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媚听得一脸糊涂:“音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盛繁星抬手撸着猫,淡道:“字面意思。这只黑猫通灵,可以看见人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
听完她的话,吴绒绒脸色霎时惨白一片,默念着什么:“脏东西……”
就连洛茗都有了种后背发凉的感觉,瑟瑟问道:
“音音姐,你说的脏东西,该不会是指……鬼吧?”
她不敢大声讲那个字,刻意很轻的说完,随后立刻紧紧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是的。”盛繁星点头,视线缓缓落在吴绒绒身上,意味深长道,“其实你心中也有过猜测不是吗?”
吴绒绒回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她明明都没开过口,盛繁星却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见她不说话,盛繁星轻叹一声,道:“还不明白吗?你在夜里看到的那些重重鬼影,并不是幻觉。”
吴绒绒呼吸一重,后知后觉道:“所以那些东西,真的一直在从我身上吸取着什么……”
她沉默一阵,像是话匣子突然打开了,坐在沙发上,低声讲述道:
“是我的心理医生,他不停跟我说,那些只是我没休息好产生的幻觉,所以我一直很回避谈论这些。”
“以前我也尝试过求助,但只要一说,别人都觉得我有病。”
“后来我就习惯不说了,不告诉他们这些,起码能让我显得正常点……”
说着说着,吴绒绒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盛繁星怀中的小黑猫身上:
“妞妞是我领养回来的流浪猫。刚带它回家那时候,我就觉得它就很聪明,跟它说什么,它好像都能懂。”
“有次半梦半醒间,我看到了那些很可怕的影子,他们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想要将我吞噬。是妞妞跑上床,帮我把他们打跑的。”
盛繁星静静地听着,rua着小猫头,说道:
“嗯,你的猫在外流浪时,被车轧过,伤得很重。是你把它带回去精心喂养,它才能长出新的血肉,拥抱新的生活。”
妞妞似乎对盛繁星说的话很赞同,窝在她怀里,伸长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被蹭得手心痒痒的盛繁星,微微勾唇,淡声又道:
“它很爱你啊,看到你被那些吸取运势的小鬼们缠着,它比谁都着急。”
“但它能力有限,也只能在每个无人知晓的夜晚,保护着你,为你赶跑那些小鬼。”
“喵!”妞妞听完,顺势嗷呜一声,它似乎很骄傲自己可以保护着主人。
吴绒绒听完,眼眶直接就湿润了。
她伸手,想将妞妞抱回去,这次盛繁星没有阻拦。
妞妞窝在吴绒绒怀里,自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蜷着。
躺好了,它还不忘亲昵地舔着吴绒绒的手。
施媚早就听得按捺不住了,见总算能插上嘴,连忙询问道:
“那音音,那些缠着绒绒的脏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啊?”盛繁星偏头,见吴绒绒也一脸纳闷,她笑了笑,“这个怕是得从前年说起,绒绒小姐,你介意我提吗?”
“您尽管说就是,我不介意。”吴绒绒摇头。
正好有些事情,她自己也没弄明白,盛繁星既然能为她也解惑,她当然却之不恭。
见状,盛繁星便缓缓说道:“你参加私人艺术活动,是前年。被确诊为抑郁症,也是前年。”
“还记得当时邀请你去参展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吴绒绒垂首,深思一阵,皱眉道:“我、我好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姓谢,好像是位很有名的艺术家?”
“想不起来就对了,因为他根本不是艺术家。”
盛繁星扯唇,语气冷了几分,道:“真正的名人,只要见过,都很难忘记的。更别说忘记长相、样貌和名字了。”
“那他能是什么人?”
吴绒绒面露惊恐,想到自己参加那个私人艺术活动时,还被忽悠尝试了很多痛苦的体验。
她身上那些奇怪难看的伤,也都是那次留下的。
可奇怪的是,当时参加着活动的吴绒绒,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看到身边人都拿着打火机烧灼着皮肤,也跟着去做。
当火焰燃烧起来,仿佛在吞噬着她仅剩的清醒意识。
那场活动过后,吴绒绒看见自己曾经视为生命的绘画工作,就感觉无比沉重。
她扔了画笔,毁掉自己珍爱的画作,以为这样就可以切断痛苦的源头。
但其实,真正的源头,在私人艺术活动的创办人那里。
“他啊?是一个打着艺术旗号,四处吸取别人运势为己用的渣滓。”盛繁星咬字少见带着重音。
她看向吴绒绒,语调幽缓道:“从你收到那封被施了符咒的邀请函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他设下的局。”
“而你参加的那场活动,严格来说,是一场献祭法事。每个踏入法阵的宾客,都会被迷惑,不受控制地献祭出自己的运势乃至生命。”
“活动上,你看见别人体验被火烧、被刀割的模样,明明心里很抵触,却还是忍不住想跟随体验,就是因为受到了咒法的迷惑。”
“难怪……”吴绒绒低眸,想到自己身上留下的那些伤,心里懊恼不已。
她当时就不该去参加那场活动的,生生毁掉了自己本来可以一帆风顺的人生。
“你夜里所看到的那些小鬼,也是他养着的,专门用来吸取参加过献祭之人的运势。”
“小鬼吸运是很恶毒的法子,等到将人身上最后一点运势吸光,那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死亡,并且还不会被人发现任何异样。”
“人们只会以为,那人是猝死,或意外死……总之没人能猜到,其实那些人是被吸光运势而死的。”
吴绒绒抱紧怀里的妞妞,忽然惊恐的意识到:
“那这么说,要不是妞妞一直保护着我,我可能也早就被那些小鬼吸光运势死掉了?”
盛繁星眼神平和的盯着她:
“是的。并且你死后,熟悉的人也只会认为你是抑郁而死,没人会知道真相。”
“妈的,这也太缺德了!”洛茗愤怒难当,“音音姐,到底是谁在背后干这种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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