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疼。”
张哲旭揉着头坐起身，睁开眼睛，和面目略显狰狞的王砚的头对上了眼神。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决定先逃避一会人生。
“起来，你睡醒了。”
王砚冷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妄想，张哲旭心虚地重新睁开眼。
这里除了王砚的脑袋，还有着他可亲可爱的三名队友，其中以钱俊的躺姿最为妖娆。
队友们都还在……可为什么会有王哥的头啊？
这里乌漆麻黑的，看不清环境……可为什么能看到王哥的头啊？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能只看到王哥的头啊！
心理建设半毛钱用没有，张哲旭艰难扭头，声音苦涩：
“王哥，我是不是死了。”
不然怎么就能看到个头。
都怪他没有坚定拒绝跟钱俊擅离岗位，结果惹出事端。
现在看来，会不会是他们还给王砚牵扯进来了，太糟糕了，王砚可是李队的学员啊，基地未来的希望，怎么能因为他这种小角色……
“别说那种丧气话。”王砚的头缓缓开口。
他漂浮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满脸懊恼的张哲旭。
“小张，我说过你是个人才。”
“现在只有你清醒了，那三头……三个人还在睡大觉，我需要你的帮助！”
“只要你帮助我，我就能带你们逃离这阴曹地府，转死为生！”
一听到还有希望，张哲旭眼睛亮起，他连忙爬起，拍胸脯保证：
“王哥您吩咐，我一定照做！”
“好！现在我交给你第一个任务，把那三头，三个人捆在一起，你脚边有麻绳。”
“收到！”
张哲旭热火朝天干了起来，王砚满意点头。
好，这下等下回去交差就方便了，不用一个一个搬货。
话说，王砚的脖子以下呢？
下水道空间的另一处，红裙女孩鬼魂佳佳看着比自己还像鬼的王砚的身体瑟瑟发抖。
以罗刹鬼为原型转化而来的灵魂体煞气逼人，六只手臂张牙舞爪，而脖子之上的脑袋却不翼而飞。
这人比鬼还像鬼。
而源自六级鬼物的压迫让佳佳抬不起头，它感觉自己如果敢轻举妄动，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饿死鬼、烟鬼等鬼魂也渐渐围拢了这里，这是一场不用比试也能知道胜负的战斗，佳佳根本不敢反抗。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它就觉得王砚这人不好惹，但它不知道不好惹的原因是什么，还有着侥幸心理。
现在没了，认怂的十分干脆。
怎么会有人说变成鬼就能变成鬼啊！他还带鬼打群架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幻境解除，把人都放出去，然后死，第二个是我把你弄死，然后幻境解除。”
“你想选哪一个？”
虽然没头，王砚夺命的声音还是正常响起。
“我……我能不死吗？”
佳佳欲哭无泪，它都是鬼了，怎么还要再死一次。
“可以，我可以把你变成魂晶石，大人小孩可爱吃了。”
王砚说着，饿死鬼还舔了下嘴。
他之前跟“莫回”，也就是剑鬼签订契约时的执念任务还没完成，不能继续签订鬼魂契约，也就没办法完美驱使这个红裙女孩鬼魂。
虽说也可以收进魂盘待机，有需要放出来用，但不能签订契约就是不能完整掌控，不能完整掌控就是有风险，王砚不会在自己身边乱放定时炸弹。
战斗时的任何一个小失误都是致命的。
还不如转化成魂晶石，五级的魂晶石加上之前的积累，够再升级一只除了罗刹鬼之外的鬼魂了。
“孩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王砚贴心的安慰着佳佳。
“佳佳不想死……佳佳还没有看到妈妈，大哥哥你可以让佳佳见一眼妈妈吗？只要一眼就行，佳佳不会捣乱的。”
红裙女孩弯腰蹲下，抱住自己的双膝，肩膀耸动着哭泣，看起来非常可怜。
“说不定你妈妈也死了呢，我这也算帮你们团聚了。”
……
王砚一番话让场面凝固，佳佳差点忘了怎么哭。
“佳佳的妈妈没死！”红裙女孩猛地站起，双目猩红，朝王砚扑去，又被莫回一剑贯穿钉在了地上。
它惨叫挣扎却动弹不得。
“小孩子就是气性大，得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俩啊。”
青铜色的魂盘于这片黑暗的空间内浮现，缓慢转动，其上浮现的繁琐纹路散发微弱亮光。
“啊！你要是杀了我！你和你的同伴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了！”
佳佳哀嚎，黑洞洞的眼眶不断流下血泪，它嘴角咧开的很大，也往外吐着血沫。
“……”王砚沉默了一会，佳佳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冷嘲热讽道：
“你要是早点同意我的要求多好，现在又在装模作样什么？”
王砚脖子动了动，似乎在摇头，可惜他没有头，所以看不出来具体动作。
他抬手拍在魂盘之上，血色笼罩了佳佳，可以令一切鬼魂泯灭的光芒是这只小鬼视线中最后的色彩。
冰冷的话语此刻才悠悠响起：
“谁跟你说，他们是我的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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