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袭来,清爽中带着丝丝的凉意,端的十分舒爽。
白微微睁开了眼睑,入眼的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痛,她闭上眼几息后再次睁开。风吹的周遭的树叶飒飒作响,天上的云彩被轻轻的拽着,缓慢而有规律的飘动。
“......这......是天堂吗?”
“大概是了。”
“不曾想,天堂是这个样子,像是真实的世界......”
“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母亲......”
若有若无的轻喃断断续续的响起,白呆呆的看了会儿天空,然后又微微闭上了眼。
“我估摸着,你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她老人家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让白微眯的眼一颤,然后再次睁开。
“这个声音......”
“这是鸣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听到鸣人的声音?”
“这里是天堂,难不成......难不成鸣人也死了吗?”
一声轻叹,白喃喃道:“他是个好人,他不该死的。”
忽地,视野上方的光亮暗了许多,下一刻,眼前突然多了一张脸颊。白淡淡的眨了眨眼,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这张脸而生出些许其他情绪。因为这张脸太熟悉了,这是鸣人的脸。此时,鸣人深深的皱着眉头,眼中充满着疑惑。
鸣人伸手在白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拍了拍她的脸。
”喂!白,你还知道我是谁不?”
依旧躺在鸣人怀里的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嘴角好似勾了勾,“当然知道,你是鸣人嘛。”
“......”
鸣人挠了挠头,心道这也没事啊,还知道我是谁貌似脑子没坏。但是她刚才自言自语的那是些什么东西,难不成以为这是天堂?
这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没死呢吧。
抬头看了看天,虽然这是戒指里的世界,但是和戒指外的真实世界并无差别。只不过比外面安静了很多,因为在这里只有他两个生命。至于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创造’。
再次在白的眼前晃了晃,鸣人说道:“这里不是天堂,你也没死。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哦对了,我也是。”
???
白愣了下,然后目光落到了鸣人的脸上,“我......你......”
她嗫嚅着嘴,眨了眨眼继续看着鸣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句话她是相信不相信,看样子也没到相信不相信的程度,这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神态。
但是这样子意外的看起来有些萌是真的。
鸣人帮她顺了顺耳畔凌乱的发丝,抱着她调整了一个姿势,然后跟她说着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至于这个戒指里的世界,他倒也没有避讳的说了出来。
倒不是他有多坦诚,只是现在不说,待会她‘清醒’过来后,也不好解释。自己既然决定救白,这些秘密他是有心里打算说出来的。
片刻后,白缓缓的坐起身,抬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入手温润,不是凉的。眼眸沉下,身旁一团黑影。她伸手去摸了摸草地上的黑影,“影子......是真的。”
“我真的还没死。”
她眼里充满着难以置信,但这种情绪只维持了几秒就消散了。
鸣人看她表情的变换,心里有些纳闷,他现在是真摸不准白的想法,但至少觉得她是接受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了。
“白,你怎么了,你能活下来是好事。为什么......感觉你不高兴呢?”
“鸣人。”
“嗯?”
“你不该救我的。”
“......”
这是什么话?
白抬起头,看着鸣人的脸,看着他澄澈的眼神。
“我替再不斩先生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既是为了报他的恩,也是为了解脱自己,我是求死。你又......何必救我。”
“唉——”鸣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还年轻,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再说,你现在说起来也算是死过一回了。现在再不斩死了,你的恩也报了。你现在不欠任何人的,你可以为了你自己活了。”
看着鸣人的眼睛怔怔出神,白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你说我可以为了自己活了。”
鸣人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
嗯?
当时是为了......为了......
是哦,这个问题咋回答。白的经历不一样,她从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村子里的那些人又视她如蛇蝎、恶魔。
好不容易遇到了再不斩,还是个混蛋。自那之后,她活着的理由就是被需要。但是现在呢,再不斩死了,她和再不斩两清了。她似乎......没了活下去的理由了?
“呃......哦对,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也没去过几个地方吧。你可以去其他国家旅旅游啊什么的,看看美好的风景。你将来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以前你活着只是为了帮再不斩杀人,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你可以做个普通人。
你可以走遍每一个国家,直到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直住下去,你也将会拥有很多朋友。”
鸣人显然不太会宽慰人,说话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没有。
白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不言不语。
“呃......”
也不知道再怎么劝说了,鸣人耸了耸肩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其实他可以感受到白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以前她的人生是被再不斩支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再不斩的要求去做。
现在她虽然活了下来,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整个世界好像都和她无关。天下之大,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不知道哪里又能容得下她。
结合了以前‘鸣人’的思维,他也可以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
说到底,她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凭心而论,如果他是白,他可能根本就不想活下来。说不准还想把自己救活的人杀了,自己再死一遍。
鸣人抿了抿嘴,抬手怜惜的轻抚着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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