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边上,汉阳城里,南北大街,古琴台下。
说起古琴台,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相传战国时晋国大夫俞伯牙出使楚国返晋,当船行至汉阳龟山时,皓月当空,大江东去,不禁激起伯牙的满腔琴兴。于是操琴而鼓。俞伯牙乃当世的大琴家,荀子在《劝学》篇中就说“伯牙鼓琴,而久马仰秣”,意思是说伯牙的琴演奏得太美妙了,以至于连马都忘记了吃食,也要仰起头来欣赏。岂料到夜深人静之际,却有一个名叫钟子期的楚国樵子尽心谛听,指出他的曲中之意乃“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因此两人结为至交,相约一年后再会于此。不料伯牙如时赴约,钟子期却已经病亡。伯牙在坟前凭吊,痛失知音,于是摔琴永不再弹。后世的“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皆源出于此。
后人为了纪念他们,所以在此修了古琴台。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也多来凭吊。于是这条大街的名气自然也就大了。
古琴台的对面,一楼拔地而起,金碧辉煌,正是远近驰名的日月大酒楼。
临近中午,日月大酒楼上已是座无虚席。在座的除了谈吐风雅的文人墨客外,也有大谈生意的商人,更多的还是出言粗俗的江湖豪客。
江湖人,谈的当然是江湖上闲事,谈得最多的就是蒙面大侠从百毒魔君手中抡走三个美人的事。
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如痴如醉。
说得最起劲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粗犷汉子,在说到三个美人时,那是口里直吞,“乖乖,那三个小妞可没说的,娇地底,白嫩嫩,皇甫大侠捉住尚未开荤,他妈的,蒙面人横插一足,左拥右抱还不过瘾,狗日的居然还背上一个。”说到这里又咽了下口水。
“丁老四,你活腻了,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丁老四,你活腻了,在这儿胡言乱语。”
出声阻止丁老四闲扯的人是一个精瘦老头,两个太阳穴鼓起老高,一看就知是个内家高手。
丁老四一见精瘦老头,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本来红得像城隍庙里的关公脸,霎时间苍白得像一张纸。
如痴如醉的听众,正在兴头上,急着要听下文,齐声嗷嗷叫道:“快讲!蒙面人和小妞究竟怎么样啦!后面的故事难道要收费吗?该死!揍这坏事的糟老头!”
一个粗鲁的汉子嚷着,奔到精瘦老头面前,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精瘦老头一声怒喝:“找死!”一掌砍了下去。
岂料那汉子也粗中有细,见精瘦老头一掌砍下,忽地变招,就去刁他手腕。
精瘦老头见一掌落空,不由惊“咦”了一声,道,“好小子,原来你还是会家子。”
江湖上人,对不会武功之人,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痛下杀手,最多不过略予惩诫而已。若是武林人物,当然要以功夫相拼了。
粗鲁汉子不过是江湖上的混混而已,岂能是精瘦老头的对手。对拆还不到三招,就听到“喀嚓”一声,粗鲁汉子的双手已被击断,庞大的身躯,竟被精瘦老头举过头顶,向街上摔了下去。
酒楼上顿时大乱,十数个汉子,大概是粗鲁汉子的朋友,齐齐拔出刀来,吼叫着向精瘦老头扑去。
丁老四见势头不好,正欲开溜。突然间一双铁钳似的大手从后面把他的脖子扼住了。
“快说,蒙面人究竟把我家小姐怎么了?”扼住他脖子的正是四处寻找东方姐妹的奚老大。
“什么小姐?我不知道。”
奚老大手一用力,喝道:“装什么蒜?就是你说的那几个小妞。”
丁老四被扼得喘不过气来,央求道:“放......放开我我......我说。”
奚老大松开了手,见丁老四喘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噗哧”、“哎哟”两声,丁老四瞬间倒在了在地,左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筷子,仅有半截露在胸外。筷子插处,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来。
奚老大一惊,拾头一望,精瘦老头已经将扑向他的汉子悉数放倒,正悠闲地坐在桌前饮酒,其余的人却倚在一边等着看热闹。
江湖豪客过的是刀头舐血的生涯,死人已见得多了,越是有血腥味,就越有兴趣,那里舍得走开?
日月酒楼的伙计,可能对江湖争斗也见了不少,居然还能壮着胆子出来给客人们斟酒。至于打烂了的酒具桌椅,那就更不用担心,胜者从来都是慷慨大方的,赔的银子有多无少。
奚龙沉着脸,走到桌前坐 下,喝道:“小二!拿酒来。”
小二忙不迭地应着,“来了!”
奚龙有意无意似的,将手掌罩住斟满了酒的杯子,冷哼道:“尊驾好快的手法,在下佩服。请!”接着把酒杯推了过去。
说也奇怪,他手一拿开,酒在杯中已经沸了,腾腾地冒出了热气。围观的江湖豪客一片轰然:“好!”
