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边抽烟边说,“到底是生财有道的黎大哥啊,这点儿小钱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啊。”
黎大伯摆摆手,“小杨你说的哪里话,我这不都靠虎哥的照应嘛。”
中年男人吸了一口烟,用手指掸了掸烟灰,接着边吸边意味深长地说,“虎哥可不敢居功,还得是你自已思路活啊……”
黎大伯一愣,“这话怎么说?听说被盯了,虎哥要收摊子?”
中年男子暗暗记下了这个词,“哪儿能呢,有点儿风声罢了,小事情。不过虎哥让我来问问,你这边还顺利吗?”
黎大伯松了口气,叹着气“一切照旧嘛。绿皮子出货,麦铺子收人,不过戴帽子的最近几年一直盯人员出入,生意没前几年好做……”
中年男人面上不显,脑子快速思索着黎大伯的话——戴帽子应该说的是我们警察,前两年失踪案频发,我们盯的最紧的……绿皮子……绿!难道是火车站?可麦铺子到底是人还是地方?这几句话,是在试我?这几年,我只顾观察老虎的破绽,结果除了黎大偶尔给他钱这件小事,其余都是些寻衅滋事的明事儿。可离奇的是,他骚扰过的人,确实有不少后来都消失了,他却每次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哪里是老虎,分明是狐狸!不过没成想啊,突破口居然在黎大这儿!真老狐狸!
黎大伯看了看中年男人,思考着:听说这小杨以前是警察来的,打了人还是怎么的,被开除了,后来莫名其妙得了虎哥的信任,这两年算是虎哥的左膀右臂。不过以前他也没对我这儿上心过,这会儿,真是替虎哥来的?
中年男人为避免黎大的怀疑,思索片刻后便尽快开了口,“带帽子的近两年确实看得紧,要是绿皮子不好做,要不黎哥试试码头?”
“你的意思是,走水路?”黎大伯看这中年男人听懂了暗语,心里的信任也多了几分,“这是近些年吃公粮的新修的,我们哪里有门路嘛。”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这虎哥用我的目的……”
黎大伯恍然大悟,继而高兴了起来,“还是虎哥高啊。”黎大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不过,吃公粮的有敢赚这个钱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有什么不敢的,吃公粮一个月才多少,自已都不够用,老婆孩子哪里够花,比得上虎哥给咱们的一半?”
黎大伯这才把心放回去了一些,嘴上说着,“那是,还是虎哥的门路能让咱们发家致富啊!”心里却在冷笑:看来这吃公粮的,也没多清高嘛!不就图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跟我们这些夜里扒命的,有什么两样……
中年男人往近前凑了凑,见机又补了一句,“这条线,黎哥到时候准备怎么……”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处还夹着烟,却边说边搓着自已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
黎大伯瞬间便懂了,这是要钱呢,“我跟虎哥还是老样子,怎么样?”
中年男人往后一靠,面上是并不满意的样子,内里却想:老东西,挺精明啊,还在探我。唉,被人知道历史,我可真难办,也不知道为什么队里非派我来做这事,找个刚来的不更好?
黎大伯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小杨这是想吃多点儿?不怕不消化?”
中年男人掸了掸烟灰,说,“黎哥也体谅体谅我吧,有老婆孩子的人呢。而且我还得转人情去,里外里这水路好不好走,也得试一回。你敢直接跟虎哥说换路子?”
黎大伯想了想最近听到的风声,这虎哥那里怕是暂时不好接触,试试新路子也不错,就算出事,那也是他来找我的,我就说以为他是代虎哥说的……
“行,那咱们先试一回,走水路到江城,然后再转绿皮子。”黎大伯为保稳妥,也不敢直接换水路,更怕这人知道目的地,抢了他生意。
“行啊,那明晚码头见。”中年男人也不多辩,爽快的答应了,挥了挥手,便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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