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玥说完,转身离开,徒留风怀瑾一人呆呆得站在院中。
风怀瑾想要追上前,腿却像注了铅一样,一步比一步沉重,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得揪扯着,难受得要命,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门框,渐渐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应旬闻讯赶来,正看到风怀瑾蹲坐在门槛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额头抵在膝盖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应旬过来扶风怀瑾的胳膊,风怀瑾艰难得抬起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呈灰白状,应旬焦急得喊着,“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然后他赶忙抬头喊影卫,“快去通知药大夫!”
应旬背起风怀瑾,朝着后院跑去,此时药云生刚得到消息,赶忙去迎应旬,带着他去了穆瑶的房间,应旬把风怀瑾放倒在床上,风怀瑾缩成一团,脸上五官纠结在一起,冷汗涔涔。
正沉浸于制药的穆瑶看到风怀瑾这个样子,立马过去施针先封锁心脉,待风怀瑾情况缓和些后开始把脉,她眉头深锁,回头问应旬,“他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应旬满脸焦急,“我……王爷怎么样了?”
穆瑶没理会他,继续施针,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风怀瑾的脸色终于有些血色了,穆瑶擦了一把汗,对药云生说,“把那红色瓷瓶拿给我。”
药云生都懵住了,“可这药,这药还在试验期啊!”
穆瑶话语里都是焦急,“没时间了,他情绪波动忽然变大,导致药效出现了偏差,蛊虫现在不受控制了,疯狂往心脏里钻,我现在施针也只能拖延一点点时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药云生摇摇头,他没有办法了,他顿了两秒,转身去拿红色药瓶,紧紧攥在手里,下了很大决心才交给穆瑶。
穆瑶打开药,掏出匕首,在火烛上烤了烤,手起刀落,在接近心脉的位置划了个很深的口子,将药倒在伤口上,
药在伤口上发出呲呲的响声,风怀瑾十分痛苦,喃喃得低吟着……
闻讯赶来的昭玥正看到这一幕,他问应旬,“怎么会这样?”
应旬将昭玥拉出屋,有些恼怒,“穆姑娘说殿下受了刺激,情绪猛然波动,封闭了药效,导致蛊虫不受控制,一直往心脉上钻。”
“受了刺激……”昭玥想起了自己临走时说的那番话,定是那个时候……
“玥将军,属下不知道王爷在您心里是什么位置,但是我们王爷可是从始至终把您放在心尖上的,这话本不该属下来说,王爷也不让属下说,但是属下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哪怕王爷醒来要砍了属下,属下也要把话说清楚。”
“你,要说什么?”昭玥有些蒙,她呆呆的看着应旬,
“王爷喜欢您,从您跟着王爷的第二年起,王爷就确定自己喜欢上您了,本想那场仗胜了就告诉您,结果王爷受了伤,中了蛊,被抬回京养病,他明知京城有人要害他,仍不顾自己安危,把我们这些影卫兄弟一大半都派去保护您。他一边养病,一边还在惦记您的消息,每次听闻您受伤,他都急着要去帮你,要不然药大夫和卓老拦着,他不知道要偷偷去看你几次,”
“后来,听闻您战死,王爷一条命险些没了,他不肯吃药,任由蛊毒侵体,不是药大夫来的及时,那次他就没命了,药大夫连哄带骂得照顾了他两个月,他才降降能下了床,我们几个跟着王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从没见过那样颓废的王爷,一心求死的王爷,”应旬说着,早已红了眼眶,
“后来还是听洪大人说你被人构陷成了叛贼,他才重新振作起来,誓要还你一个公道,你死了三年,他一半时间都是在求死中度过的,剩下的时间他能振作起来,完全是为了收集证据给你平冤,”
“你知道皇上下旨和亲他是如何拒绝的?若不是皇上用府上上下两百多条人命相逼,他是死也不会点头的,后来他知道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欢喜,但是他不敢表露心迹,他怕,他怕他活不了多久拖累你,”
“可如今他躺在床上,却是因为你狠狠得给他心上扎了一刀,你不是最重情义吗,怎么到了殿下这就一点情面都不留呢?说句以下犯上的话,属下真心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值!”应旬越说越来气,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
昭玥怔愣了许久,原来风怀瑾为她做的,还有这么多……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竟然还用那样的话去戳他的心窝子……
“所以,玥将军,劳烦您想清楚,若您对殿下也有情,就请您好好待他,若是没有,属下斗胆请您跟我们殿下把话说清楚,让他死心,不要一直吊着我们殿下!”
“说什么呢?什么吊着?”听了半天墙角的苍暝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慢慢走上前将昭玥护在身后,“你家主子有说过喜欢我们小玥么?我们小玥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他想什么都能知道?既然我家小玥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吊着你家主子了?”
苍暝连珠炮似的问题把应旬问蒙了,
“你家主子喜欢小玥怎么不说,挺大一老爷们在那跟谁打哑迷呢?他是等人小姑娘跟他表白呢么?他以为他是谁呀?我们小玥可不缺爱慕者……”昭玥拦住苍暝,“师兄……”
“师兄什么师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连个护卫都能欺负你了?”说着看到了昭玥左肩渗出的一点血迹,瞪大了眼睛,“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我刚出去前你还好好的,谁干的?让穆瑶看了没有?”
“卓老看过了……”
“卓老?本少爷带来的是穆瑶,穆瑶是来照顾你的,不是照顾他们的,他们不是很牛吗?干嘛放着自己人不用用我们的?”
“好了……好了……应旬你去看看殿下怎么样了。”
应旬气恼恼的转身就走,
“我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好了!”昭玥拦不住他,吼了一嗓子,苍暝立马消了音,嘟囔到,“就会跟我吼,刚才让人说成什么了,都不还嘴,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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