精瘦老头阴阴一笑,道:“好功夫!”毫不介意地伸手握住了慢慢移来的酒杯。就听得“嗤”地一声,如火炭掉进冰水一般。精瘦老头的手掌中冒出了一股白烟,不过顷刻功夫,沸腾的酒竟被冻成了冰块。
江湖豪客们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奚龙不禁微微变色,道:“尊驾和飞天神驼木大侠有何关系?”
奚龙乃是以纯阳之气,用本身真元将冷酒逼为沸酒,而精瘦老头竟顷刻间将之冻成冰块,其掌力之阴冷可想而知,除了飞天神驼木乙子的独门功夫“阴极寒魄混元气”以外,没有别门功夫有此能耐。精瘦老头绝非飞天神驼,但定和飞天神定有极深渊源。奚龙不敢为百花庄又树此大敌,故有此一问。
精瘦老头呵呵一笑,道:“四大金刚名不虚传,果然厉害,好眼力!好眼力!飞天神驼木大侠乃在下师弟。你们不是从不离散吗,其他三位呢?”
精瘦老头此言一出,酒楼上的江湖豪客不禁大吃一惊,这毫不起眼的老头居是飞天神驼的师兄?那不正是江湖上杀人如麻、人称北海冰君的司徒空明吗?不好!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突然,一个鸭公嗓音在酒楼响起,“都给我站住,本堂奉冰君之命,擅离酒楼者,杀无赦!”
几个胆大的豪客毫不理睬,仍自顾下楼。岂知刚走得两步,就“咚”地一声倒了下去。几人眉间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整个躯体也变成了一具僵尸。
数十豪客,未见到有任何人向他们出手,也没听到有任何暗器破空的声音。他们却死了,还死得如此古怪。
这一来,倒把众豪客镇住了。北海冰君果然名下无虚,无声无形中,就将人毙了,若非亲见,如何能使人信?
奚龙知道这是在向己示威,但自知武功不及对方,几个兄弟说好在此会面,不知为何迟迟未来?当下故做不知,抱拳为礼道:“果然是司徒大侠,久仰,久仰!”
司徒空明也知四大金刚功夫了得,若论单打独斗,自是稳操胜券,倘若四大金刚齐上,自己既使加上这汉阳分坛的坛主阴阳秀士,也未必能占上风。眼下奚龙独自一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制住了老大,不怕其兄弟不上钩。
司徒空明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奚大侠的武功,据说是很好的了,老夫也是心仪已久,难得今日相遇,正好见识见识。向天伦,你来向奚大侠讨教几招。”
“是!”鸭公嗓子的人大声应道,走到桌前,先向司徒空明鞠了一躬。然后,双手一揖,阴阳怪气道:“奚大伙请。”
只见他头戴素巾,身穿青色儒衫,手摇折扇。扇子的正面画着九个呲牙咧嘴的骷髅头,另一面,却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官图。
奚龙虽说多年没在江湖行走,但对江湖中事却并不陌生,见他这副打扮和扇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虽然极为鄙视其为人,但也不愿失了礼数,略一行礼,道:“原来是阴阳秀士向大侠,在下倒是失敬了......”
话没说完,只觉一股大力直向胸口撞来。
奚龙是四大金刚之首,岂是浪得虚名之辈?知道阴阳秀士会趁行礼之机暗中发功,他不动声色,暗运真气迎了上去。
劲气相碰,只听“砰”的一声大震,奚龙和阴阳秀士各自摇晃了一下。
旁观豪客都是内行之人,知道二人是借机较量内功,表面上看来是旗鼓相当,谁也没占上风。其实还是奚龙略胜一筹。因为阴阳秀士占了先发制人的便宜。
阴阳秀士心中一惊,思忖道:“这厮的内功居然胜过了我,看来不可小觑。”
阴阳秀士喝道:“看招!”折扇一束,就朝奚龙点了过去。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武林之中,大凡使短兵器的人,必有其独到的功夫。阴阳秀士的这把折扇,乃是精钢打造,扇骨如刀,扇柄中尚安有机关,对敌时能突然发出成百涂有剧毒的钢针,令人防不胜防。正因如此,败于其手下的江湖豪杰不知有多少!
