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魏何坐着没动,菜刀迎上他的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飞,大娃脆弱的手臂从手肘处折断,森然白骨刺破皮肤,就这么暴露在外面。
大娃不可置信地扶着自己的手,从喉咙深处挤出一阵惨叫。
“说了闭嘴!”
魏何抓住被弹飞的菜刀,另一只手粗暴地扯过大娃的手,连带筋骨被扯动,大娃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
他把大娃的手压在餐桌上,菜刀落下,砍下他的一根手指。
“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要随便乱拿别人东西么?”
魏何语带冰冷,面若冰霜。
“没有家教的话,我来教你!”
话刚落下,第二根手指与大娃的手掌分离。
“啊!!”大娃快要痛死过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好疼!好疼!求求你,求你了……”
第三根……
“大哥哥,大哥哥,我错了!”
第四根……
“不要!”
第五根!
大娃痛得昏死过去,像一根融化的蜡烛软倒在地。
二娃抱着大娃的身体,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魏何,敢怒又不敢言。
“我讨厌熊孩子,你也是吗?”魏何问二娃。
二娃摇摇头。
魏何扫了扫桌上的断指,示意二娃收走,自己既然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挪动半分。
“别跟家里大人说哦。”魏何换上一副笑脸道。
转头一看,张鸣功不见了,正躲在卧室门背后。
本来他把魏何当救星来看,结果看到刚才那一幕,哥哥高大伟岸的身影一下崩溃。
哥哥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内心却是扭曲到极致的变态狂魔!
张鸣功想起自己咬过哥哥,小脸吓得煞白,生怕下一秒轮到自己。
别看魏何云淡风轻,实则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这就是C级委托吗?连个小孩子都要拿刀砍人,真是防不胜防啊!
“哼哼,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体内传出秋秋得意的声音,像是在邀功一般。
“是是是,多谢狐妖大人高抬贵手。”魏何连连道谢。
“是阴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下次宰了恶鬼后必定亲手奉上!随便吃,我请客!”懂知恩图报的魏何立马说道。
“好!你说的哦!”话锋一转,秋秋的语气凝重下来,“不过你接下来要小心点,刚才的护体之术已经耗去了我大半鬼力,我先睡会。”
魏何瞪大眼睛:“不是吧,这才用了一次就没了?黎有心那么大一只恶鬼你当吃空气呢?”
“你以为吃吃吃就能恢复啊?这么简单我直接出来把这公寓的鬼全吃光不就好了?”
魏何一怔:“真的可以?”
“可以个屁!黎有心的鬼气我还没分化吸收,只是暂时存在你的肚子里,等我调养到位再说。”
“总之我先睡了,你自己保重,别等我醒来发现你已经死了。”
身在屋檐下,九尾狐从来不低头,对魏何这个身体主人半点也不客气,一声落下就消失了,怎么叫也不再回应。
魏何和九尾狐交流过程中,魏何一直保持着沉默,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让二娃战战兢兢,又不敢多问。
此时,房门被打开,吴柳和三娃母亲回来了。
“真是太过分了!”三娃母亲从进门前就在楼道嚷嚷着。
吴柳进门首先看见餐桌上的血迹,先是一愣,再看向魏何,眼神变得惶恐。
三娃母亲似乎没注意到大娃的手指残缺,只是问了一句:“大娃这么早就睡啦?”
“是啊,他和我玩掰手指游戏,输了之后就睡着了。”魏何平静地说道。
三娃母亲没有起疑心,二娃更不敢让母亲发现异状,找了个借口,带大娃回家去了。
三娃母亲余怒未消,她一拍餐桌,菜汤里的血迹洇开,变得更加鲜红了。
好在她的注意不在桌上,而是指着地板说:“你听楼下女人说的什么话?她家狗比我小娃贵重,懒得偷我的小孩?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上去扇她一巴掌!”
“消消气消消气。”吴柳赔着笑脸,她时不时瞄向魏何,表情怪异。
魏何纳闷,看我干嘛?我又没偷人家小孩,我连剁下来的手指都还给他们了。
好说歹说才把邻居送走,确认走廊无人时,吴柳快速关上门,径直走到魏何的面前坐下。
“你对她家小孩做什么?”
魏何反问:“你说的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那个,哪有孩子睡觉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魏何翘着腿:“他想杀我,只是给了他小小的教训。”
吴柳看了一眼缩在房间里的张鸣功,心想什么样的小教训能把弟弟吓成这样?
她的表情连番变化,最终好声好气地跟魏何商量:“你今晚可以住你父亲的房间。”
魏何眉头一挑,吴柳的变化太快,超出他的预料。
对于一个喜计较爱记账的中年妇女来说,做出这样的让步可没那么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不还让我滚吗?”魏何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继续试探吴柳。
吴柳咬着嘴唇,可以的话她确实不想多见魏何一眼,可刚才在楼下见到的画面,着实是太诡异了!
她只是嘴上功夫厉害,嗓门大,会骂街,但真遇上事完全靠不住。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身上。
吴柳做出了决定,她俯下身子,从餐桌上靠近魏何。
“刚才我和三娃母亲下楼,找201的女人理论,她说自己一直在和狗玩耍,根本没看见她的小娃。”
吴柳紧张兮兮地说着,魏何不明所以,耸耸肩说:“挺正常的啊。”
“重点是她家的狗明明在楼道外面,而她牵出自己的狗给我们看,那项圈上拴着的分明是一个女孩子!”
魏何抿了抿嘴唇:“可能她家口味比较重呢?”
“不!201那户我了解,她一直都是单身,从没结婚,哪来的孩子?而且我问101的母亲,她说她看到的是一只狗。”
吴柳苍老的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仿佛不抓着什么就难以支撑脆弱的精神。
吴柳濒临崩溃地说:“201单身女人命令女孩坐下,握手,转圈,女孩表现得和狗一样!201和101她们都说牵着的是狗,只有我看到的是女孩,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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