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轩辕齐没拿药膏，定定看着凌湘。
凌湘职业性假笑：“王爷，可以了吗？”
“今天打累了，不想动，你给我上药。”轩辕齐得寸进尺。
凌湘嘴角抽了抽，拿起药膏，挖一小块，均匀涂抹在轩辕齐脸上的淤青上，轻轻按压，生怕这混世魔王一会儿喊疼，又要难为人。
轩辕齐很是享受，仔细看着凌湘专注的模样，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深。
好不容易给轩辕齐的脸上完了药，凌湘再次开口：“王爷，现在可以帮忙了吗？”
“我身上也有伤。”轩辕齐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凌湘把心一横，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她依旧很有耐心，给轩辕齐身上也上了药。
不等凌湘开口，轩辕齐又道：“我下面也有伤。”
凌湘拿着药膏，一瞬不瞬地盯着轩辕齐，大有他敢脱她就敢上手的架势。
轩辕齐眯了眯眸：“那男的对你有多重要，能让你这么委屈求全？”
“王爷金尊玉贵的都不委屈，我有什么委屈的。”凌湘无所谓道，“王爷还脱吗？”
轩辕齐突然翻身，跟凌湘掉了个个，将她圈在身下，俯身靠近。
凌湘瞪圆了眼睛，警惕道：“王爷，你做什么？”
轩辕齐不紧不慢低下头，大手握住她的葇荑，一点点握紧。
“本王，当然是……”他坏笑，突然夺过她手里的药膏，起身放开了她，“当然是要自己上药啊，要不然，岂不就让你占本王便宜了？”
凌湘暗暗松了口气，立马站起身。
不等她开口，轩辕齐主动开了口：“好了，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为本王治伤的情分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弄一个身份牌。”
凌湘留下画像和名字，“多谢王爷帮忙，告辞。”
目送凌湘离开，轩辕齐摩挲着药膏上残留的余温，轻笑出声。
这一日，神医何逊被推出午门斩首，此事轰动了京城，无数的人跑去午门围观。
凌湘早早就去到了午门等着。
“想当初，我还想求神医何逊为我诊治，谁承想，这才多久，何神医竟然就要人头落地了。”
“听说他是因为在宫里下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
无数的议论声中，何逊的囚车缓缓驶来。
听着人们或惋惜、或唾弃的话，何逊回顾自己的一生，忽然发现，除了医术，自己竟然一事无成……
不知是谁率先朝着何逊扔出菜叶子：“打倒奸贼！”
立马就有人有样学样，何逊的囚车很快就淹没在了烂菜叶、臭鸡蛋之中……
“哈哈哈……”
何逊毫不在意，扬天大笑道：“我何逊一生救人无数，就算不能救自己，也不会给你们机会杀我！哈哈哈！”
在吃瓜群众满头雾水的时候，何逊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两眼一闭，死了过去。
凌湘：……
这演技有点夸张了吧？
押送囚车的袁正清立马派人去检查何逊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就是——何逊死了。
大靖帝国早有先例，死刑犯如果在行刑前咽了气，帝国将不再执行死刑，这也就是说，何逊不会再被斩首。
但是，何逊的罪名不轻，而且是皇帝亲自下的令，人头原本是要悬挂三日示众的，他这突然就死了，尸体如何处理，还得请示陛下。
袁正清下令回去顺天府。
就在袁正清的队伍即将回到顺天府的时候，一位年轻男子带着准备好的棺椁行至囚车旁跪下，哀求道：
“袁大人！袁青天！我师父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一朝犯错，而今已经自裁以谢天下，求袁大人开恩，允许我带师父的遗体回故乡安葬！”
随着男子‘砰砰砰’磕头，引得无数人为之动容。
凌湘掩唇咳嗽了一声。
很快就有人跟着求情：“袁大人，过不掩功，就让何神医的弟子为他收尸吧。”
……
求情的声音越来越多，那位得了何逊救治的丞相夫人，原本是来送何逊最后一程的，见状站了出来，
“袁大人，何逊也曾医治过我的顽疾，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而今他人已死，不如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袁正清声音洪亮：“诸位的陈词，本府会如实上禀陛下！”
得知这么多人为何逊请命，皇帝虽不满何逊自裁，没有受到应有的刑罚，但民心不能失，他斟酌了一番道：
“袁爱卿，依你看，此事应如何处理？”
袁正清突然就想到前日凌湘见他的时候，偶然提起的削发代首的故事，便讲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完，大为高兴：“那就这么办。”
于是，袁正清回去后，削了何逊一缕头发悬挂于午门，当众将何逊的尸首交给了他的徒弟。
其徒弟千恩万谢，高呼：“陛下仁慈，袁大人英明！”
拥挤的人潮虽散了不少，但依然有很多人在密切关注何逊事情的后续。
其徒弟带走了何逊的尸首，装上棺椁，一路送出了京城。
自此，神医何逊的事彻底落下帷幕。
当晚，何逊的徒弟在一处破庙落脚，布设了禁制之后，揭下了面具，露出了属于五嫂的那一张脸。
“辛苦了，云姨。”凌湘早已经暗中到了，跟她一起将棺材打开，喂给了何逊解药。
不多时，何逊睁眼，从棺材中坐起来，见到凌湘，问道：“我真的还活着？”
凌湘：“不然呢，难不成我们陪着你一起死了？”
何逊掐了下自己的脸，疼痛让他很是高兴，立马跪下来：“多谢主人救命之恩。”
凌湘：“给你自己换张脸，能做到吗？”
何逊摇摇头，“我不会易容，但只要能活着，我可以毁了这张脸！”
何逊说干就干，五指成爪，朝着自己的脸用力抓去。
“大可不必。”凌湘挥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可不想身边跟着个丑八怪。”
云姨早就做好了准备，拿出整容的工具：“躺下，闭上眼睛。”
“主人？”何逊不解。
凌湘：“你运气好，我家云姨，是个易容高手，给你换一张永久的脸，不是难事。这边建议你好好跟云姨说说好话，要是云姨心情好，说不定能给你换一张比以前好看十倍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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