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众人匪夷所思的眼神,林权摆了摆手,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他觉得自己可算不上什么大度的人,别人都直接威胁到自己头上了,便没有理由不还击回去。
“敖兄,尽你一人之力开海还是太过勉强。”
“不过我也具有开海的神通,你且积蓄一半的力量,剩余的一半由我来解决。”
敖平有些惊讶,但是看不出喜怒,也无防备,对着林权点了点头。
那李寒渊已经召集好了一干人等,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看着面前几个已经被拿捏的修士。
纵然是龙族天骄,也不过为我驽马而已。
心中暗爽了几下,李寒渊对着面前几人喊道:“不知道敖道友是否准备好了?可以请道友尽情施为了!”
还未等敖平回答,林权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开海一事,需随大浪奔流向前,我说实话,林某信不过诸位,我几人需紧随敖兄其后。”
“那你们都跟在他后边了,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使得什么手段?”
被对方噎了一口,林权倒是早就预料到了。
自己说这话肯定会被拒绝,但是他肯定也不敢太过火,所以很大概率会把提出意见的自己留在队尾。
若是那般,倒是正合林权的心思。
果不其然 ,李寒渊思索片刻后便说道:“呵 其他人倒是可以,但你必须留下断后,否则就不要怪诸位道友施展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你这人好不讲理!敖道友肯带你们过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般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白清寒气的剧烈喘息起来,直接指着李寒渊的脸骂了起来。
“来来来,告诉本姑娘你那个宗门的,以后你宗门的丹药我宗一定提价出售!”
好歹也是宗门天骄,李寒渊平日里也是眼高手低惯了,怎么会任凭别人来忤逆自己,于是回呛起来。
“呵, 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家炼丹炼药,届时我宗去夏国灵药宗分支求药便是,何须受你胁迫。”
“好啊,灵药宗分支而已!”
白清寒面色微寒,看向站于面前的一个瘦消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问道:“白梦,你可听清楚?”
“师……师姐!我并没有向他们做出来过这样的许诺,他们硬要拉我下水而已!”
“说什么夏国修仙宗门一脉同枝,你知道的,我们药师没什么战斗力,我也是被胁迫的啊!”
“我数三个数,给你重新站队的机会!”
“三……”
“二……”
“好,本姑娘知道你的决心了,行医救人的事你不干一件,仗势欺人你学的倒是通透!”
“呵呵,这位道友言辞未免太过激厉了,什么叫仗势欺人呢,如若我等也会开海,自然会为道友们淌开一条通天大道。”
“此秘境中处处古怪,敖道友还是尽快行动吧。”
敖平不屑的眯起双眼,但手上还是起了动作。
头顶龙角渐渐凝视,青色的龙尾虚幻着荡开四周,腾飞入天。
手指前方汪洋长浪,身上裙琚无风自摆,敖平口中厉喝道:“长风浊浪,洱海尽空!”
那碧色的湖水如同沸腾一般翻涌着滚动起来,化为滔天巨浪向着敖平手指所指之处向着两边掀飞,击打出泛白的水沫。
与此同时,湖中央,一条充满泥泞的道路渐渐显现,两岸江水作壁,有长着四肢的鱼呲牙咧嘴的瞪着两江中间的道路。
随着敖平越走越远,后方的诸位修士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齐刷刷架起飞剑灵云,从背后追赶上来。
林权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腾飞追上人群,随后把一直跟在后面的碧鸢儿拉到身前来,叮嘱道:“拉紧我,别松手!”
同时眼眸中发出蓝色幽光,与两江之中变换着手印:“大浪滔天,归于一隅。”
后方已经张开的湖泊好像失去了限制了一般,在一瞬间崩塌汇入一流。
循法全力施展,林权轻松超过了一干跟在其后的修士,把那块印刻着阵法的石头丢了过去。
“如果不想死,我还是劝你们看看这个阵法,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仁至义尽,林权和碧鸢儿追上了前面的敖平等人,林权分担着压力,全力施为帮敖平继续开海。
而陈鹿和一直跟在敖平身边的白清寒则是放慢了速度,回过头来, 拼尽全力阻碍着后方时不时丢过来的攻击。
被合实的巨浪紧紧相逼着,那位冰泉宗的李寒渊紧咬着牙,长剑抖出,冰封凝结。
却也只能延缓合海的速度,那两江汇集速度依旧很快。
眼看着就要被吞入洪荒巨浪,那李寒渊一剑直接冰封了众人的去路,厉声道:“诸位若是不想死,就以我阵眼立马结阵。”
但值此危机时刻,人人自危,自然不会乖顺的听从李寒渊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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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愣头青站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凭什么你李寒渊在阵眼享福,真当你是个什么人物了?”
