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咋样?”
太空中,三名装甲骑兵的驾驶员正在维修着空间站以及刚发射的星舰测试版。
“不太好,子承那里呢?”
“电路板似乎没什么问题,不过外壳需要更换,比起你们那里的情况好多了。”
一名年轻人坐在装甲骑兵里,用着切割机讲损坏的部件切割下来,再将替换的材料焊接上。
“你们那里还行吗?我这里已经修理完毕了,陨石雨真讨厌啊。”
“老齐,我们这边的状态不是很好,氧气快耗尽了,我可能得先回趟舰内,到时候再说吧。”
那个被称作老齐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并让其他人全部归舰,由他自已来解决星舰的安全问题。
“我就不信了,这个破星舰有这么难修吗?”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不过作为领队般的存在,也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
毕竟上次陨石雨就是因为警报系统出问题才导致没有及时发现。
“emm……这个电路板都快被砸烂了,还有这边这么还有个大坑,就快砸到动力炉了……我们能活着真幸运啊。”
………
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理工作,星舰的最主要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不过警报系统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明明线路板根本没问题,为什么会不触发警报呢?
“先暂时归舰吧,有点累了。”
刚准备进入舰内,就收到了来自装甲骑兵操作系统的警报。
“有一波陨石雨即将到来!”
“靠!看来得快点了。”
刚要接触到星舰的登陆口,就被一颗陨石直直的砸中了机体靠近驾驶舱的位置。
机体似乎也因为这个原因,无法继续进行操作,唯有通讯系统以及监视器还能勉强运作。
“快跑啊,有一大片陨石群正在接近!”
然而他还是太慢了,空间站和连接着它的星舰被一颗陨石贯穿。那些飞船带上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同烟花般在他眼前绽放,真是个美丽的景象。
无声的画面,透露着死亡的气息。他也如同那流星,将坠落在大地之上。
………
“小露,你还好吗?”
罗岩叫着我的名字,将我的思绪从那片白色空间拉回。
“我没事,只是这个门……”
“这个门很熟悉对吧?数字的感觉可正常了,附近有很多人就用这种样式的门,这片城区都很流行这种门,从老早以前就开始了。”
雪儿打断了我的话,不过我有点不理解为何一扇门会流行起来。
“那我去里面走走行不?”
雪儿点点头,罗岩则是继续和她聊着天并没有关注我的话。
客厅的右边是一个很长的走廊,里面有着几扇门,唯一的光源就是顶部发黄的灯。
稍微看起来有点阴森呢。
最前面的门是厕所,左边的门是一间小卧室,似乎是给雪儿的,我就没进去看。
厨房的话似乎是在客厅的右边,和她父亲房间在同一边。
“总感觉这房子有点小啊……”
我小声嘀咕着,没人听见。
走回到客厅,雪儿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罗岩手机里的照片,似乎都是一些来自于学校的照片。
“你看这里,这些是学校的运动会,这是学校的展览……”
罗岩说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把我叫过来反而变成倾听他说话了,总感觉怪怪的。
“停停停,聊了这么多,总该干点正事了吧?”雪儿打断了罗岩正在讲的故事,急急忙忙的站起了身。
“正事?是什么?”我疑惑的这么问着。
“……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你知道她父亲是我爸爸的学生吧?”
“嗯。”
“她父亲在失踪之前留下了些东西,自我空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提供的资料,但是肯定不是给她看这些东西。”
“那是什么?”
“我父亲要交给她的东西。”
罗岩拿出了一个U盘,将它放在茶几上。
“这就是我爸爸的东西吗?”雪儿看着这个U盘,但却迟迟没有拿走。
罗岩将她的手抓起,并把U盘放在她的手中。
“拿好了,这也算是你父亲的遗物了。”
“嗯……谢谢。”
雪儿盯着U盘,默不作声。
“你还好吗?”
我走到雪儿的边上坐下,看着她手中的U盘,那个U盘也是做成了熊猫的样子。
“罗岩哥……你能让我稍微和她说说话嘛?”
“诶?我们不才刚认识吗?”我稍微有点紧张,我不太会安慰人啊。
罗岩点点头,走出门,并对我们说道,有事叫他就好了。
“姐姐……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什么叫做差不多?”
“你家里的情况应该也让你挺难受的吧?至少是我猜的那样。”
我总不可能现在和她说所有人都把我忘了吧?
“嗯……总之有很多原因,但是我现在的人生也挺好的。你的父亲……我很抱歉听到这种消息。”
“没事,其实我对他的记忆也不是很多,小时候也就见到他几次回家,也不怎么和我说话。我的妈妈,罗岩他应该也说了吧,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雪儿看着我,将她的熊猫抱枕给我。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那时候我还小,记不起来太多事了。”她顿了顿,随后继续说着。
“爸爸消失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叮嘱我那扇门绝对不要打开,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那扇门里,到底有什么呢?”
“大概是他留给我的回忆吧?”
塔纳托斯的那扇门里,又有着什么呢?是想这样的记忆吗……不过我也没什么记忆需要从那里获得的吧?
“那……你父亲一定相当爱你吧?”
“其实我感觉不出来,因为和他待的时间太少了,我感受不到什么……”
“罗岩呢?他和他爸爸应该经常来照顾你吧?”
“嗯…一开始我也不是很能接受有外人来照顾我,一直把自已锁在我自已的屋子里。直到后面,他和我说起了我爸爸的事业。”
“自我空间?”
