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在秋娘的服侍下用完了早膳,眼巴巴的看着西侧间紧闭着的门。
她等了许久了,还没有等到娘亲和爹爹起来。
妻二人胡闹一通又睡到了现在才醒过来。
季蔓菁挑开帐幔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估摸着现在应当已经是辰正时刻。
“起来。”季蔓菁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说道。
“再眯一会儿。”聂青琅一动不动的小声应道。
“不准睡了,谁让你大清早不睡非要闹我。”季蔓菁手脚并用的推他下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睡下去她还要不要见人。
“是你早上一直动把我吵醒的。”聂青琅耍无赖。
“我让你碰我了~”季蔓菁瞪他一眼,音量高了几分。
“两口子哪有不睡觉的,嘿嘿。不生气了,我这起来。”聂青琅一听这声音不对劲,怕是生气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鲤鱼打挺般噌的一下起身。
“你盖好被子,我去拿衣服。”
“等等,我要洗个澡。”季蔓菁喊住正要开门出去的聂青琅。
聂青琅回头看她,季蔓菁脸色微红的说道:“刚才没擦干净,不舒服。”
聂青琅点点头拉开门,再经过书房朝堂屋走去。
“让厨房烧热水送过来。”聂青对着钟意说道。
“是。”钟意听后转身去吩咐厨房。
秋娘见聂青琅起来了,哄着巧巧到门外去看下雪了。
聂青琅见大家都出了正房,回过头去,连被子一起把季蔓菁抱回东侧间的卧房。
那个床是备着有时候看书累了小憩一会儿用的,终归没有卧房里面的松软舒适。
半个时辰后,夫妻二人才慢悠悠的开始用早膳。
聂青琅给季蔓菁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的碗里。
季蔓菁咬了一口问道:“怎么样了呀?”
聂青琅笑着说道:“定了,接下来日子只要不起战事,我们都会呆在京城里面。”
“领了什么职位啊?”
“骁骑右卫任职,负责练兵备战。”
京城十二卫所,金吾卫前卫、金吾后卫只隶属于皇帝。其余十卫或多或少受制于兵部。
碗里的粥温度降下来了,聂青琅一口喝完放下碗筷。
“都说了多少次了,吃慢点,对胃好。”季蔓菁嗔怪的看着她,离开半个月的时间,得,饮食习惯又回到从前了。
“以后在家我注意些。”聂青琅道。
随军在外的时候这些细节肯定是没法注意的,能有吃喝的时间都已经不错了。
吃完饭后,外面下着大雪,聂青琅让人把巧巧裹得厚实的像个圆滚滚的球,带着闺女在院子里面堆雪人。
季蔓菁实在无法适应这种冷飕飕的天气,独自一人窝在屋子里面拿了布匹出来给父女俩做两身贴身的里衣。
季蔓菁抬起头,从窗户往外看出去。就见聂青琅没个当父亲的样子,从背后悄咪咪的给了闺女一脚。
小姑娘本来穿的多就站不大稳,这么一脚,一下子就陷进雪堆里面,又被他父亲笑哈哈的提溜出来。
“你干什么呢?要是巧巧生病了,小心我撕你的皮。”季蔓菁扬声对着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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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娘亲生气了。”聂青琅回头看季蔓菁怒火朝天的样子,双手提着巧巧的胳膊走进屋里。
巧巧的眉毛上面还带着雪花,笑嘻嘻的扑向季蔓菁。
“娘亲~”
季蔓菁赶忙将绣花篮子移开怕针扎到她。
“娘亲,好玩儿!”
季蔓菁用帕子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掉脸上的水渍,没好气的说道:“玩开心了,要是生病了喝药看你还这么开心。”
听到药喝完,巧巧瞪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没生病,不喝药。”
“没打湿的~”聂青琅也在一边帮腔说道。
巧巧见季蔓菁瞪着聂青琅,小手去拉季蔓菁的手:“娘亲摸摸,暖和的。娘亲不生气。”
季蔓菁被女儿的小奶音说的心都要化了,柔声说道:“娘亲没生气。”
聂青琅听到这句话,立马上前靠了过来。
“你们父女俩啊……”季蔓菁无奈的笑道。
“阿琅,写封家书回去吧!”季蔓菁对着聂青琅说道。
一是为了报平安,二则,让聂青华上京赶考时带着青兰一起进京城。
“好,我这就去。”聂青琅知道季蔓菁想说什么,在季蔓菁脸上亲了一口去了西侧间的书房。
外面钟意进来禀告道:“夫人,有位苏夫人上门拜访!”
苏夫人?季蔓菁回忆了片刻。姓苏的姑娘她倒认识三个。
苏夫人,莫不是苏宓涵?
莫长渊乃是入赘,苏宓涵不用冠夫姓。
“快请!”季蔓菁说道。
钟意转头回去,不久就领着苏宓涵走了进来。
季蔓菁站起来走到正房门口去迎接:“真的是你呀!”
“见过将军夫人。”苏宓涵嘴上说着见过将军夫人,却拉着季蔓菁行了一个手帕交的平礼。
“这么几个月了,都没见你过来,怎么这大冷天儿上门了!”季蔓菁拉着她走进室内,又吩咐钟意泡茶上来。
“跟莫长渊吵架了!”苏宓涵一下子就蔫哒哒的耷着脑袋。
“怎么回事儿?”季蔓菁惊讶道。
之前路上相处的那一个月,莫长渊对着她简直是有求必应,捧在手里都怕化了的那种。
季蔓菁怎么也想不出来,她们两口子怎么吵得起来。
“季姐姐,莫长渊应当是找到家人了!”苏宓涵小声的说道。
“找到家人是好事儿,这跟你们吵起来有什么关系!”季蔓菁知道莫长渊是苏夫为苏宓涵收养的童养婿。
到如今两人已经成亲,找到家人也不能影响两人的婚约呀!
“我想和离…”苏宓涵声音更小了了。
“和离!”季蔓菁惊诧道,声量也提了上来。
见苏宓涵低着的头一下子朝她看过来她也自觉失态,尴尬的笑笑说道。
“说说什么原因吧!”
苏宓涵却不吭声了,聂青琅从侧间书房走出来说道。
“莫长渊应当就是最近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晋安侯次子。”
季蔓菁看着苏宓涵,苏宓涵点点头。
“他们家里人为难你了?”季蔓菁低声问道。
士农工商,商为末。若是这样,两人确实会有一道鸿沟。
季蔓菁在心中腹诽道:要是真的这么看不起商人,这些达官贵人要那么多产业经营干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我有些害怕!”苏宓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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