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关系户
按照纸人所说，它那个主人手上至少有几十个纸人，但是真要用起来也就那么几个，只有办事了才能得到一口吃的，没有吃的，纸人身上的那抹灵性就会消失，慢慢地堕落成普通的纸人。
“你的食物是什么？”明珊问。
纸人一听这事有门，一对小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期待：“我吃阴气，煞气也吃，我很好养活，随便给一点就能吃饱。”
这对明珊来说不是难事，她道：“行，你以后跟着我吧。”
“哎！”纸人激动地应了一声，失业再上岗，成功终究是留给优秀的纸人！
明珊在纸人身上轻点一下，原本束缚在纸人身上的金色锁链骤然散开，在空气中燃成了灰烬。纸人乖巧地爬进明珊的兜里，露出一个脑袋和袁昊群说：“要收拾你的是个男的，有三十多个我这么高！”
袁昊群：“……你这形容的是个什么玩意？”
纸人继续很有个人风格地描述：“他的眼睛和嘴巴和我差不多，都是一个颜色，鼻子像是老鹰！”
袁昊群：“……”
明珊瞅了纸人一眼，摘出关键信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有鹰钩鼻。”
背后捅刀远比正面袭击更来得伤人。
许达冷笑：“否则你以为你的单人寝室是哪来的？学校给教师提供寝室楼，里面住房紧张，每个申请的人都需要有在校一年以上的工作经历，你的那间本该是我住的！”
袁昊群看他这个样子特别反胃，直截了当地道：“我实话和你说，我没打算竞选副主任的位置，我入职年头短，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到了小树林的时候，许达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了，原本打理得特别好的发型乱了，整个人显得特别狼狈。
他眼里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你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走上前，挂起一张假笑：“走吧，去学校里转一圈，这个点不少学生都来了。”
许达，工作环境里一个相处得很不错的同事，甚至能称得上一句朋友，他猜测过不少人，但是唯独没有想到是他。
许达也没多想，跟着袁昊群走了出去。
袁昊群生气地质问：“你以为我叔叔会任人唯亲，这么多人看着呢。”
袁昊群之前还挺无语的，听了明珊的翻译，愣了一下，整个人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下去：“我知道是谁了。”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袁昊群望着操纵盘上跳动的数字，忽然道：“真的很抱歉啊，我这人不能在床上躺几个月。”
袁昊群目光冰冷：“我倒挺希望你听不懂的，树林里说。”
第二天小假结束，学生和老师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袁昊群推开办公室的门，视线直接落在许达的身上。
这是政□□日常工作，时刻检查学生的纪律，课上课下，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反而是最少的。
对方在见到他后，瞳孔轻轻颤唞，随后含笑和他打招呼，但捏着茶杯的手瞬间用了很大的力气，袁昊群甚至能看到许达手背上鼓起来的青筋。要是没有昨天的事情，袁昊群绝对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这些话像是利箭击破了许达长久以来维持的平和表象，他目露讥诮：“你不打算，但以你的人脉关系，早有人为你铺好了路，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不需要费心尽力地讨好上级，也不需要小心谨慎地维持同事之间的关系，你叔叔是校长，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袁昊群大步在前，许达小跑几步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用手抹去额上的汗，但那些汗像是擦不完似的。
袁昊群：“但我听说，申请这间寝室的人自己撤销了申请，后续没人再申请入住，才让我搬进去了。”
许达脑袋嗡地一声，有一瞬间头脑发空，竭力让自己镇定，他强挤出一抹笑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是校长的亲戚，你要找房子住，我去占申请名额，你怎么想的？”
“我还是怎么想的！”袁昊群只觉得莫名其妙：“一间寝室而已，你想那么多，你累不累！”
许达神情麻木：“这就是职场规则，你从小出生在优渥的家庭里，有父辈替你担着，我不同，我普通家庭出身，好不容易进了这所学校，不是要干政□□干到老，寝室可以让给你，但是职位不行。”
袁昊群气笑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歪理邪说这么多。对付我这‘关系户’你有理由，徐伟呢？别告诉我他也有个叔叔是校长。”
许达：“他给校长送礼。”
“他给校长送礼你怎么知道，你俩想送礼撞上了？”袁昊群是随口一说，为了噎许达。
没想到许达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他顿时觉得非常恶心。
如果许达真是一股清流他什么也不说了，但他其实泥坑里的水嫌弃下水道的水脏，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折磨，没走几步就看到坐在树林凉亭里的明珊。
明珊朝他招手。
袁昊群回头望了一眼，估算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问她：“你都听到了？”
明珊点头：“你预备怎么解决？”
袁昊群：“就用关系户的方式解决，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他当上副主任！”
明珊嘴角露了些笑。
袁昊群看到明珊的反应，十分欣慰道：“快上自习了，你快回班级吧，老师挺好的，许达就是个普通人，他也不敢在校园里和我动手。”
明珊奇怪地瞥他一眼：“老师你想多了，我来朝你要钱，这单子的红包你还没给我。”
袁昊群：“……”
一腔感动都喂了狗。
他拿出手机：“你们这都怎么算？市价多少？”
明珊：“八千，你别给我转账，直接捐到天誉基金。”
“全捐？”
“嗯。”
袁昊群好奇：“你说的那个玄门，里面的人都和你一样，把接单子的钱都捐出去？”
明珊摇头：“不，只有我这种善良的人才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还功德阵消耗的功德。
袁昊群不知道内情，只觉得明珊这方面做得很优秀，他扪心自问，换到明珊那个立场上，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所以在查天誉基金的时候，在网上浏览信息很认真：“明珊，这个基金会好像刚成立没多久，你要不捐到重海基金会，这个很有名，风评也比较好。”
明珊：“老师，风评这种东西最不靠谱，我不会把钱扔给和猪一样享乐的人。”
袁昊群脸色不太好看：“重海基金会有问题？”他还往里面捐过钱！
明珊：“也就在最近了。”
结果这个近真的很近，在明珊说完这话不过五六个小时，重海基金会因为丑闻登上热搜。
袁昊群心说这可真是神了，刷手机的时候看到紧挨着重海基金会下方的热搜，标题是“封建迷信”，放以前他绝对不会看，但现在袁昊群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直接点进去，首页是一个短视频，视频里正展现一道符纸，袁昊群看着非常眼熟……
与此同时，范璐嘉也在手机里刷到这条热搜，气愤道：“珊珊，他们在骂你！”
明珊低头看着手机响个不停的私信消息，点开网店：“我知道，已经骂过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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