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李钰北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路上叶之都是连拖带拉扶着他在走。一身强壮的腱子肉加上高大健硕的体型令叶之差点搬都搬不动。
【这家伙比我都重,还把重心全压在我身上。要不是不能让他露宿街头,真想直接丢了算了。】叶之在内心吐槽道。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人还表现得跟条大型犬似的,双手死命抱住身边人不撒手。时不时把整张脸往叶之的肩窝和锁骨深处埋,鼻子闻闻嗅嗅,一脸的沉醉。
叶之掐着他的后脖颈把脑袋给他提起来,还引来了某人不满的哼唧声。
消停不了几秒,继续埋下头去我行我素。
就这样一路拉扯着回到了宿舍,叶之已是身心俱疲。
一面暗自责怪李钰北“坏了他的好事”,报复心作祟似的把人摔上床,遂不想再管他了。
岂料半夜里,叶之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感觉身上像是背了一个火炉,扭过头却看见一团黑糊糊的影子躺在床上。定睛一看,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光,依稀可以辨认出李钰北那张俊美中透着一点憨厚的睡颜。
叶之感到既生气又无语,差点都给气笑了。
只见李钰北一动不动地紧紧抱着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下巴搁在肩膀处,鼻翼就在叶之脸颊几毫米的地方翕动,贪婪地汲取着少年身上氤氲的冷香。完全像一头大型狼犬。
叶之动动胳膊想要从禁锢中挣脱出来,奈何也不知道他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双臂牢固得像石头似的,叶之想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抽身根本不可能。
他是又困又累,然而在闻到李钰北身上那股没洗澡的酒味后,终于彻底爆发了:
“李钰北!你给我起来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宿舍灯全部打开。叶之抱着手靠在浴室门边,脸上的表情黑压压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很快,浴室门隙开了条缝,一只带着水汽的手伸了出来,清晰可辨上面紧实的肌肉起伏。
叶之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臭着脸一言不发地将毛巾递了过去。
一分钟后,李钰北穿好衣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走了出来。
洗完澡,酒也差不多醒了。
看着叶之脸上阴沉的表情,小声道:“不好意思啊,我喝醉之后不太受控制。”
叶之冷冷地睨他一眼,视线像冰锥一般冰冷尖锐。
这一晚他是真的有些被惹到了,用带着嘲讽的语气道:“不受控制?不能好好走路,却可以自己下床再爬到我床上来。李钰北,你喝醉之后的癖好挺特别的啊,这么喜欢闻别人身上的味道,怎么不当警犬去呢你?”
李钰北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低垂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还嫌弃过叶之身上的味道,觉得那是gay圈群体用来勾引男人的特长。
谁知道自己喝醉后却像是对叶之身上的味道上了瘾了,拼命往源头凑,可不就像只狗吗。
难道说他潜意识里其实对......
想到这儿,他冷不防给了自己一下,阻止自己继续把这个念头想下去。
他可是资深恐同,怎么可能因为跟一个gay相处了一个多月就改变观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之并不清楚李钰北内心的纠结变化,也不想管他为什么会突然犯病。
走到床前,关了灯,愤愤拉上帘子,倒头就睡。
从这天起,李钰北开始正视自己的癖好。
学校里的人渐渐发现,传说中李家的太子爷李小公子,最近跟学生会主席跟得更紧了,简直殷勤到了跟条哈巴狗的程度。
甚至有人怀疑叶之是不是什么身份更加贵重的大佬,才能让一向眼高于顶、只有别人去巴结他的份的李大少如此表现。但他们早已打听过,叶之只不过是出身优渥的普通富贵人家,并没有什么权势在手。
不光旁人,林远山他们也很疑惑。李钰北也越来越少跟他的兄弟伙出去浪,每天就跟在叶之身后,连上厕所都要一同去。黏糊得简直不像是个恐同的直男。
殊不知其实是李钰北跟叶之道过歉,两人和好如初后,他就接受了自己的欲望。天天黏在叶之身边,一有空就凑在对方身上暴风吸入。
他懒得去想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能对一个“gay”身上的味道着迷,也不去想他这样像不像一个变态。
他就像一只纯粹的小狗,越来越为叶之身上那股冷淡青葱的幽香而沉醉,简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对此,叶之还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学弟越来越粘人了。
不过,李钰北毕竟是第一次住校,还不适应大学里的生活,对他产生了类似雏鸟情节的效应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也没多想,只是会在李钰北靠在身上久久不离开时用指尖把人的脑袋推走,其他的也由他去了。
对于叶之的纵容,李钰北不无为难地想道:万一他把这些当做我对他的示好怎么办?他该不会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打算和我表白吧?靠!那我要怎么办?难不成跟他说我最恶心的就是他这样的同性恋?!
却又夹杂着些微的得意:这人肯定很高兴能跟我有这么多的身体接触吧。唉,真是没办法。且让他再高兴一段日子好了。
少年一面暗自苦恼,一边继续暗戳戳地把叶之当做一个人形猫草。每天都在忧喜参半中幸福地吸纳着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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