“对,那个东西……我爸爸从来没和我说过,甚至我在这之前就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语,总感觉她的经历,令我很难受。
“不过在了解了之后,我觉得我爸爸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明明可以为了人类做出这么多,却无法做到让他自已的女儿快乐这件事。”
“你觉得他是不称职的嘛?”
“不……我觉得他,做的很过分,但是他至少让我好好的活下去了。”
“这应该算是每个父母必须做的事情吧?”
低声说了一句,雪儿似乎没听见。
“总之,我很感谢他能带我来这个世界上,但是我也有必须完成的事情。”
必须完成的事情?那是什么?
“罗岩父亲是为一个企业工作的,你知道吗?那个企业就是现在在研究星舰与AC的企业。”
好像之前在手机上刷到过,叫什么,斯……斯啥来着?
“斯奈尔,超级企业。”
“啊对,我刚才一下没想起来。”
“我是他们那里的小白鼠,帮助做实验的……虽然听起来很糟糕,其实也就是研究AC和人体链接的情况之类的。”
听起来何止是有点危险啊……这怕不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的,是我自愿的…”
………
齐子承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天堂的景象,而是一片无人的城市,他的AC在地上撞出了一个大坑。
看起来,现在这台装甲骑兵已经和废铁没什么区别了。
他摸着脑袋,只觉得身体极度不适,还清楚的记得方才自已的队友都因那场爆炸……
“呕………”
忍不住吐了出来,简直就是地狱。
“齐子承,对吗?”一名男人的声音传来,子承抬头向前看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男人,有着不修边幅的面孔,和品味糟糕的着装。
白大褂配蓝色衬衫……真是奇怪的配色。
“你是谁?”
“我给你两个选项,从这里离开,加入战斗,还是留在这里迎接随时到来的死亡?”
男人没有理他的话,而是拿起一个奇怪的小东西,放在他的面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他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觉得不解而且很恼火男人没有理他。
“你还没明白吗?你不在你的世界里了。自我空间,听说过吗?”
这个东西,齐子承当然知道,不过自已为何会来到这里?
“所以到底是要做什么?我真的只剩这两个选项了?”
他还不愿意接受事实,他宁愿死去,死在坠落时的大气摩擦的燃烧下,死在坠落的G力下,死在坠落在地面被砸成碎块的时候。
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又是什么东西?
“所以这个战斗是要做什么?”
“杀人,当然了,你赢得了比赛自然会让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钱吗?那东西我不需要,我宁愿死在这里!”
“还挺有骨气,不过,是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似乎是男人有着什么特殊能力似的,子承似乎觉得满足自已欲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即使是杀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在脑中不断的纠结之后,选择了拿起了他丢下的东西。
“是用这个吗?”
男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留下来的小玩意在手中。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已活下去,并不是为了欲望。我要活下去。
他这么的劝说着自已,安抚着自已的心灵。
………
沈月看着面前围着自已病床的医生,感到一丝无力,明明自已只是受了点小伤,何必要让自已这样呢?
“医生,我何时能出院啊?”
其中一名看起来年长的老人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就你这现在的情况,出院还早着呢。你刚进来那会不仅是体外有伤,体内器官都出现了衰竭。”
听起来有点不太妙啊。
“……我还能活着吗?”
“你再多待几天在医院里好了,看起来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行……”
希望医生没有在骗自已,如果真的自已时日无多的话,沈月可不愿意在医院里全部浪费了。
她宁愿出去旅游或者随便去哪里玩,至少是能让自已快乐的。
不过照着医生的说法,她应该是没事的。
“小露好像说过,今天要来看我吧?”
她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希望能快点等到那个姑娘。
太阳还依然挂在天上,虽然没有夏日时那么炎热,但照在身上依旧还是会让自已热的受不了。
“你是说,我没多少时间了吧?”
“最多两年……你的身体机能已经下降了很多了。”
隔壁床的那个女生,似乎是真的得了绝症,声音有些颤抖。
沈月没忍心转头看那个孩子,她害怕自已也会和她一样,有一天突然的死去。
她有可能死的会比隔壁的孩子还惨,因为她参加了那个游戏。
“我其实也有私心的吧?”
沈月这么想着,她参加游戏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制止它,只是顶着这个名号去实现自已能被人爱的愿望罢了。
直到遇到了小露,发现自已真的下不去手,她那时昏迷的时候其实她可以杀了小露的。
她没办法做到……她害怕自已做回不了以前的自已。
其实她已经变了,变得有人爱了。小露在关心着自已,这点就足够了。
她转过头去看了偷偷看着隔壁床位上的女生,她浑身发抖,那群医生走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看起来很恐惧今后的生活,毕竟大家对死亡,都抱有着敬畏和恐惧的心理。
………
黄彦明坐在办公桌前,作为教师的他却拿着极低的薪水,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爽,这本该是自已的下班时间,却因为一次报告而拖延到现在。
明明这个社会在教人去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人,然而这些人往往都是被当作韭菜一样被薅。
“二八定律吗……要是啥时候我也能成为那个二就好了。”
他也曾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孩子,然而这正义感并不能让他富有。
人都是向往自由的,而足够的财富,就是自由的基础,对于现在的黄彦明来说,他就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通过自已的歌声来获得食物。
这个世界影响人最大的不是是否正义,而是你的运气和其他的基础。
例如你的家里有没有钱,你的基础教育,等等之类的东西。
黄彦明一项也没有,这也是他参加这场游戏的原因,他要成为那百分之二的人,他要成为那掌管着百分之八十八财富的人。
他需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杀人,在遇上其他的需要讨伐的玩家之前,现在就是自已的娱乐时间了。
“今天的自我空间里,又有着什么令我感到有趣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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