住的样子,反过来勾引,“想不想摘下我的面具?想……就过来。”
顾恒哪里受得住,她不来,那他就过去,左右她吃了药,会主动贴着他的。
顾恒走得急,还带倒了了一个凳子。
时间差不多了,苏清辞不用再演戏拖延时间了,当务之急是擒住他。
顾恒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没看到苏清辞瞬间清明的眼,正准备去揭她的面具,就被苏清辞攥住胳膊别到身后。
此时顾恒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儿,以为苏清辞想跟他玩儿些别的,当即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去摸她腰带,嘴上是些不中听的荤话:“别急,爷等会儿就满足你。”
接着就是“咔嚓”一声,苏清辞直接掰断了他的手腕,为了防止他叫出声,苏清辞直接往他嘴里塞了桌布。
外面两人听着声响,只当是门主久未开荤,闹得激烈了些,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还主动站远了些,心里想着:可不能让门主知道他们二人偷听了。
屋里,顾恒终于反应过来,这女人哪是喝了药的样子,看了看她湿了的袖子内侧,全都明白了,这是逗他玩儿呢。
当即恼羞成怒,刚挣脱了被制住的胳膊,就见苏清辞掏出了长靴里的匕首,直直朝他大腿内侧刺来,这是要让他断子绝孙啊。
顾恒出于本能的闪躲,那刀直接刺到了他的大腿,霎时,鲜血喷涌,溅在苏清辞面具上的彼岸花纹路上,更衬得她嗜血妖冶。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捂住伤口,这才意识到,苏清辞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当即明白过来,他这是中了她的计,就想要往外爬,被苏清辞擒住下巴喂了一粒药就断了声息。
那是假死药,她留着他还有用,不过,她得糊弄外面那群小喽啰。
她拽着他衣领,抬腿,伸脚,破开木门,发出“咚”地一声巨响,震醒了外面一堆已经喝高了的喽啰。
苏清辞把顾恒像条死鱼一样拖出去,摔在地上,提高声线,目光摄人冷厉,震慑出声,气势不亚于任何人,是胜券在握的傲然,“你们听好了,顾恒已死,缴械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死路一条!”
69書吧
红绡和几个彼岸楼的兄弟迅速来到她身前护着,苏清辞拨开他们,是绝对命令的语气,“退下,护好你们自己!”
那些小喽啰见顾恒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没了声息,心下绝望,不过也有忠心之人,要为他们主子报仇,拿了刀冲上来。
红绡他们还没看到苏清辞的影子就见她冲入了人堆里,拿把寒光凛凛的短刀,在那些人脖子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快到一刀一人的地步。
红衣被喂了血,更加鲜红艳丽,衣袂翻飞间,像朵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盛放出摄人心魂的致命魅力。
彼岸楼的人这才意识到那日楼主跟他们比试是压了力气的,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他们开始回想,有没有惹楼主不痛快过。
地上倒下一片尸体的时候,幽冥带着彼岸楼剩余部众冲了进来,因为顾恒已死,负隅顽抗者很少,几个时辰的功夫,风刃门上下已经被血水洗过。
苏清辞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弯月已经从云层后面出来,洒下清亮的光辉,周边还隐隐有些血色,诡异至极。
她对着那轮血月喃喃出声:“终于结束了!”
红绡见她看天,拿了个手绢给她擦面具上溅着的血,被苏清辞推开,“地狱之花,就是要被鲜血温养着的,以后的血,只会更多!”
苏清辞抬脚往外走,红衣委地,冷声吩咐:“幽冥,留下来收拾残局,能归顺之人全数收到我彼岸楼名下!”
“是!楼主!”
“红绡,带上顾恒的尸体,随我回彼岸楼!”
“是!楼主!”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对这个女子敬服到了心里,才三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坐上了别人一辈子也坐不上的位置。
回去的时候,没有乘马车,苏清辞一身潋滟的红衣在前面开路,后面乌压压一群黑衣杀手恭敬地跟在她身后,红色与黑色的极致碰撞,融进无边无际的夜色,也融进无数人的惊恐与战栗中。
苏清辞没有别的想法,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从今往后,她彼岸楼的人,再无人敢惹,再无人敢拦,若有拦者,风刃门满门的血色就是他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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