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历五十二年,你四十二岁,你的修为突飞猛进,竟然短短几年之间便来到了元婴圆满。
十余年时间,便足够可以开启一番新的篇章。
你看着宗门的新生代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便告知了他们当年宗门灭绝的真相。
69書吧
逍遥宗的传承未曾断绝,也算你还了那份功法的恩情,后代的事情就让后辈去解决吧。
你离开了夏国,来到东海,站在海岸,你眺望碧波万里,赞叹不已。
这些画面曾经的你想都不敢想的。
天地苍黄,在豪情万丈的同时,你也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寂寞之情。
你怀念自己的母亲,十万大山的雪原那么冷,那冷血的族人,真的会给她立碑厚葬吗?
马不停蹄,你离开了东海,赶赴十万大山。
一路上,你携囊缓行,遇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妖族好友。
比如虎族的那只六翅白翼虎,还有狼族那个经常来涂山看你的小公主端木月。
此外,另有那些隐秘的种族,也愿意与你结为挚友
只是如今走在十万大山,却有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体验,那些曾被你视为不可力敌的妖族,如今只能对你投来敬仰的目光。
经过近半年日的跋山涉水,你总算来到了雪原。
凭借着那份刻入骨髓的记忆,你来到自己当初醒来的地方。
茫茫白雪,竟无一物可依。
拨开厚厚的积雪,却连一块像样的石碑都看不见。
昔日你躺过的地方,如今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块土地罢了。
你退去化形的姿态,缩紧皮毛,小心翼翼蜷缩在恍若母亲怀抱的积雪中。
一天一夜过去,你将母亲消散地方的积雪捧上一抔,迈入森林中放在了繁花常开的地方。
继续游历昔日走过的路径,你听到一声苍老的嗓音。
是一只松鼠,正佝偻着身躯。
他看着你,你也看着他,不由得升起来一阵愧疚。
你认出来了,你曾经偷过他过冬的粮食。
他也认出你了,毕竟那过冬的食物,本就是他可怜你给你留下的。
你们聊了很多,你也知道了十万大山中即将有大事发生。】
【光历五十三年,你偷摸的溜回了涂山,在苦情巨树下,你见到了自己一直未曾见面的妹妹。
她似乎不常睁眼,察觉到你进来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一双和你一样的眸子,只是缺少了几分魅意。
你听她喊你姐姐,情不自禁,你抚摸起她干枯的头发。
那瘦到可以看到骨头的手臂,无处不让你感到悲伤。
但你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救她,只能选择离开涂山。
路过涂山长老的房舍时,你听到他们准备在兽神密迹中寻到一件宝贝,用以剥离汇集族中人的天赋于一体,这是涂山延续下去唯一的生存之道。
你也知道,当那天赋超群之人诞生之际,你的妹妹也会永无出头之日了。
于是你立刻赶往十万大山的麒麟圣山,打算进入兽神密迹,阻碍族中之人的计划。】
【光历四十五年,你三十五岁,在麒麟圣山的资格筛选中,你顺利的战胜了所有来自同族的天骄,获得了进入中央神山的资格。
然而天不遂人愿,进入了圣山之后,你和其他各族的天骄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反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弄得头昏脑胀。
待你醒来的时候,你便看着天地之间灰蒙蒙的一片,世间万事万物都褪去了相应的色彩,唯有黑白灰三色。】
【光历四十六年,你三十六岁,一年来修为未有寸进。
你登上一座高山,眺望山海,可层层迷雾阻碍了你的探索,目之所及,皆是断壁残垣。】
【光历四十七年,你四十七岁,艰难接受了无法修炼的事实。
你登在灰雾中摸索着前进,最终来到一座名为寰宇阁的道观。
相对于外面放荡的环境,这里能让你感觉稍微安心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修炼。
自你不知为何传送过来,你始终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站在这道观之中,你才稍微心安。
由此你打算在此地借居一段时间,一是为了消化麒麟圣山中获得的天材地宝,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外面太过危险,最好实力再进一步,再出去探索,寻找回去的路。】
【光历四十八年,你三十八岁,你在寰宇阁中闭关,但是设下的禁制却被触动了。
走出闭关的密室,你看到一只毛发灰白的狼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看着你,在她的身上不断爬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线虫。
你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狼正是和你关系非常好的狼族公主,端木月。
你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如果把她放着不管的话,她一定会死在道观的门前。
多年来的交情战胜了理智,你还是将端木月接到了道观里面。
幸而一年以来,虽然感觉处处透露着诡异,你却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危险,所以储物袋中的天材地宝才没怎么被消耗。
其中也有不少灵丹妙药,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那种。
你将灵药用在端木月的身上,却迟迟见不到她醒来,三四个月之后,你的灵药储备也即将见底了。】
【光历四十九年,你四十九岁,挨过没有雪却依然很寒冷的冬天。
你打算探索一下这个寰宇阁,单看此地的完备的配置,想必没有没落之前也是顶级宗门的存在,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丹药,用以治疗端木月的伤势。
你在寰宇阁枯朽的木楼中游荡,突破层层迷雾的阻隔,你终于来到了一处可以得见天光的地方。
那是一处稍显狭窄的空地,上面栽种着几株碧红色的花卉,枝叶繁茂,却通体是暗黑色。
在花卉的最下端则是纯白色,就如同在白骨上用血滴灌,然后生长冒出的染色的古花一般。
你对此感到惊奇,心中也升起了喜悦和希望,你第一次,在灰雾中看到有颜色的花卉。
踏入这片尚有颜色的土地,你昂起头。
面前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连串的大字。
看着那龙宆虎辙的文字,你小声颂念着:瀚观寰宇,唯有灭绝。天道崩碎,生灵克逃。千年之劫,无有法论。欲求一路,难!难!难!
唯愿我寰宇弟子三千五百人之命,可于茫茫苦海中寻求一线生机!
我之罪,无穷尽矣,我宗弟子尽皆命丧,唯余我残喘苟延。
祂早就来了,祂在注视我送弟子丧命天机,祂······不可敌!
留予万年修为,精诚魂魄,孕养彼岸之花,后世弟子,如见之,可取而食,灾厄咒视,亦可抵挡。
最后,你在墙上所刻留言之下发现了这名留字的前辈,没有姓没有名,只有一个字“人”。
你不由得再次为人族的气魄感到震惊,恭敬的朝着那斑驳的石墙拱了拱手,你从脚下潮湿的土地上取下两朵彼岸花。
转身离开,留下那剩下的几株红色血影在空旷的地面上无风自动。
回到了闭关的地方,你将其中一株喂给了端木月。
昔日无论如何也无法治愈的伤势,在彼岸花入口的那一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了。
那从伤口蠕动的血红色丝线也如同失去养料,在顷刻之间萎缩成了一团。
在人族和妖族厮混了这么多年,你一眼就明白了这红色的丝线虫恐怕便是邪祟的污染。
结合上此地弥漫不散的灰白色雾气,你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荒唐的想法:这里恐怕已经出了生灵居住地界,是位于人族山海和百妖关之外的未知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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