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听说了吗?今天晚上,妙音阁要举行素商节,到时候岚烟姑娘会献上新作的曲子。”
“是么?那得去听听,岚烟姑娘一曲可值万金呢!”
妙音阁举办素商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
到了晚上,妙音阁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大理寺卿郑炎,门口的小厮看见郑炎,殷勤上前,
“郑大人您可来了,兰语姑娘等您好久了,快快,楼上厢房请。”
兰语老远就看到了郑炎,忙上前搀扶,略带埋怨,“大人,您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可是把奴家忘了?”她语气娇柔,如一缕春风拂过,丝帕一甩,从郑炎的脸上滑过,一缕清香钻进郑炎的鼻孔,郑炎的心都要化了,
他笑得花枝乱颤,“哎呦,说什么呢我的宝贝儿,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呀,走,今天好好陪陪本大爷。”然后拉着兰语的手向厢房走去,兰语回头,正与岚烟对上了眼,岚烟微微点头,兰语心领神会。
刑部尚书独子贺永年踹开厢房的门时,兰语正与郑炎喝酒,
贺永年甩开拉着他的小厮,质问到,“你不是说兰语今天身子不爽利不接客么?这是干什么呢?”
说着上手就要拉走兰语,怎料郑炎满脸通红,已入佳境,他拍桌起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和老子抢女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着伸手就要打贺永年,贺永年毕竟年轻些,手脚也麻利些,他一抬手就挡住了郑炎挥过来的拳头,然后用力一击,将郑炎打倒在矮桌上,酒壶杯子碎了一地,场面一度混乱,
郑炎挨了一拳,脸上吃痛,他咽不下这口气,抱起花瓶就向贺永年砸去,贺永年上去就是一脚,正中郑炎小腹,郑炎吃痛,花瓶从手中滑落,大大小小的碎片铺满了屋子,
贺永年看郑炎倒地,呸了一声,然后去抢兰语,这时贺永年拿起地上最长的一枚碎瓷片朝贺永年扎去,贺永年一个转身,扭转郑炎抓瓷片的手,使瓷片锋利的那头对准了郑炎的脖子,
岚烟站在外间的人群中,一个石子弹出,正中贺永年小腿穴位,贺永年腿下一软,向前栽去,
“啊~杀人啦”
贺永年听到喊声,猛然起身,身下的郑炎喉咙上插着那块碎瓷片,他喘着粗气,血流不止,
贺永年站起身,退后了三步,靠在墙上,大脑一片空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慌忙在衣服上蹭了蹭,
然后转身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跑了。
刘妈妈赶来一看,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死的可是大理寺卿啊,”然后指使身边小厮,“快,快去报官啊,快去!”
翌日大殿,
“什么?郑炎死了?”皇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死的?”
殷彦良太傅年逾五十,头发已斑白。
“回陛下,昨夜,刑部尚书独子贺永年与大理寺卿郑炎因为抢夺一个妙音阁的女子大打出手,贺永年失手杀了郑炎。郑炎乃平宁郡主嫡子,郡主得知此事后数度昏厥,如今刑部尚书将此子藏匿起来,京兆尹没法抓人,荣国公恳请陛下可以还其子一个公道。”
南世元上前一步,“皇上,朝廷官员在勾栏瓦舍互殴致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怕是有损朝廷的颜面,不如将此事大事化小……”
殷彦良打断南世元的话,“丞相其言差矣,此乃人命官司,怎可将大事化小,荣国公乃三朝老臣,若是放任不管,恐伤老臣的心呀,陛下。”
皇上想了想,“即刻捉拿贺永年,不得有误。”
结果皇上的人去抓了一圈,也没找到贺永年。
荣国公夫妇跑到御前去哭一个时辰,
皇上头痛不已,去了太后寝宫。
此时风怀柔带着小厨房新做的点心,正与太后聊天赏花,
“听说前朝事多,皇上怎么有空过来?”太后温和地问道,
“回母后,刑部尚书之子打死了大理寺卿,现在抓不到人,刚刚荣国公夫妇在儿臣的勤政殿哭了一个多时辰,哭的儿臣脑袋疼,儿臣特来母后这讨杯茶吃吃。”皇上坐下来,喝了口茶。
风怀柔接过话,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事儿臣也知道,不光儿臣知道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都说这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是丞相的人,如今窝里斗起来,丞相肯定得护着还用得着的那个,他们还说……皇上的人去抓都不一定能抓得到,因为呀如今是丞相当家做主,能不能抓到贺永年,得看丞相的意思。”
太后一听她这话,呵斥道,“胡乱说什么。”
风怀柔一脸无辜,“儿臣没胡说呀,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然后看了眼风怀煜,吓了一跳,“那个……对,母后说的对,他们都是胡乱说的,我……也是道听途说,皇上你可别往心里去。”然后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风怀煜此时脸黑的锅底一般,“丞相的人?丞相当家?呵……朕倒要看看,大渝到底是谁的,宁德怀!”
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宁公公弓着腰,上前一步,“奴才在……”
“传朕口谕,限贺齐一日之内将贺永年绑到京兆尹,不然就提头来见。”
“奴才遵旨…”
“等等,先传殷太傅,朕在勤政殿等他。”
“是…”
皇上起身,“儿臣有事行告退了。”
太后瞪了风怀柔一眼,“皇帝去忙吧。”
风怀柔一脸无辜得撅了撅嘴……
不一会,殷彦良就到了勤政殿,
“老臣参见……”
“免了,赐座。”
“谢陛下。”
“朕叫你来,是有事想要问你,郑炎没了这几天,大理寺可还太平?”
“回陛下,有大理寺少卿洪少平在,还算太平。”
“就是那个十二岁就中了秀才的洪少平?”
“回陛下,正是此人。”
“哦~朕想起来了,他出身寒门,一身傲骨,不党附任何人,朕如今就需要这样的人……既然大理寺如今也是他在管,那就干脆让他顶了大理寺卿的差事,连同这案子一并给了他,告诉他,尽管放手去查,不必有所顾忌。”
“臣,遵旨…”
第二天晚上,洪少平就带着人在贺家的郊外别院抓走了贺永年,
贺齐一听说自己宝贝儿子被抓了,半夜穿上衣服就去了丞相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丞相大人,救救小儿吧,我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能逃过此劫,我必定当牛做马已报您的大恩大德。”
南世元面露难色,“贺家老弟,不是我不帮,实则是这两日坊间的那些悖逆之言过剩,都已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我也是自身难保啊…”
贺齐擦了把脸,“丞相的意思,是不不肯帮下官了?”
“不是不帮,实在是没办法呀,皇上亲自派了洪少平去处理,就是怕我中间周旋,我真是爱莫能助呀。”
“下官明白了。”贺齐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证物证俱全,洪少平当下就判了贺永年死罪,贺齐到处求助无门,一口气没上来,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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