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照顾阿泽,我让青莲故意犯错,青莲如愿被打入掖庭。
青莲临别时,对着我垂泪道:“姑娘,青莲不能再侍奉姑娘了,万望姑娘保重,千万照顾好自已!”
我含泪点点头:“放心去吧,好好照顾阿泽,要教他读书习字……!”
两位负责押送的太监早就不耐烦了,推嚷着青莲道:“还不快走,当心误了时辰受罚!”
青莲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个头,便含泪离去。
自从那次酒醉之夜,钟子熙似乎欲罢不能,夜夜命我陪睡,他甚至命人研制了一种名为“脱骨香”的媚药,命令我服下。待我被药物折磨的浑身发软无力之时,便肆意宠幸我。我虽心中有怨,却无法抗拒,只能任他摆布。每夜的宠幸过后,我都倍感屈辱,但在这深宫之中,我无依无靠只能任人奴役。
这一日晨起,我被折磨的全身酸痛,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住处,却在廊檐外的汉白玉甬道上遇到了荣妃的轿辇。
我慌忙低下头跪地避让,眼看着那顶华丽的轿辇就要走过去了,突见荣妃回头望了我一眼,命令道:“你,过来,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我心中一惊,只能躬身走过去,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荣妃见了我果然吃了一惊:“苏兮若,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在掖庭了吗?为何竟然在这里?”
我只能沉默不语。
荣妃一旁的侍女立即回道:“回娘娘,就是这个女人夜夜魅惑皇上,听说为了爬上皇上的龙床,在皇帝寝宫外面跪了一夜……!”
荣妃轻蔑的瞥了我一眼:“既然这么想跪,本宫便成全你,来人,拿一桶冰块来,让这个卑贱的女人跪在冰块上面,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坚持多久!”
“是,荣妃娘娘!”荣妃手下当值的太监立即抬来一桶冰块,他们硬是拖着我,将我重重的按在冰块上。
荣妃身边刚刚那位丫鬟竟然摘下自已头上的银钗对着我两条腿部膝盖处重重的划了两下,割肤之痛,深入骨髓,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将冰块都染成了红色。
此时,正是数九寒天之时,疼痛和寒冷如毒蛇一般锥心刺骨,侵入每一寸肌肤,两条腿很快便麻木了,血肉和冷硬的冰块冻在了一起,想移动一下都是妄想。
不知何时,竟然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半空中纷纷洒落,只片刻功夫,我便成了雪人,发丝和眼角眉梢全都堆满了雪花,我的眼睛好像被冻住了,视力逐渐模糊……。
远远的走来一个人,他穿着一件蓝色貂皮大氅,有太监撑着明黄色龙纹华盖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
他踏雪飞奔而来,想抱我起身,却发现,我的双腿已经和冰块冻在了一起,于是朝着一旁侍立的太监大吼:“快,给朕拿火盆来!”
在火盆的烘烤下,我腿下那厚厚的冰块终于慢慢等融化了,变成了一滩红色的血水……!
他狂怒的吼道:“这是谁干的?是谁如此残忍?竟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一个弱女子!”
他解下貂皮大氅将冻僵的我裹在怀中,我听到他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阿若,阿若,你醒醒,告诉朕,这是谁干的,朕,朕定要让他千刀万剐!”
太医在看过我腿部的伤口后,叹息一声道:“苏姑娘的腿本就患有腿疾,受不得寒,如今寒气入骨,再加上失血过多,怕是保不住了!”
钟子熙急道:“可还有什么法子?”
太医道:“倒是有一古方,只是……。”
钟子熙忙道:“是何古方,但请说来!”
太医道:“这一古方,必要用人血做药引,以银锥刺入心脏取一碗心头之血再加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小火熬制,亦可祛风胜寒,舒筋活血,或令苏姑娘保住双腿。”
钟子熙道:“这有何难,朕立即命人去采集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至于这心头之血亦可取自朕的龙体。”
钟子熙立即下令:“来人,给朕取银锥来!”
一旁的随身太监和侍卫慌忙跪地道:“皇上,万万不可,皇上的龙体万不能损伤!”
钟子熙怒道:“还不快去,想让朕赐死你们吗?”
片刻之后,终于有太监取来了银锥。
我虚弱无力的躺在榻上,眼看着钟子熙拿起银锥便朝着自已的心脏用力刺去,鲜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玉碗中,他俊美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变形……!
“不,不要……!”我拼力伸出手去,想攥住他的衣襟,但他离我距离太远。
直到一碗心头血取完,太医为他包扎完伤口,他方走近我攥住了我的手,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为了你,朕,不疼!”
我苦笑:“钟子熙,你真傻!”
他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的笑了:“阿若,你终于又肯叫朕的名字了!”
我在皇帝的寝宫又将养了月余,待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身子便恢复如常了,腿疾发作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仍是为皇上暖床的丫鬟,但那些宫女见了我竟然恭恭敬敬的,甚至有些怕我,后来我才知道,钟子熙为了我,将荣贵妃降为答应,而她身旁的那位用银钗刺伤我的贴身丫鬟则被打入掖庭狱,受尽所有的酷刑,最后惨死狱中。
春日鲜花盛开,钟子熙下令要按汉人的习俗举办一次花朝节,花朝节这日,宫中亭台楼阁处处摆满了各色花卉,幽香扑鼻,引得彩蝶四处纷飞。
除此之外,皇宫内最大的广场—永宁广场还有各种歌舞表演供众人观赏。
起初,钟子熙牵着我的手一同出席,但节目进行到一半,我对着他耳语了一句谎称要去小解。
我跑去后台,换了一身绣有粉色彩蝶的纱裙,缓缓随着众位舞姬上台。
随着一支轻快优美的乐曲,正中一位身穿粉色纱裙的少女如花中仙子一般在台上翩然起舞,百位舞姬将她围在中间。
她甩动长长的纱袖,丝带翻飞,身姿轻盈曼妙,若仙若灵,忽然,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起来,愈转愈快,竟自台上翩然飞起,那百位舞姬围成一圈,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飞出,仿佛泛起蓝色的波涛,那粉衣少女凌空飞至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诀飘飘,宛如凌波仙子,而恰在此时,无数娇嫩的各色花瓣自空中纷纷洒落,幽香萦绕,沁人肺腑,恰似人间仙境一般……。
一曲终了,令人如痴如醉……。
我正要自台上随众位舞姬退下,坐在台下正中的钟子熙忽然起身,飞奔至台上,将我揽腰凌空抱起,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钟子熙抱着我当众宣道:“朕,谨向天下宣布,册立苏氏为妃,赐号柔妃!”
台下众人欢呼雀跃声更甚。
钟子熙在欢呼声中抱着我,顾自走下台阶,朝前走去,后面护驾的太监、侍卫躬身相随,扯成了长长的一队。
我被他抱在怀里,两手抱着他的脖颈:“皇上要带我去哪里?”
钟子熙贴着我的耳边嗓音低哑的说道:“朕想要你,现在就要……!”
我脸颊绯红,对着他耳朵低语:“可,可,现在是白日……!”
“朕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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