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走过来的是老奶奶,她看到孙子平安归来,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忘关心陈临风和许语娇的情况,看到他们身体无大碍,才放心,连忙招呼他们进屋。
然而,还有第三个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走到灯光下时,才显露出她女神般的面容。
“陆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脚还好吗?”许语娇关心道。
“不碍事,好多了,瘸着腿也能走。”陆水遥为了证明她没说大话,故意把拐杖拿开,结果没蹦跶两下就脚疼,眼看就要倒下去。
陈临风顺势把她接住,扶正,损道:“陆大空姐,你瘸腿能走不能站是吧,我还是第一次见。”
“去你的,反正我能走,不要你背!”陆水遥生气了,很罕见地说了点脏话。
陈临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以前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嘲讽动怒,何况刚才的话只是朋友间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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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水遥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动怒了呢?她细想一下,自己忍着脚疼出来见他们,结果没得到他关心,还被他取笑,当然该生气啦!他个钢铁直男没情商,活该被骂!
今晚的事情,最终有惊无险安然度过,阿香回去把小孩哄睡觉,听说陈临风、许语娇两人还没吃完饭,又过来给他们煮面,把自家现有的最好的菜都盛上,最终竟弄了一桌子菜,愣是把两人吃到求饶。
期间,阿香要给他们塞两千块钱,两人死活不要,最后是秦玉章代为收下。陈临风知道他的意思,是想事后送礼送啥的慢慢还自己,这个没法干涉,也就随他去了。
吃完晚饭,大家又聊了会儿,已是半夜12点整。陈临风等三人今夜离开是没可能了,只能留宿一宿再走。
秦家老宅正好空着两间房,陆水遥和许语娇一间,陈临风和秦玉章一间。
在秦玉章的房间内,陈临风毫不客气,脱了鞋就上床,先占据床板有利位置,以便今晚展开“被子争夺战”,他预感在山里过夜会很冷。
秦玉章对他剜了一眼,鄙夷道:“我不跟你抢,我自己睡。”说着拿起屋角的一张帐篷,在房间内搭了起来。
“你在自己家还搭帐篷?多新鲜呐!”陈临风不敢相信。
秦玉章一边搭,一边说道:“我也喜欢露营好吧,每次回家,都喜欢到四明山各地观景台搭帐篷住,拍拍星空,看看月亮,一个人待待,很爽。”
“我以为你只喜欢爬山跑步,看把你瘦的,原来是空虚寂寞冷把你饿瘦的!”陈临风很损,尤其面对损友。
不过,今晚的秦玉章好似没啥心情,居然没像平日那样反击。他搭好帐篷,钻进去,灯光下,只见他单薄的身影躺入睡袋,没一会就寂静无声了。
“睡了?”
“睡了。跟你无话可说。”
“去你的,说的好像我想跟你说一样。”
陈临风躺在陌生的床上,却没那么容易入睡。八月十五的月光,已经拨开云雾,透入房间,照在他睁大的眼睛上。
他忽然拿起充好电的手机,习惯性翻开微信,看看别人有什么消息。结果跳出来五条自己的消息。
第一条是许语娇发的:“晚安!”还有一个爱心的表情。陈临风会心一笑,也回了一个晚安+爱心。
第二条是陆水遥发的:“明天我自己走,不要你背!”外加一个生气的表情。陈临风想起她又气又傲娇的表情,本来想回怼一句“我偏要背!”后来觉得不妥,只淡淡回了句“注意安全,不行就叫我”。
第三条是老爸陈家岳发来的:“月饼快递已收到,家里很多,下次不要买了。”哎,这就是老父亲的口吻,送啥都高兴,然后说下次别买了。不过陈临风很感激父亲没有提中秋回家、找对象的事情,这给了他一点可怜的喘息空间。
第四条是许婷发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在一座巨大雕像下的合影,那座雕像,就是炎帝神农氏。发完照片后,她附了一句话:“帮你打卡炎帝故里,以后你如果还路过随州,在火车上就能看到这尊雕像,也算是来看望过我了。”陈临风不知为何有点怅然若失,但也只能假装轻松地回一句:“拍得很好看,下次脸可以再修小一点。”
第五条信息出乎他意料,居然是林心婷发过来的,没有言语,只有一个PPT,打开一看,是宣浦古镇原乡度假区建设方案初审稿。陈临风眉头一皱,心想她发我这个做什么,方案会审至少是邱风这个级别说话才算数,自己一个被革职的小兵,说了没用。
陈临风其实很失望,他宁愿林心婷没发这条消息,宁愿她安静地把自己忘了,也不愿看到她反复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恍若无事,云淡风轻。难道当初轰轰烈烈的恋爱,在她心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这简直比她的杳无音讯还难受!
翻身的时候,一抹月光射进眼中,他转头向窗户望去,却发现秦玉章像个幽灵一样蹲在窗前,凝望窗外的月亮。
“你扮夜叉啊,差点把我吓死。”陈临风没好气道。
他仿佛看到秦玉章在抽烟,他平时是不抽的。
“你说,我们两个很差吗?怎么找个女人这么难。”秦玉章在黑夜中开口,语气沧桑得像个四十岁的男人。
陈临风从没见过他黯然神伤的一面,也就不再跟他玩笑,说道:“找个女人不难,找个好女人难,需要缘分。”
“我看不止需要缘分吧。”他若有所指,“还要房子、车子、票子,有时候还要位子。”
陈临风知道他的意思,沉默了。他不会拿自己和许语娇的缘分反驳,因为他经受过最痛的毒打,如果不是出身寒微,又如何被林家当要饭一样拒之门外呢。
“其实不是所有女人都要那些……”陈临风试图安慰。
“我知道,但差不多条件下,如果你是女人,你选家里牛逼的还是家里贫寒的?”
陈临风无话可说,忽然又想到一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秦玉章吸了口烟,很不专业地吞吐着,被呛得连连咳嗽。
“知道我为啥中秋回晚了么?”
“为啥?”
“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宴会了。”他语气中透着无尽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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