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罗文渊是个有家室的人,他与发妻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很,还育有一子一女,他家里还有一个寡母,邱林城可提到了他们的去向?”昭玥放下酒杯,
“并未……”岚烟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无妨,这些消息于我而言已有很大助益,下面的事我会找人去查,你们几个切记护好自己,莫要把自身置于险境。”昭玥拍拍岚烟的手,微笑着说,
“好久没听你弹曲子了,十分想念呢。”
岚烟抬起头,垂眸一笑,温婉倾城,“将军想听什么?”
“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
“那奴家就献丑了。”岚烟坐回古琴旁,
昭玥把小婵叫进屋,二人坐在软榻上,
只见岚烟玉指纤纤,轻挑银弦。琴声婉转悠扬,沁人心脾。
*
雍王府内,
应旬将手里的密信递给风怀瑾,“殿下,王妃又去了妙音阁。”
风怀瑾拆开信封,“告诉应朔,不必盯着王妃了。”
“王爷可是有了其他安排?”
“我已确认了,她是昭玥。”
应旬很是惊讶,但是看到自家殿下那淡定的模样,定是百分百确认了对方,才会通知他,他很为自家主子高兴,“是昭将军,太好了,她还活着,可也是易了容貌?属下就知道,昭将军没那么容易死的。”
风怀瑾微微点了点头,想到这两天的事,他还如在梦中,想起她的举止和神情,不由得嘴角上翘。
应旬眼看着自家殿下聪慧的脸一点点变成了个傻子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殿下?”
风怀瑾回过神,正了正身子,“可找到罗文渊的家眷了?”
“回殿下,找到了,在庆阳许水巷的一处院子里,一直有专人日夜看管。近来罗文渊的老娘病重,看守们不给找大夫,他媳妇儿子就和看守闹了起来,我们的人这才发现了她们。”
“庆阳…南世元的老家,他们果然就在那里…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
这时院外头一声闷响,
“哎呀”
昭玥肩膀上扛着不省人事的小婵,从院墙跳了下来,
“应朔!你小子竟然放暗器。”
昭玥把小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出门就要揍应朔,风怀瑾一个箭步上前,将昭玥拉了回来,
“你放开,我最恨别人暗箭伤人,今天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就不知道姑奶奶家的花为什么是红的,草为什么是绿的!”
风怀瑾看着昭玥因醉酒而泛红的小脸,不由得心中一悸,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别闹,这么大动静你是要把那几个睡觉的眼线都吵醒么?”
这话音一出,应旬,应朔,身边的昭玥,以及被扔在床上烂醉到不省人事的小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货磕药了?
昭玥心想,还是我喝醉了?
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咦,恶心。
风怀瑾看到一众人的反应,也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肉麻,咳了两声,给了应旬一个眼神,应旬赶忙把应朔带走了。
昭玥拍拍风怀瑾的胳膊,“松开吧,人都走了。”
“哦。”风怀瑾老老实实的放开了手。
昭玥一放松精神,酒劲就上来了,头有些晕,走路还有些晃,风怀瑾怕她摔倒,跟着她进了卧室,
他把昭玥按在凳子上,
然后从外间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昭玥,“打开看看。”
昭玥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她的那对星月弯刀,刀锋透着淡淡的紫色,刀身光亮如新,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擦拭。
昭玥摸了摸那刀,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得心中酸楚,她瘫倒在床上,
“殿下可知从前的罗文渊?”
风怀瑾坐在软榻上,“我只知他很骁勇,是你的右前锋。”
“我跟了殿下近两年,离开殿下后独自掌军,罗文渊是第一个愿意叫我将军的人,他甚至还替我挡过一箭,就在这里……”昭玥指着心脏上方的位置,“那几天里他高热不退,昏迷了五天五夜,连军医都束手无策,险些没了性命。”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
“人心总是会变的。或许一开始他做那些诬陷你的事是被胁迫的,但是以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并不无辜。”
昭玥坐起来,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殿下,可曾查过罗文渊,他有一个老母亲,还有原配妻子和两个孩子,我想若南世元要以她们做威胁,必是将他们带到了庆阳。”
“嗯,刚刚收到消息,我的人在许水巷找到了他们,他们之前一直被人看管着,从未出过门,近几日罗文渊的母亲病重了,他的妻儿和看管的人闹了起来,我的人才发现了她们。”
“原来如此……今日出门我听人说起固县,那头正在闹匪患,这固县离庆阳可不远。”
“所以乱贼入城,丢几个人也属正常。”
“殿下英明!”
*
固县境内,
城外后山上,
一群穿着破烂的健硕男人,围着篝火烤鸡吃,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放着一柄带血的刀,一看就不是善类。
一个精瘦的男人开口道,“老大,这固县咱们抢的差不多了,该换个地儿了。我今儿听说隔壁庆阳挺肥,上面新拨下来一笔银子,让庆阳扩充守卫以防匪患,结果银子一到,那知县立马抬了三个小妾回去,趁他银子还没花完,咱们去干他一票大的如何?”
另一个小胖子放下嘴里的鸡腿,说道,“对呀,老大,这庆阳知县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咱们把他抢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众人连说,“对呀,老大,咱们去吧。”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皮肤黝黑,双目修长,他扔下手里的鸡骨头,“行,吃完这顿哥几个先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前往庆阳!”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从山道小路出发,朝庆阳行进,走了两天一夜,到了庆阳县城门口,已是傍晚,
天色渐暗,
一行人从包袱里掏出干净衣服换上,把刀都裹好,塞到了城墙拐角的狗洞里,赶在关城门前,他们大摇大摆地随过往百姓混入城中。
将兵器藏好后,几个人先去当地最好的酒楼吃了顿好的,晚上又去勾栏院听了个曲儿睡了一觉,酒足饭饱休息好之后,
几个人将打听来的信息汇总好,拟出了一份计划和线路图,然后各自分工。
子时至丑时,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
几个人换上夜行衣,以黑布覆面,朝县衙方向行进。
与此同时,有另一波人,偷偷潜入许水巷,将迷烟桶扔入院中须臾,随后破门而入,将屋里的女人孩子一并扛走,安顿好之后,
他们还顺带把这一条巷子的富户洗劫一遭,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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