奚龙没料到阴阳秀士说打就打,一柄折扇,猛然罩住了他的胸前左右期门,膻中三处大穴,不由大吃一惊。百忙中他一个移形换位的身法,脱离了折扇的笼罩,一躲过毒针,奚龙便挥动金刚杵疾如电光石火扫向了阴阳秀士的腰间。
阴阳秀士大概也没料到奚龙的身手如此敏捷,不由噫了一声,立马撤招避招,转到了奚龙身后,折扇一展,再次削了过去。
奚龙一杵扫空,不见阴阳秀士身影,不假思索,立即就是一招“回风扫叶”,反手一挥。
只听得“当”的一声,奚龙的精钢杵和阴阳秀士的折扇碰个正着。
这一碰,奚龙的虎口固然给震得发麻,但阴阳秀士的折扇也几乎把握不住,就要脱手飞出。
阴阳秀土不由大惊,暗责自己怎么能与他硬挡。殊不知奚龙的惊讶更甚。
奚龙天生神力,出道江湖以来,能硬挡他一杵的人并不多见,这反手一挥,少说也有几百斤力气,阴阳秀士小小一柄折扇,竟然挡住了,这厮果然厉害。
两人以快打快,扇来杵往,靠合即分,转眼间就拆了三十多招,谁都没占到便宜。
若论真实本领,自然是奚龙略胜一筹。但奚龙顾忌北海冰君在旁,很多厉害招数他都没敢拿出来。
阴阳秀士向天伦却不同了,一把钢骨折扇,张张合合,张开来当作五行剑来使,合上了又可作判官笔用,确实不好应付。何况还要防着他扇柄中发出毒针,这一来,竟成了谁都不胜不败的胶着状态。
却说那日独孤雄解了东方姐妹和云玉梅的毒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阴阳秀士布在林周的眼线点了昏穴,又从附近乡民那里弄来了一辆马车,让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的三位姑娘坐上,自己则装扮成赶车的乡巴佬,慢悠悠地上了路。
一路很长非止一日,三女一男,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
若以四人的本身功力,早已到了汉阳,只是三位姑娘中的毒虽解了大半,但百毒魔君所下之毒又岂是小可,短时间根本不能完全驱除于净,须得每日行功,将残存的毒素剔除干净才行。因此,他们每日都是晚起早歇。好在一路之上风平浪静,并无人前来找麻烦。
这日走到离汉阳不远的地方,只见树木丛杂,三面皆山。
云玉梅低声道:“独孤兄,此处正处于山口,形势险恶恐怕有些不便,须小心才是。”
东方薇嘻嘻一笑,道:“云姊,你担的什么心哪?独孤大哥的名头只怕早已经传遍江湖,谁敢来扒拉他的虎须?”
独孤雄点点头道:“东方姑娘说的不错。小生的名头虽不敢说传遍江湖,但传遍了这辆马车倒是不假。不过,要真有毛贼的话,小生就把南海双姝的名头拾出来,管叫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云玉梅奇道,“东方姐姐的武功再高,也不过将他们吓得发抖而已,怎会目瞪口呆?此话不通!不通!”
独孤雄坏坏一笑,说道:“云姑娘,这个你就 不懂了。当年莺莺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在普救寺只随随便便那么一站,你猜怎么着?几百个和尚被她这一站给制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互相把光头让给她当作木鱼来敲,浑不知痛痒。你说我这话又有何不通了?”
云玉梅生在武林大家,除了勤学武功之外,诗书也读了不少。像《西厢记》这一类才子佳人的书,也忍不住偷看了些。此时见独孤雄把东方姐妹比作崔莺莺般美貌,心里竟忽然涌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酸味。
东方薇却不知道独孤雄是在说笑,摇头道。““我不信,你骗人,世上哪有这么高的武功,往那里一站,就能制住几百个和尚,除非是魔法。”
独孤雄忍住不笑,说道,“莺莺魔法倒是没有,但魔力可是厉害得紧啊!”
东方玉不像妹妹读书少,和云玉梅一样,他也是幼读诗书。年轻人嘛!什么才子佳人、鬼神传奇之类的,自然就读得更多。所以《西厢记》的故事,那是知之甚详。要知古时男女之别极严,东方姊妹和云玉梅虽说是武林儿女,并不十分计较男女之别,但独孤雄给他们疗伤,手摸眼看了她们的玉体,心中自然存了不嫁他人的意思。何况独孤雄本身又英俊潇酒,功夫也好。这时见他话中赞自己貌美,心中甜丝丝的,口里却道。“独孤大哥,你心眼真坏,编着法儿调侃我们。再乱嘴舌头,我可不理你了。云姊姊,你也不帮帮我们。”
云玉梅噗哧一笑,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理他!”
几人正在说笑,就见一人纵马而过。回过头来,诡秘地一笑,再把马加上一鞭,飞也似地去了。
独孤雄笑道,“待会儿就见分晓了。”
刚赶过一处山岗,就听“呼”的一声,一枝蛇烟箭向他们马车射了过来。山岗后面,转出了二三十骑来,一字排开。他们个个魁梧雄壮,威风凛凛。
中间一骑,是个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虬须满脸,就像梁山泊好汉中的黑旋风李逵转世,此人大概是这伙的头儿。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不正是绿林中的劫道贼说熟了的词吗?
