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恬模糊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觉得阮意闲好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蠢货了,但是长期的习惯让她下意识装可怜,抬起泪濛濛的眼望向阮母和阮大哥。
阮母呵斥:“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阮意闲像是这才注意到阮母似的,瞬间表演了个仙女落泪,扑到阮母怀里:“呜呜呜呜妈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妈妈……”
阮母被阮意闲脑袋顶得不轻,感觉自己被她这一下撞出了内伤,耳边嗡嗡的根本没听清阮意闲说了什么。
阮大哥和阮恬恬也是二脸懵逼。
阮意闲还在嘤嘤嘤假哭:“呜呜呜呜……妹妹是不是对我推她下楼那件事怀恨在心,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怎么能趁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让陈管家来……陈管家拿帕子给我一捂,我就失去知觉了……如果不是被疼醒,我现在已经魂归地府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在场根本没人信阮意闲,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
阮恬恬觉得荒谬极了,她冷笑一声:“哈!你是弱智吗编谎话之前也不看看前因后果,明明是我自己摔下去栽赃陷害你的……”阮恬恬表情越说越惊恐,字句像有意识一样从她嘴里蹦出,完全不受她控制。
控制不了就对了。刚刚阮意闲搀她一把的时候顺手在她背上贴了一个無炁真言符,阮意闲更喜欢叫它秃噜符,贴上去只要你开口,什么不想说的真话都能秃噜出来。
阮意闲刚才在陈管家敲门的时候就在捣鼓这玩意,材料是魂玉里储存的上好黄纸朱砂,只是许久不画有些手生,耽搁了几分钟。
当然阮意闲的心理活动可没表现在脸上,她装作一脸讶然:“妹妹你……妹妹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那么相信你,是这个家对我最好的人了……”
阮恬恬的脸一阵扭曲,她不想说话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和心里翻涌的恶意:“笑死,谁对你这蠢货好啊,你不会真妄想当我的姐姐吧?阮家正经的女儿只能有我一个!等过段时间齐宇带你吸毒了,我就能顺理成章把你送进戒毒所了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阮母和阮大哥两脸愕然了,阮意闲则是功成身退,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施施然坐到一旁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准备看戏。
阮母声音都发颤:“恬恬!你在说什么胡话!”
阮恬恬也不想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玄门第一人亲手画的符岂是她可以抵抗的,她更能秃噜了:“闭嘴!你以为你就好到哪儿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更喜欢我不喜欢阮意闲?不过是我更能拿得出手罢了!等哪天阮意闲也变优秀了你们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所以我才算计阮意闲,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阮大哥也一脸不敢置信:“恬恬,我早说过,我只认你这个亲妹妹……”
阮恬恬尖声打断他:“谁要当你亲妹妹!我从小就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我那么喜欢你!谁要当你亲妹妹啊!!”
我去!芥末劲爆!阮意闲抓起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
阮恬恬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阮母和阮大哥都被震惊得失语了,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此时,大门被打开,阮二哥喜滋滋地抱着一个青釉弦纹瓶进来了,本想直接上楼,见客厅的气氛不对,又迟疑地顿住脚步,开口问:“这是怎么了这是……吵架啦?”
阮家二哥,游手好闲二世祖一枚,最爱飙车美人和淘古玩,淘了一屋子假货。
没人回答他,他也不在意就准备上楼,开玩笑他才懒得掺和进两个妹妹的争端呢,对他又没好处还惹一身腥。
此时阮意闲幽幽开口了:“哟,官窑青釉弦纹瓶啊。”
阮二哥眼眸骤亮:“三妹还懂这个?”
阮意闲丝毫不在意周遭的诡异氛围,还在咔嚓咔嚓嗑瓜子:“假的。”正经的古董都像她那魂玉似的,周身光泽盈润流转,叫炁。阮二哥手里那东西不仅是假货,还是前不久刚仿的。
阮二哥也懵逼了:“什么假的?你说的是对的啊,这就是官窑的青釉弦纹瓶……我草!瓶子是假的!”阮二哥终于反应过来,狐疑地打量阮意闲。
阮意闲根本不看他,眼也不错地看着阮恬恬青紫红绿变来变去的脸色,十分精彩。
阮二哥本不相信,可看阮意闲这笃定悠闲的模样,心里就像被螃蟹夹了似的又疼又痒,连忙拿着瓶子出门找古玩大师鉴定去了。
阮母阮大哥也没留他,废物一个留下来也只能看笑话。而且他们此时根本没精力注意其他的。
眼见着戏唱不下去了,阮意闲起身拍了拍瓜子壳,哎呦喂地接茬道:“敢情阮恬恬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啊?啧啧啧……该说命运弄人呢,有情人终成兄妹啊!看我看嘛,”她掷地有声:“假兄妹也是兄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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