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的邢天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揉着肿胀的眼眶晃进酒吧。由于时间尚早,店里的人都没有来上班,邢天给米阳阳打了个电话之后便独自走进酒库检查昨天那批货。
“林北晨?林向东的弟弟吗?”
正准备开箱,发货人的名字就引起了邢天的注意,虽说他和林家是长期合作伙伴,但是所有的业务往来他都只和林向东一个人有接触。因为对方是他在法国留学时结识的唯一一个中国朋友,两个人在悲凉的异乡相互关照度过了一段难熬的岁月,友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毕业后邢天萌生了创业的想法,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达成所愿,林家在国内也有很多产业,林向东为了支持朋友的事业,主动找到父亲给他投资了一间酒行,从那之后两个人就从至交好友变成了合作伙伴。后来邢天在父亲的要求下回到阳城,而林向东的生意则越做越大,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都开了分店,两个人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他倒是听林向东说过自己有一对龙凤胎弟妹,可是却不曾打听过他们的名字,更别说见过本人了。
他带着疑问拨通了林向东的电话,刚响两声对方就接起来了,他的声音爽朗干净,不等邢天开口就率先跟他抱怨起来。
“邢天,你这个大忙人终于有时间联系我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这都多长时间没联系啦?你就不想我?”
“呵呵,你比我还忙吧,我听说你生意做的很大,现在真的是成功人士了,哪有时间跟我联系啊?”
“行了吧你,跟我还这么客套啊,有话快说!”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我就是有日子没管过酒庄的事情了,最近刚好有时间,我想抽空过去一趟,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啊,咱们也好久没聚啦。”
“哦,就这事儿啊,你想聚随时能来找我啊,咱们在国内就能聚还非得跑国外去呀?不用那么麻烦,你定了时间随时给我打电话,过来这边我全包了。”
“你在国内吗?我还以为你现在还是两边跑呢,在国内那方便多了,等我安排好时间我就去找你啊。”
“行啊,随时欢迎。我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定居上海啦,在这边开了一家酒店,生意还不错,再加上我女朋友是上海人,所以我就干脆跟家里说把其他生意交给我弟弟妹妹打理,我就专心在这边经营酒店。”
“嗯?这么说酒行现在不是你的了?”
“哦,酒行交给我弟弟管啦,不过你放心啊,他也是刚接手不久,主要的业务往来还是我在把关,等他可以完全上手了我才会全权交给他,不会影响咱们两家的生意的。”
“你弟弟是叫林北晨吗?我前几天在发货单上看到这个名字了。”
“是啊,就是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多担待啊,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你就直接告诉我。”
“行了,没事儿,你弟弟我还不放心吗?”
“那先这样,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好,拜拜。”
挂上电话,邢天又特意联系了自己酒庄的业务经理,从而证实了这批酒确实是自家酒庄发给林家的,只是林家临时决定修改订单,邢天这边呦刚好急需用酒,于是林北晨就主动提出把这批货让给邢天,中间的运费算他们的补偿,业务经理也觉得这个办法一举两得,所以就同意了。邢天虽然对他们的做法有些不满,但碍于林向东的情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米阳阳这时踩着高跟鞋干练地走进来,把一大捧黄玫瑰摆在吧台上,一边冲咖啡一边拆开包装往玻璃瓶里插花。
正午的阳光热烈而耀眼,邢天舒服地斜倚在靠窗的沙发上,双眼微闭,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嘴里还不忘调侃米阳阳几句。
“咱们你姐都有第二春了,可怜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带来让我认识认识啊?能让你在这儿喜滋滋地摆弄起花花草草的人,挺不简单啊。”
米阳阳白他一眼,扭着水蛇腰端来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摆在桌上,浅笑着回头看向吧台上那束明艳的黄玫瑰,本就热烈的色彩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更加绚烂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每次想把我往外推就找这种没劲的理由,我知道我没戏了,你倒也不用急着给我找退路。”
“嘿嘿,这花不是送你的?难不成还是给我的?”
“对啊,就是给你的。”
邢天猛得睁开眼睛看向那束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凉意,脸上的表情冷得几乎要冻住了,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没开玩笑?真是我的?”
“你还不信啊,吧台上有卡片,我去给你拿啊。”
“不用啦,我自己去看。”
米阳阳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两天店庆店里收到的花束不计其数,有些是朋友送的,有些是附近商铺的老板们送的,还有很多店里的老顾客送来的,就是一束普通的花而已,邢天这反应未免太大了。
“你怎么啦?”
邢天没有言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卡片上的一串文字,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下一秒就突然暴怒着把花瓶重重推倒在地,巨大的破碎声吓坏了米阳阳。她赶忙跑过去踩着一地狼藉拉走了邢天,顾不得自己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脚背,仔细查看了邢天的手,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心地去卫生间拿来了笤帚。
“你去那边坐着喝口咖啡缓一缓,这里我来收拾。”
“不用了,一会儿他们来了再收吧,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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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想让所有员工都看到你发神经的样子啊?”她说着话就捡起那张卡片仔细看起来,上面写着“祝生意兴隆,请接受我的心意”。
“这不就是一句简单的祝福嘛,怎么惹到你了?”
“你瞎了吗?”
米阳阳被怼了之后才发现卡片的落款画着一张猫脸,她这才反应过来,“大猫儿送的?这个混蛋,他还有脸送花啊?别让我看见他,我非撕了他的脸不可。”
“天,这是怎么啦?你们要撕了谁的脸啊?”
一个好听的男声突兀地响起,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邢天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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