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家别墅。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明媚的阳光分外明亮,草木的清香,鸟儿的鸣啼,构成美丽的夏秋图景。
光线透过树隙,打进房间,斑驳光点跳跃其间。
闹钟嗡嗡作响,示意时间到了。
许知雪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睡眼朦胧地起身洗漱。
脚下的拖鞋是暑假新买的,嘟着三瓣嘴的垂耳兔,可爱稚嫩到不像她的风格。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
这是姐姐定做给她的,许舒凛认为没有比这更适合自家妹妹的了。
在姐姐眼里,她的年纪至少会减上十岁。
所幸,她现在也穿习惯了,不看外观,它没有任何缺点,柔软舒服,合乎尺寸。
换下宽松的睡衣,穿上早已洗净,熨烫服帖的校服,打好领结。
在确认没有疏漏后,她带上提包出了房间。
她的房间在二楼,到餐桌前要走上一段长长的楼梯,这里没有地毯,鞋跟踩在上面会有轻响。
许知雪放轻脚步,缓步向下。
“大家,早上好。”
家中的其他人比她到的更早:父亲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财经早报,母亲则在喝粥,氤氲的雾气遮住她低垂的眼。
姐姐将蓝莓果酱涂抹在起司上,没有黄油,边角也被切掉。
许知雪能确定,这一份是给她的。
果不其然,刚坐到她的位置,右手边姐姐就把起司递给了她。
“谢谢。”她高兴地回了一个笑脸。
小口咬下去,最先是属于水果的酸甜,嚼着嚼着牛奶与谷物的香气也出来了。
她喝掉杯中的牛奶,加热过的,里面还加了甜滋滋的蜂蜜,没有让人讨厌的腥味。
一顿早餐用完,许知雪优雅地拿起纸巾擦嘴,率先起身出门。
她挥手道别:“我出发啦,晚上见。”
许舒凛将手中的调羹放下,转身叮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哦。”
“好。”
许知雪带好所有的东西,推开门,屋外阳光倾洒,照亮一方天地,草木为此欢悦。
汽车已经在屋外准备就绪,蓄势待发,车门也在司机见到她后打开。
许知雪上车坐好,然后关上车门:“王叔,今天也谢谢你了。”
前面座位上的司机放下手刹,启动汽车,手握紧方向盘之余还能亲切地打趣:“太客气啦,小姐,你再这样我会自满的。”
“小姐,坐好,我们出发。”
汽车平稳启动,向着圣菲亚贵族学院出发。
许知雪坐在车内,低垂双眼,看着从包内取出的报告。
这是她昨晚抽时间完成的,是学生会招新的各种准备事项,今天开会大抵就能用上了。
她一项一项的检查与确定,在确保没有错误和疏漏后,将报告装好,放回包里。
从家到学校的路程不长,坐车不到二十分钟。
此时,从窗外望去,已经能见到三三俩俩的学生了。
他们穿着学院的校服,青春靓丽,步伐轻快。
“快到了,小姐。”前方的王叔提醒她。
许知雪整理好衣领与裙摆,手握上包带,随后静静等待车停。
为了安全,校门口是不允许停车的,坐车的学生一般会自行选择停在街角,或者是专设的停车场。
许知雪一般选择后者。
她从车上下来,沿着早已规划好的小路走向教学楼。
新分的班级信息,学校早已发布,当然,通过学生会的信息库,她更早地就知道了。
她和江歆声,还有其他几位交好的同学,还是在一个班。
并不奇怪,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圣菲亚学院内分班的考察不仅仅是成绩,还有家世。
很现实的同时,有利有弊。
利在同班的学生家世相近,交流相处没有代沟,对班级整体的融合很有助益。
弊在各班之间,隐隐生成了阶级诧异,各种方面的比拼层出不穷。
校方倒是乐见其成,解决矛盾,调和关系的重担倒落在了学生会上。
去年一年,她作为副会长忙得不行,连原本选中的音乐社团也不得已退掉。
希望今年,学院内的学生都能好好相处,许知雪暗暗祈祷。
走近教学楼,上了二楼,顺利地找到二年A班。
她到的很早,相熟的同学倒是一个没见,只能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还没等她将东西收拾好,就听到一声问好。
“知雪,好久不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欢脱的性子只可能是一个人。
她抬头,不出她意料,门边是柳芳菲,对方高兴地挥舞手臂,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搂住她。
许知雪分了一半位置给对方:“好久不见,暑假过得怎么样?”
对方把书包随手放到桌子上,紧挨着她坐下:“我去了北欧,那里很不错!”
提起这个柳芳菲就来了乐趣,兴致勃勃地数起了自己干了什么。
“做热气球,看火山,追极光,我还在山上见到了当地的游牧民族,他们有驯鹿诶!”
许知雪相当捧场地感叹:“听起来很有趣。”
“非常有趣,我强烈推荐哦。”柳芳菲笑眯眯地补充道,随后又想起什么一样叹起气。
“可惜我表姐突然订婚了,害得旅行没结束就赶回国,本来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呢。”
69書吧
许知雪摸摸垂头丧气的少女,安慰道:“这学期有研学旅行,目的地是投票的,你可以到时候拉票试试看吧。”
“对哦!”柳芳菲听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马不停蹄地起身:“我现在就去问问其他人,谢啦。”
对方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许知雪忍俊不禁,识趣地把那句“还早呢”收了回来。
江歆声在一旁吐槽:“她就那急性子,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她中途加入,刚刚好听完关键部分
二人看着柳芳菲满教室乱窜,最后志得意满地拉着另一个同学过来了。
柳芳菲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介绍起自己身边新结交的知己。
“从今天起,亦如她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偌大的教室中,只有她立刻同意了我的想法,愿意支持我。”
江歆声原本还在百无聊赖地打哈欠,闻言顿时清醒,颇为惊奇地感叹:“难得啊,亦如,除了新闻,我还以为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唐亦如站在一旁推推眼镜,冷静地辩解:“事实上,我确实对研学旅行没什么兴趣,但芳菲提的是北欧,总比去年的中非要靠谱。”
柳芳菲满脸不可置信:“诶?可去年的中非,是你提出来的啊。”
唐亦如加重语气,再次重申:“我是绝对不会再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专门跑去看狮子和鳄鱼互相呲牙的。”
“理解,对于你相机被长颈鹿一头砸烂的惨状,我们深表遗憾。”
许知雪打趣完,在场的其他人都了然地笑起来,不加掩饰的笑声传遍整个教室。
除了唐亦如,此时,连眼镜也遮挡不住她眼神中的悲痛。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她只觉得她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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