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神彻底被阮意闲和仲晨星将祂牵来溜去的举动激怒了。
祂刚准备用第三只眼发射神火,阮意闲手上的符箓刚好生效,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间神龛祠堂,湿婆神似乎是有些畏惧这金光,连忙抬起四只手去挡,却怎么也挡不住。
神龛祠堂之外,丢下摄像机跑出去的那个大哥似有所感般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转过头来准备问问同伴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看见什么,就见同伴面容开始逐渐扭曲,皮肤一寸寸从身体上剥落,露出下面泥黄的底色来。
就好像……就好像神龛祠堂剥脱漆皮的墙壁。
他一下子脑子都懵了,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这不是在梦里。
那泥人见自己已然暴露,一脸凶戾地朝摄像大哥扑过来,大哥被自己一巴掌扇到地上还没回过神,就差点和泥人来了个贴贴。
他不太转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阮大师给他留的符箓和桃木剑。
他伸手一掏,将后腰上绑着的桃木剑狠狠地送进了泥人的胸膛。
别看这泥人外强,其实中干,摄像大哥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它捅了个对穿。
他连滚带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大师给的符箓,大师怕他弄丢所以给了好几张,他拿出一张,像是贴僵尸一样贴在了泥人的额头,确保它不会诈尸后重重松了口气。
他前面是泥人,后面是一看就危险不祥的神龛祠堂,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后他看着胸口中剑一动不动的泥人,叹了口气离他远了点,决定还是在外面等大师出来。
他不是没想过这可能不是真实世界,他可能陷入了某些东西制造的幻境里,但大师发现他不见了应该会来找他的……吧?
*
神龛祠堂内,湿婆神像的施法被打断,又被金光克制,一时间顾不上攻击两人。
阮意闲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看向神龛,朱红色的木质神龛……
一些较为讲究的地方,神龛须要与供奉神像的性质相合,颜色以朱红、赤金为佳,材质也要因神制宜。不同的颜色所产生的风水气场也会存在很大差异,因此,在选择神龛的时候一定要根据神像的风水气运进行选择不同的颜色。
小石村村民虽然供奉这个邪神,但也同样害怕他,门口的镇压符就是证据。
阮意闲朝仲晨星喝道:“火!”
没错,虽然这家伙能喷火,但本身也惧火。
神龛是供奉祂的神台,也是困住祂的囚牢。
仲晨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反应极快,仲家小少爷不缺符箓,立马从随身兜里掏出一个离火符。
“玉帝敕命,召汝雷神。镇安火星,从我游行。上承天命;统摄万里。追魂镇厌,火精日宫,主宰星府之尊。吾承帝命,救护生民。执符把策,护佑坛前。敢有不伏,剑斩火焚。急急如律令!”
轰——
灼烈的热浪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席卷而来,阮意闲情不自禁抬手挡了挡,面门被灼得一片滚烫,好似被烧伤了一般。
湿婆神像发出尖利的嘶嚎,仿佛一头噬人的野兽在火海里苦苦挣扎。
山下,地下室里,石老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瞳孔猛地一缩——
村长看到石老握着红木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刚准备问发生了什么,就见石老大步往外走去,丝毫不像一个看起来年近七旬的耄耋老者。
村长一愣,连忙跟在石老后面。
石老没惊动村里村民,只是带着村长一起上山去了。
这条山路村长走过很多遍,但他心下还是奇怪,今儿也没带两脚羊,上山来干嘛呢?
想起那邪门神像,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里不是很情愿上山。
但眼瞅着前方杵着红木拐杖的石老都要看不见人影了,村长咬了咬牙,还是跟上了。
*
此时,山上,神龛祠堂内。
离火符的威势渐渐褪去,本来有一人多高的湿婆神像此时恢复成了神龛上的小臂高度,静静躺在地上,如果忽略祂浑身的焦黑与略显狰狞的表情,会让人误以为祂只是不小心滚落下了神龛。
神龛祠堂外的泥人也消散了,徒留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惊醒了旁边略微走神的摄像大哥。
大哥揉揉眼睛,面前的祠堂还是那个祠堂,但就是感觉有什么变了。
他有一种直觉,他从幻境里出来了。
果然,他没进祠堂的同伴从草丛里钻出来,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惊了一下:“张哥你怎么了?我只是去尿了个尿……”不至于没人陪着就吓哭了吧?
张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同伴,声音止不住的哽咽:“你都不知道,我差点都见不到你了……”
同伴两只扶鸟的手是放在他身上也不是,举着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张哥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鼻涕眼泪全糊在了同伴的衣服上,同伴面容一阵扭曲。
上山的石老却脚步一顿,脸色猛的大变,“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臭发黑的血液,其间还隐约可见一些碎肉。
村长脸色大变,疾跑几步连忙上前,一把搀住摇摇欲坠的石老:“您这是……?!”
石老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声音里满是恶臭的血腥气:“神出事了。”
村长也明白过来:“是那群该死的外乡人!”
他脸色不复之前的憨厚可亲,变得狰狞可怖。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满是怨愤与焦躁。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向石老:“神出事了,那您的身体……”
石老倒是冷静得多,他摆摆手:“我没事,”他浑浊的双目中射出阴毒的光:“神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现在肯定正虚弱,我们现在上去,把他们抓起来,当祭品先给神。”
石老能感觉到神变虚弱了,但神并没有消失,他能感知到神还在。
石老和村长二人以更快的速度往山顶而去。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