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启的表情没有过多意外,他笑容不变:
“这就是你之前力排众议,想让他加入基地的真正原因?”
“不是。”王兰语气很坚定:“你先听我说。”
“王砚父母过世的很早,而且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他的父母几乎就是死在这个孩子眼前的。”
“母亲上吊,父亲跳崖,两次事件都是王砚自己报的警……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按辈分我算他的姑姑。”
“你能够想象,父母鲜血淋漓的死在自己面前,而一个年幼的孩子面无表情没有恐惧的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接受调查,再参与葬礼,全程,我都没有见他流过一滴眼泪。”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的跟正常孩子不太一样,就好像……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可末日降临之后我才明白,他是不属于和平年代的人。”
“他的本性以及天赋都被社会的秩序所压抑,而当末日来临,他恐怕是最快适应这一切的人之一。”
“末日降临时我在外务工,城市之间被封闭后,我还以为永远都看不见他了。”
“但他出现在了这里,还成长到了现在的程度。”
“一开始我认为他只是能力天赋比较出众,加上奇特的异能体系一直都有诞生,我觉得只要施加足够的制约,他是可以为基地带来贡献的。”
孙天启缓缓点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现在是觉得,即使我们有李守云,也不一定能控制的住王砚?”
王兰抿起嘴唇,即使不想承认,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诚然,王砚所表现出来的特殊能力方向一旦公开,会令绝大多数人恐慌,在怪神乱力早就被科学所打破的今天,死亡,灵魂出窍,鬼魂,这种东西的诞生无疑是在打所有科学家的脸。”
“连丧尸病毒都能被攻克一部分并利用其开发基因药剂,但鬼魂怎么办?正常人看不见摸不着,怎么研究,怎么利用,怎么抵御?”
王兰陷入沉默,孙天启所说的确是她的意思。
无法控制的危险,李守云再强,他能杀净天下丧尸,也没办法伤害到连碰到碰不到的东西。
她之前同意王砚加入基地,一方面是对基地实力的绝对自信,另一方面也有一点私心。
孙天启走到窗前,看着基地的景色,死寂与希望并存。
“这是危险,同时也是一份机遇。”
“王主管,你最开始也有这种想法,对吧?”
不等王兰回答,孙天启继续说道:
“那就坚定最开始的想法,一味逃避没有任何用处,我们需要王砚,他将成为终结的希望。”
“接下来,就是验证我的猜想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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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任务跑完,理论上要上交三份报告。
苦于王砚跑不见影了,陆恒和秋大宝一合计,把王砚那份顺手写了充个数交上去。
大多数的报告都是走形式而已,八成没人看。
王砚半道溜回住宅区给李守云交了份请假条,获批后才真的跑没影,琢磨给手下鬼魂升级去了。
红裙女孩鬼魂被魂盘搅碎重组成魂晶石,里面储存的五级阶段的能量加上之前剩余的一些储存,足够王砚再提升一只六级鬼魂出来。
而提升谁,就成了一个问题。
“鬼魂升到六级后,我就没办法使用它的主动技能了,除非变成这个鬼魂的形态。”
“之前丢了个罗刹鬼的狂暴已经很亏了,剑鬼的斩杀现阶段不能丢,要不还是给饿死鬼或者水鬼提升一下?”
一栋废弃的大楼里,王砚在楼道里走动,踢踏着脚下碎石,思考自己后面的能力提升路线。
“饿死鬼和水鬼要升,如果升它们中一个的话,还有剩余能量也够给烟鬼再升个级。”
“哎呀,这就是太富裕的烦恼吗。”
他抬头看向掉皮严重的天花板,漆黑的瞳孔透出一丝冷漠。
“提升自己,提升实力,然后再做更多好事,不挺好的吗?”
“何必要搞什么朋友伙伴这种虚假的身份安插在周围人身上呢?”
“人是群居动物,社会性让人类无法脱离环境的干扰,自我生存。”
“但我还算人类吗……”
他缓缓抬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那里平静一片,没有任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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