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齐明月感觉自己浑身感觉被车碾过一样,手都抬不起来,嗓子也疼的厉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齐明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屏风后模糊的身影,又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齐明月动了动手指,试图寻找随身的佩剑。
“将军,你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红玉嘶哑的哭声,齐明月只觉得聒噪,可是感觉自己又张不开嘴,不能阻止声音的来源。
齐明月皱起眉头睁开眼,看到眼睛红肿、满脸是泪的红玉。红玉拄着拐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齐明月。
“将军,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都睡了四天四夜了,你吓死我了。”
嗓子实在疼的厉害,齐明月耗尽全部气力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红玉看懂了齐明月的手势,赶紧倒了一杯水给齐明月慢慢的喂了下去。
连喝两杯水,齐明月感觉嗓子好了很多,开口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匈奴...玉门关怎么样了?”
“将军,你放心,玉门关还在,顾将军及时调兵赶到,把匈奴都赶走了。”
“那就好。”齐明月放下心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红玉吩咐门口的护卫给杜弘和医女报信,回到齐明月的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齐明月力竭倒下,顾昭接过帅旗,把匈奴赶出玉门关。红玉和莫铮把齐明月背回营帐,医女说齐明月身上倒是没有致命伤,就是失血过多,加上精神太紧绷,好好休息就好了。杜弘和顾昭一日三趟的来,齐明月是顾昭的舅舅,关心齐明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顾昭刚来玉门关一月,这样殷勤倒像是以前就认识一样。
听了红玉的话,齐明月小声嘟囔着:“原来那不是梦呀,顾昭真的来了。”
不一会儿,医女就进来了,给齐明月把了脉,换了伤口的药,吩咐只要好好休息,半月就好。等齐明月换完药之后,杜弘进入营帐,看着虚弱的齐明月,杜弘红了眼眶,齐明月要起来,被杜弘按下,吩咐齐明月好好躺着。
红玉身上还有伤,齐明月好说歹说才把让红玉劝回去休息。齐明月一个人躺在榻上,听着营帐外的士兵操练的声音,心里无比安定。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齐明月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当自己地手被人握在手里的时候,齐明月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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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月感觉到这个人坐在榻边,把自己的右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每一根手指。
这个人会是谁呢?手指细长有力,指腹有淡淡的茧子,不是女子的手。
齐明月首先就把莫铮排除了,莫铮的手心曾经被匕首划破过,有一条从虎口至小拇指尾部的伤痕,莫铮一心都在他的表妹身上,怎么会握自己的手;也不会是杜弘,杜弘刚才才来过,现在应该不会来。
能进入齐明月营帐之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军中无名之辈,必定是能让守门士兵放下防备的人。那么只有顾昭了。
被一个男子握住手,要是放在平时,齐明月肯定把他打得找不到北,但是这个人是顾昭,顾昭刚刚救了玉门关,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睁眼,两个人未免也太尴尬了。
齐明月心里就像是两个小人在打仗,一个说睁眼,一个说不睁眼,齐明月只觉得排兵布阵都没有这么困难。
还好,顾昭只在榻边坐了一刻钟,给齐明月掖了掖被子,就离开了。感觉到顾昭走出营帐,齐明月睁开了眼。
顾昭握住自己的手,这算怎么回事?之前红玉也说,顾昭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日三趟的来。自己以前认识他吗?齐明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前认识的人,肯定没有。那顾昭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齐明月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确定顾昭是好人就行了。齐明月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渐渐恢复了,可是杜弘和红玉死活不让齐明月下床,齐明月感觉自己躺的都僵了。从初一匈奴入侵,到现在快半个月了,先前忙着迎敌,后来怕弄裂伤口,齐明月一直没有洗澡,每日红玉早晚用毛巾给齐明月擦身体,齐明月实在忍不了了,下军令让红玉安排人抬洗澡水来,红玉这才同意了齐明月洗澡的要求。
齐明月坐进木制浴盆中,温暖的水漫过肩膀,齐明月发出舒服的喟叹。齐明月让人换了两次水,把身上泡出了褶皱才满意的出来。
洗完澡的齐明月感觉浑身通泰,身上都轻了两斤一样。齐明月身着白色中衣,侧坐在榻上,红玉用帕子把齐明月的头发擦干,乌黑的头发垂在腰间,齐明月的头发生的很好,没有头油养护,都乌黑亮丽,没有一丝分叉,可惜大多时候齐明月都把头发高束起来或者挽起来用一只素簪固定住。
红玉把炭盆挪近一点,把齐明月的头发烘干。齐明月吩咐红玉下去休息,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本兵书看着。
齐明月常年习武,怕热不怕冷,平常都是不用炭盆这些取暖的,可是因为受伤,红玉就差把齐明月看成一个重病垂危的人,执意要在帐中放两个炭盆。
有了炭盆,营帐中暖和了许多,齐明月的脸被烘的通红,头上都冒出了一层汗。齐明月下榻把碳盆挪的远一些,又稍微松了松衣领这样才好过了一点。
顾昭时常来齐明月的营帐,守门的士兵都司空见惯了。之前齐明月一直昏迷着,也就没有通报,后来就养成习惯了。
当顾昭走进营帐,穿过屏风,看到齐明月跪坐在榻上,一头乌黑的头发,与身上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像是抹了一层胭脂。衣领松开,隐约可见锁骨,往下便是成年女子的起伏。
顾昭从未见过这样的齐明月,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齐明月以为红玉来了,转过头:“红玉,你怎么又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来的不是红玉,而是顾昭。
顾昭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里面的热度让齐明月感到害怕,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齐明月察觉到自己现在虽然穿着衣服,但是披头散发很是不妥,咳嗽了一声。
顾昭听到齐明月的咳嗽,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推到屏风外。
顾昭暗暗恼恨自己的孟浪之举,看到齐明月之后应该立刻退出,自己居然看呆了,顾昭生气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齐将军,刚才是在下鲁莽了,对不住。”顾昭在屏风后说道。
听到了顾昭声音里的愧疚,想到顾昭之前就自己于危难之中,况且军中一向粗鲁,齐明月开口说道:“顾将军,有劳多日来的关心,我现在一起皆好,顾将军劳累多日,还是先回营休息吧。”
齐明月透过屏风看到顾昭模糊的背影,顾昭侧着身子拱了拱双手行礼离开。
齐明月把兵书扔在一边,躺在榻上打了几个滚,气恼地想:“怎么就让顾昭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呢?当真是躺了几天戒备心都降低了,居然没有听出来红玉和顾昭的脚步区别。”
齐明月把头用被子盖住,试图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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