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姐,结一下账。”陈临风招呼道。
何茉莉走过来,看见陆水遥醉得不省人事,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给她休息?”
陈临风点点头,扶着陆水遥。
“多少钱你算一下。”
“不用了,你微信上转我的够多了。”何茉莉淡淡说道。
“那我们先走啦,谢谢款待,下次再来。”
陈临风扶着陆水遥出门,没走两步,她直接瘫倒下来,情绪开始崩溃,一个劲儿的哭。
“你走!走的越远越好,别来管我!”
“水遥?水遥?我是阿风,你醒醒……”陈临风拍着她的脸,她眼神迷糊,却紧紧抱着陈临风的身子,死死不放。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去找你的自由吧,去祸害别人,去再生一个女儿,我不是你女儿!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呜呜呜呜……”
陆水遥哭得撕心裂肺,手指狠狠掐住陈临风的手臂,指甲深入肌肤,割出一道血痕。
“你个渣男!抛妻弃子的东西!我恨你!”
陈临风忍着手臂上的剧痛,也与之共情,眼泪潸然落下。
“好好,小遥乖,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不要你,你的一半故事在我这里,我会成为你人生的另一半……”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渐渐让陆水遥平息了痛楚,整个人钻入他怀中,轻声啜泣。
陈临风不清楚自己刚才算不算表白,更不清楚陆水遥神志是否清醒,能不能分辨是他在说话。
抬眼望,木渎老街已被夜色浸染,游人稀稀拉拉,偶尔有几人注意到这个小酒吧门口的一对男女,像亡命鸳鸯一样躲在角落哭泣。
有些人的心也被触动,年轻时候,自己也曾和某个人无所顾忌地拥抱、接吻,感觉世上只有彼此,只要对方在,天塌下来都不重要。
而今,发疏体虚、大腹便便的自己,或许只记得老板的训斥、家人的责备、伴侣的要求,以及柴米油盐的烦恼。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拍陈临风的肩,转头看去,一把钥匙吊在他眼前。
“不介意的话,到我那去住一晚吧,就在酒吧楼上。”
何茉莉没有看陈临风,抽着一根香烟,每一口呼吸,都在吞吐寂寞。
陈临风这次反而没有矫情,接过钥匙,简单回了句谢谢,便抱着陆水遥上楼了。
何茉莉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布局和装修很精巧,墙上挂着吉他,客厅放着架子鼓,墙角还竖着一把萨克斯风,妥妥的音乐女文青的样子。
他打开客卧门,把陆水遥抱到床上,摸摸她额头,热的,没有着凉,然后为她盖上被子,安顿好后退出去。
刚出来就看到何茉莉,她丢过来一包东西,陈临风拿到一看,竟是一包“杜蕾斯”!
“超薄款,尺寸有大有小,看你自己需要。”
何茉莉还在抽香烟,烟雾弥散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在此刻仿佛有种奇异的催情作用。
“你家中常备杜蕾斯?”陈临风看她的眼神有些旖旎。
“是的,常备,这些都是新款,不过一直没机会用。”何茉莉的话引人遐想。
一直没机会用,难道今晚想用?
陈临风好像一下子注意到她的身材,大概一米七的身高,骨架很大,胸部浑圆,有些下垂,外套一脱,更显丰满;包臀裙很紧,屁股很翘,绝对没生育过。这绝对是令中年男人疯狂的顶级身材。
可惜陈临风还不到中年,他笑了笑,把杜蕾斯还给何茉莉,说道:“可惜我今晚不用套。莉姐费心了。”
何茉莉终于注意到对方怪异的眼神,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好像是有点惹眼了。
“小伙子别误会,平时我在自己家里都这么穿,我给你套,是让你对小姑娘负责任,别搞怀孕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何茉莉的话很露骨,谈性说爱就像喝水一样随便,连陈临风这样的老司机也羞耻,不是这种成熟女人的对手。
“套我放门口,你自己看着办吧。”
何茉莉准备下楼,忽然又回身笑道:“房子隔音不太好,但我不介意听你们欢快的叫声。还有,我给你在下面计时,超过十分钟,你们明天在我店里消费免单!”
说完,扭着腰笑呵呵地下楼。
“妈的,才十分钟,瞧不起人啊……”
陈临风一脸不服,看着熟睡中的陆水遥,浑身升起无名火,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
半夜,陆水遥突然惊醒,眼前漆黑一片,不知在哪里。
“阿风?阿风!你在哪里!”陆水遥掀开被子,摸黑坐起来,却不料手压到一具身体,吓得她缩回去。
“你是谁!”她慌忙找寻电灯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
惊恐之下慌忙往外逃,结果一个踉跄滚落床下,这才把陈临风惊醒。
灯光亮起,陈临风来到惊魂未定的陆水遥身边,安慰道:“别怕,我在,你只是做噩梦了……”
看到陈临风的那一刻,陆水遥哇的一声抱住他,疯狂捶他的背,一边捶一边恨道:“你去哪了!死渣男!死渣男!”
陈临风一脸无辜,“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和你一张床上睡觉,你都不知道,还怪我。”
陆水遥定了定心神,终于捋清楚思路,脸颊一红,仍是骂道:“死渣男!老色批!趁我喝醉占我便宜!”
“嘘!小声点,那个老板娘在隔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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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水遥眨巴着眼睛,往四周一看,不像酒店,像私人卧室,惊讶道:“我们在酒吧老板娘的家里?”
陈临风点点头,把来龙去脉说与她听,这才让她信服。
清醒后的两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大眼瞪小眼,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你过来。”陆水遥终于忍不住开口。
陈临风乖乖过去,他是个有原则的“正人君子”,绝不在对方清醒的时候干坏事。
“我喝醉后都说了什么?”陆水遥问。
“说的不多,但我已经猜到,而且,我在寺里就和你的……说上话了。”陈临风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衰颓的男人。
“你猜的没错,他是我的父亲,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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