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拿出厚厚几本的相册,全都是常青从小到大的个人写真集。
爷爷拉着林梦抒的手,来到客厅坐着。和林梦抒详细的讲着这每一张照片的由来。
林梦抒看着相册并没有积灰,猜测到爷爷应该是经常翻看。爷爷翻开一张四口人的合照,指着照片,一个个为林梦抒介绍:
“你看这是常青刚满月,咱们为了庆祝这小混球来到我们家,拍的全家福。”
爷爷指着一个高高帅帅,文质彬彬,眉眼和常青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告诉林梦抒:
“这是我的儿子,也是常青的爸爸。”
接着他手指移到旁边那个儒雅温和的女人:
“这个是我儿媳,常青的妈妈。”
说完爷爷顿了一下,缓缓开口:
“常狗子命苦,还没学会叫妈妈呢,爸爸妈妈就都走了,当时常狗子就这么小一只。”
爷爷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接着说:
“还没断奶呢,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什么都不讲究。就长这么大了,梦梦你别看我们家现在这么大,以前还是个茅草搭的房子。一刮风呀,那个茅草到处飞。”
爷爷手舞足蹈的比划,林梦抒看着爷爷虽然滑稽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想笑的感觉。原来队长是这样子长大的。
感觉到气氛有点沉重,爷爷指着那个最后一个头发铮亮,戴墨镜海岛风的男人。介绍:
“这个帅哥就是爷爷我了。”
“噗嗤。”
林梦抒这才注意到这个边上的男人,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看着终于笑出来的林梦抒,爷爷往后翻。里面简直就是常青的百科全书。幼儿常青、尿裤子的常青、光身子的常青、挨骂的常青、浑身是泥巴的常青、还有逃课去网吧被抓的常青。虽然拍照技术不太好,但最起码都能看出来是常青。
林梦抒有些好奇,为什么常青能有这么多照片。没等她开口问,爷爷就主动说了:
“这个相机是常青妈妈留下的,她不能帮常青记录了,自然是我这个爷爷来帮她完成遗愿。等我也走啦,我就把这个相册一起带下去给他们夫妻俩。”
林梦抒听得有些难过,打断爷爷想继续说不吉利的话:
“爷爷你还要活很久呢,要不然以后我和常青的宝宝管谁叫太爷。”
宝宝!太爷!爷爷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眼睛都亮了起来,直说:
“好好好,爷爷活到两百岁。”
和爷爷一样眼睛亮了起来的还有常青。他刚刚好洗完碗出来,一转角就听到了。不过他躲在墙背后,没有出去让小姑娘害羞。
直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林梦抒才知道什么叫玩火上身。虽然家里很大,但其实只有爷爷和常青的两个房间。
爷爷默认她俩是情侣,自然是让他们一块睡了。不到十一点,爷爷就命令大家去休息了。
为了不让爷爷发现端倪,常青把门上了锁。听到“咔”一声的上锁声。爷爷满意的笑了笑,感叹年轻真好,血气方刚。
还好常青房间里面有沙发,把灯关了。山里信号不太好,林梦抒被卡得没心情玩手机。才十点多,年轻人是睡不着的。
在林梦抒翻滚了几百圈之后,林梦抒打算骚扰自己的队长。队长好像是挺早睡觉的,但是自己现在睡不着的急需一个人聊天。
“队长,队长!呼叫队长!”
林梦抒压低声音,确保不打扰到隔壁房间的爷爷休息。
“不用压声音,这里有隔音。”
常青的声线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更像击玉般冰凉。听到他这么精神的声音,林梦抒放下心来。看来队长也不困嘛。
当然不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自己共处一室,再淡定也免不了睡不着。林梦抒侧着身子,面对着远处沙发的常青开口:
“队长今天爷爷和我讲了很多你的事。”
“嗯。”
常青内心没什么起伏,淡淡应了一句。
“队长是怎么走上电竞这条路的呀。”
林梦抒继续发问,虽然她也看过常青的个人专访,但是关于这方面的常青提得却很少。常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思考和组织语言。
小女孩睡前都是要听故事的,常青编织好自己的成长之路,和难得乖乖的小姑娘全部交代:
“就和同学下山去网吧玩,玩了几次英雄联盟后觉得自己好像挺有天赋。之后也有人主播找我代打,一个月有几万吧。当时这笔钱对我们这个小村子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也改善了家里生活,后来为了赚钱就逃课去打,老师知道了就让我爷爷亲自来抓我回学校。”
林梦抒想起今天和爷爷看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这样由来的吧。常青顿了顿后继续说:
“当时没有人信我,玩游戏在他们眼里也是没有出息的。只有爷爷,爷爷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出去闯,如果两年内闯不出名堂就回来念书。”
两年期间,爷爷对线过无数说常青没爹妈,没教养,没出息的人。并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爷爷虽然不懂游戏,但是爷爷爱常青。
如今功成名就了,也盖上大房子了,也过上全村都无法匹敌的日子了。
“这些人这么讨厌,为什么不把爷爷接到你那儿住。”
林梦抒疑惑发问。
“爷爷说要留在这里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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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淡定说出这个离谱万分的原因。怪不得盖这么拉风张扬的小别墅。这也确实很有爷爷的特点……
“那你呢。”
轮到常青提问。
“我呀,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是来帮我继母找哥哥回去的,虽然现在还是没有一点进度。”
林梦抒嘿嘿一笑,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为什么为别人做这么多,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吗?”
常青想进一步挖掘林梦抒,对她紧追不舍。那边迎来长久的沉默。常青也没有催促她,就算她不想讲也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
“我想拿世界冠军,我想登上所有地方的新闻。我想找到妈妈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不爱我还要生下我。”
林梦抒说到最后的时候哽咽了,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此刻常青可以选择装睡,逃过安慰林梦抒这道难题。
常青站了起来,走到她床边。轻轻搂住了她,像安抚小孩那样轻轻拍她的后背。等她不再颤抖,常青语气柔和的告诉林梦抒:
“林梦抒,会有很多人爱你。”
我的小太阳,请不要在夜里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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