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哥,我敬你一杯。”
“起开,我不喝,没看见我脚伤了吗?”
酒气熏天的韩宁放下酒杯,一屁股坐在邢天旁边,两只手粗鲁地抬起邢天受伤的左脚放在卡座中间的茶几上,拍着他的肩膀说:“天哥,你是脚伤了而已,又不是不能喝,来,我敬你。”
“我说了今天不想喝酒,你们自己玩儿吧,我还有正事儿要办,改天再聚。”
另一边的琪琪也凑过来摆出一副心疼他的模样,娇滴滴地说:“天哥哥,叔叔和阿姨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其实大家都很关心你的,你这段时间都去了什么地方啊?我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你。上次我过生日,我们好不容易打通你的电话,都怪韩宁这个笨蛋不会说话,你一定是生他的气了才不跟我们联系的吧?”
琪琪这个小女孩不光长得漂亮还很机灵,一边跟邢天套着近乎一边冲韩宁使着眼色,尽管酒吧里光线杂乱,她的小心思还是没有逃过米阳阳的法眼,可把米阳阳气得够呛,一双眼睛都快翻上天了。
感觉时机到了的韩宁佯装醉酒,绕着舌头凑到邢天耳边说:“天哥,我错了,我这张破嘴你还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来,这杯敬你,这杯弟弟我先干为敬。”
说完又继续把一杯满溢的洋酒塞进邢天手里,接着自己率先灌下一满杯,周围的人也像是串通好了似的纷纷跟着起哄,邢天招架不住只得喝下那杯酒。可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人群的最外面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行了吧,酒也喝了,我先走了,你们想继续玩儿就留下来好好玩儿,今晚的消费我请了,想喝什么去找阳阳拿。”
“好嘞!谢谢天哥。”
坐在最边上一晚上没有说话的大猫儿见邢天执意要走突然就变了脸色,抡起胳膊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立刻引起了酒吧其他客人的注意。会来事儿的米阳阳赶忙端了几杯预先调好准备售卖的鸡尾酒挨桌送过去,还贴心地让服务员给每桌又额外送了一份果盘,这才把差点儿失控的场面按下去。
邢天皱紧了眉头冷静地盯着大猫儿的眼睛,大猫儿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其余几人见状也不敢上前劝说,因为此刻邢天的拳头已经攥出了青筋,下一秒就能将大猫儿的鼻梁打断。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大猫儿先服软了,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与邢天抱怨:“我们几个听说你回来了专门推了李浩他们的饭局跑来看你的,你就这样对我们?你心里不痛快我们都知道,那些事又不是我们干的,冲我们干什么呀?”
“呼!你醉了,早点儿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们不用操心了,走了。”
邢天心里记挂着父亲的事情,此时此刻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些看人下菜碟的富家子们扮演兄弟情深,走到吧台边简单嘱咐了米阳阳几句就独自走到酒吧外面。
放心不下的米阳阳思索再三还是追了出来,“邢天,等等我。”
“出来干什么?我自己能行,你不在谁看着他们?”
“你就放心吧,我已经交代过小张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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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我今天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确实累的撑不住了,你去帮我打个车就行了,我自己能回去。”
“你回哪儿啊?春风厂还是洛林苑?”
“我回。”邢天迟疑片刻,心里暗自苦笑,“我能回哪儿啊?”
“邢天?你说什么?回哪儿?”
“算了,你还是回去看店吧,我真的不放心,我自己走到街口打车就行。”
“那我回去啦。”
“快走快走。”
邢天的急切地把米阳阳赶回酒吧,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在四喜街宽敞的街道上,午夜十二点的四喜街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临街的店铺也正在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他一个人站在街口难免显得形单影只。
一个人靠着路灯杆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车来,他有些站不住了,不知道是空腹喝了酒还是被冷风吹的有些感冒,他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依着路灯下滑,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趁着意识还清醒的时候,他努力控制双手把裤兜里的手机摸出来,好不容易解了锁,却发现通讯里没有可以联系的人。本想翻找刘和平的电话,可还没等找到号码,他的手就没有力气了,手机顺着大腿滑落到地上,碰巧的是,在落地之前他的大拇指无意中碰到了一串陌生的未接来电。
“快去,他不行了,把人抬走。”
“车呢?”
“便利店后面的巷口,那块儿没有监控,快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走。”
身后的两个青年男子躲在监控盲区注视着邢天的一举一动,见他半躺在路灯旁没了动静,这才鬼鬼祟祟走出来,还不忘把帽衫的帽子戴起来遮挡住自己的脸。
“嗯?谁?你们拉我去哪儿?”
邢天微弱地声音此刻在他们眼里早已够不成威胁,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迅速把他拖到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他就像一件货品一样被胡乱地塞进巷口那辆满是油污的面包车。
“人弄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哼哼!这小子长得倒是不赖,就是太欠了,谁让他惹了咱们大猫哥,今天老子就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你可不要乱来啊,闹出人命可是犯法的。”
“你闭嘴,老子有分寸,你走吧,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了。”
“哼!”
同伴走后,男子坏笑着开始狂扇邢天的脸,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的嘴角流出鲜血,那人还不解气,粗暴地扯开他的外套,刚想俯身下去做些什么不轨之事时,车门突然被拉开了。
“天!你醒醒!”
男人气急败坏地转头看向车门外怒不可遏的骆川,四目相对间火光四射。
“呸!哪儿来的混蛋,敢坏老子的事,活腻歪了。”
男子骂骂咧咧跳下车举起拳头就朝骆川扑来,怎料还没站稳脚跟就被骆川手里的防狼喷雾给迷了眼睛,痛得他捂着眼睛原地打转,骆川也不敢耽搁,用力扛起邢天就跑出了巷子。男子还想追上来,奈何骆川是个省级长跑冠军,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等男子追上来时他们早就开着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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