筋肉跳动着,李寒渊狠辣的祭出一剑,无数冰霜凝结的在那战出之人的周围,死死的盯着他。
似乎他再说出一句话,便会被无数冰晶化为粉糜。
看着众人渐渐没了生气,李寒渊冷声道:“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才给诸位胆气说这样的话?”
“迄今为止,所有事情皆由我出马定下,一群混吃等死的虫豸,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
“李寒渊,大不了都死在这片湖中,你威胁谁呢?”
“好啊,那就都死在这里好了!”
眼见事态越演越烈,那名叫做白梦的消瘦男子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诸位!诸位道友不要激动,有事好商量!白某这里有宗门炼制的上品回灵丹,先于此赠与道友们。”
“如今危机当头,正该是我等同仇敌忾的时候!且听白某一言,有仇有怨先渡过此劫再说!”
“哼,那就给白道友一个面子,省的某人觉得自己本事顶过天!”
李寒渊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默默走到阵心的位置开始结阵。
无数道灵力汇聚之下,一艘长船凭空凝聚。
一行人拼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凭着这艘巨船斩浪破江,渡过了这危机四伏的湖泊。
与此同时。
孙黄海立于高崖之上,慕然间睁开了双眼。
朝着元磁神山的山脚望去,他的目光凝聚在了林权的身上。
“竟然是我的黄海大帝决,想不到困扰我多时的问题被一个小辈攻破了……这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吗?”
言罢, 他恍然直觉,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在层云遮蔽之下,他看见了隐晦的扭曲树木。
在那扭曲树木张牙舞爪的旁边,一只不知从何处伸来的血红触手紧紧缠绕在枝丫上。
又是一轮巨大的肉盘,带着血腥的触手。
原以为可以斩一邪祟,为我人族添添志气,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两具。
“也罢也罢,时也命也。”
“此身注定无法根斩邪祟,只希望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为小辈们多争取些宝贝吧。”
山巅无风自动,孙黄海大刀一横,身形朝着云霄赶去。
此刻,摆脱了后面一众跳梁小丑的林权一行人此刻已经踏出了山脚,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不知为何,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可以施展出灵力了。
捏了捏手臂,陈鹿露出好奇的表情,道:“也不知道这发挥封禁作用的阵法是什么级别的,竟然能把咱们的修为完全革除了。”
敖平倒是没有在意修为丢失的问题,毕竟他的身体也是十分强横的。
他只是在意为什么都爬到了半山腰,却依旧没有找到陨龙鳞的丝毫痕迹,甚至一件宝贝都没有看到。
他还等着拿到陨龙鳞给妹妹治病呢,心中也不免有些着急,问道:“话说你们宗门的记录是不是出错了,怎么半天过去了,一件宝贝都看不到?”
陈鹿和白清寒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也是叹息道:“哎,谁知道呢,我们俩也没有找到宗门要求的东西。”
林权也暗自疑惑。
按照模拟中发生的情景,就算没来到半山腰,在山脚,甚至山底都可以找到宝贝,为什么从头摸到山腰,一件东西都没有看到。
原来那些传承和阵法,如今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不是有缘人才能进入的特殊门禁,那就只有可能是因为在某一环发生了变故。”
“模拟中敖平在开海过程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以至于后来上岸后和人厮杀中落得个下落不明的下场。”
“不可能因为我保存了敖平的实力,导致宝贝都消失了吧”
“如果说有什么发生了变故,那只能是在寺庙幻境之中……或许某一步出了差错,导致了非常离谱的后果。”
可是能有什么差错,当初敖平一个人做的决定应该也与现在无异吧,毕竟他也不傻。
如果说非要找出来一个变故。
“那这个变故,也只能是我自己!”
林权恍然大悟,蓦然间朝着天空望去。
那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通红如血,满是疙瘩的圆盘从遥遥高空远视,渗出密密麻麻的扭曲的红色丝线。
刹那间,林权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一种激烈到恍若爆炸的轰鸣声在他脑海里面回荡着,撞击着,似乎要把他的灵台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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