独孤雄暗道,“若只是寻常劫道的毛贼,打发他们不过是举手投足之事。只不过这里处于汉阳衙门的眼皮之下,竟还有拦路的强盗,想来八成是死谷中的人。”
心下想着,却故意装作十分惊慌,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战战兢兢道:“山大王,饶命......饶......饶命。”一边说同时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黑大汉身边一骑低声道,“看样子不像是令使老人家要找的点子!”
黑大汉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吓得浑身发抖、由独孤雄所装扮的车夫,又瞄了瞄打扮成村姑模样的东方姐妹和云玉梅。
三个村姑虽然打扮得有些土气,但秀逸天成,仍不失其颠倒众生的神韵,偏巧黑脸大汉又是一个色鬼,不由起了邪恶的念头。见三个村姑毫无惧怕的神色,车夫嘴中却念念有词:“山大王饶命,山大王饶命!”。黑脸汉子大手一扬,竟是一枚金钱镖,挟着破空之声,直向独孤雄飞去。
三位姑娘虽然明知独孤雄武功了得,区区一枚金钱镖岂能伤他?但还是忍不住“哎呀”了一声,惊呼起来,就准备跳下车动手。
这时,三人耳中传来蚊细一般的声音,“三位姑娘不可动手,山人自有妙计。”正是独孤雄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她们讲话。
那金钱镖来势甚急,一个乡巴佬岂对付得了?只听得“哎哟”一声,金钱镖正好打在乡巴佬左胸之上。他手捂胸口,马上就向后倒了下去。
二十余骑哈哈大笑:“这小子果然是乡巴佬!”
三个姑娘以为独孤雄真的受了伤,心中大急,却听独孤雄的传音道:“我没事,不可显露武功。”
三位姑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听他的没有动手。
那黑脸汉子见独孤雄连一枚金钱镖都没躲过,自然是不懂武功,当然更不会是他要找的点子了。至于这三个村姑,即使是要找的人,也已经功力全失,无足畏惧。
自己乐得装糊涂,先带她们回去享用,岂不美哉!
当下放心大胆地走向前来,更无戒备。
走到独孤雄面前时,冷不防就见躺在地上装死的独孤雄一跃而起,紧跟着腰下愈气穴一麻,全身劲力顿失。
谁也没想到已被金钱镖打中的乡巴佬还没死,而且还将头儿制住了,想要救援,已是来不及。
独孤雄拔出七首,搁在黑脸汉子的脖子上, 恶狠狠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是谁派你来的? 若不老实,大爷一刀下去,马上割断你的喉管。”
这黑脸汉子本是两湖地区有名的绿林大盗,双臂有千斤之力,善使飞镖,人称金钱镖姜三,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把好手。前年在长沙府做下了大案,被武当掌门无尘撞见,被追得屁滚尿流,幸好遇百毒魔君解围,这才全身而退,从此投入死谷门中。
前几日百毒魔君传来讯息,要他带领弟兄寻查独孤雄和三个姑娘的下落,今日恰好碰见他们三女一男,这才怀疑是点子。
开始惧怕独孤雄武功了得,结果见他求饶模样,显然是没有见过场面的乡巴佬。自己那一镖,力道何等沉猛,这乡巴佬挨了一镖,却跟没事一样,难道真是碰上了点子!但见他行事模样,倒像是市井无赖,哪有大侠风范?今日这跟斗,栽得真的是太冤了。
独孤雄见他默不作声,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是不服,也是不肯说的了!”
姜三破口大骂道:“狗日的,你用诡计哄骗老子,老子死也不服,有种就放开我,咱们重新来过。”
独孤雄冷冷一笑,说道:“你是名震两湖的大盗,我不过是一个乡巴佬,怎么能是你的对手?不过,我可有治你的法子。”
说罢,伸手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顿时犹如万蛇噬心,痛得姜三杀猪一般地惨号。
姜三带来的二十多骑,都是他的结义兄弟,见状就欲冲过来救他。
独孤雄嘿嘿一笑:“你们若敢再前进一步,我就一刀杀了他。”
众人知他所言非虚,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独孤雄伸手在姜三背上一拍,疼痛顿止。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我只问你三句话,说了就放过你,绝不再难为你。”
“好!大丈夫出言无悔!”
“百毒魔君在什么地方?”
“皇甫大侠行踪无定,我怎么会知道?”
“关押’外十二锤’的马车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说是到了汉阳分舵。”
“汉阳分舵在什么地方?”
“日月大酒楼。”
独孤雄问完,道:“你还得送我们一程路。叫你的弟兄把马脚砍了。”
姜三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只得照办。
独孤雄把姜三提上马车,对他手下弟兄道:“你等不得跟踪,一个时辰后,大爷自会放他回来。”说罢,鞭子“啪”的一扬,马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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