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选秀,其实会不会入选,什么样的人会入选,大家心里多少都是有数的。
像是林卿卿这样的,不仅仅能入选,还直接赐下了婕妤的位分和慧作为封号。
刚一入宫就是正三品,可见家世对秀女们的助力之大。
除了林卿卿,还有抚远大将军的女儿同样被封为了婕妤,一文一武两大家族的女儿,可以说就是这批秀女之中,家世最为显赫的两位。
其他的,楚元程也都看着自已需要巩固的官员,挑了十来位。
当然了,宗室举荐的美人们,他也都照单收了。
毕竟宗室挑上去的,个顶个的都是精心选出来的美人。
这次的选秀,一下子就让冷清的后宫热闹了起来。
虽然如今李昭仪仍然是后宫里头地位最高的妃嫔,但是选秀进来的秀女们,各个家世才情比上她都绰绰有余。
选秀的时候李昭仪陪着太后看,楚明月在太后宫里安排的人禀报的时候说,当时李昭仪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啊。
一个宫女出身的侍妾,能够在楚元程登基以后成为昭仪,已经可以说是十分受宠了。
不过昭仪也几乎就是李氏能做到头的位置了,除非她生下皇嗣,不然如今选秀一开,后宫充盈,很快楚元程就会把她忘在脑后了。
楚明月捧着茶盏,用杯盖挂了挂茶面的沫:“本宫记得,李昭仪有个弟弟?”
正在给楚明月捶腿的花容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怎么自家殿下的话头转到了这上面。
不过她还是很快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想到了:“是,昭仪娘娘确实有个兄弟,听说是在禁军供职。”
楚明月捧着茶盏没有喝,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她饮了一口茶汤,吩咐:“本宫记得,母妃的嫁妆里头有匹彩云锦,你去找出来,让人送给李昭仪去吧。”
花容有点不理解:“殿下与昭仪娘娘素日里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好端端地送一匹彩云锦?”
彩云锦极难织就,费时费力,十分难得,一匹之价不下百金。
楚明月捏了捏花容的小脸:“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了,回头再同你一并说,你现在只管去办就是了。”
花容委屈巴巴地领命:“是,殿下。”
云裳正好从外头进来,看见花容微红的半张脸,就知道肯定是被自家公主捏了。
忍住笑,她向楚明月禀报:“殿下,安国公夫人说明日是世子二十的及冠礼,请您明日去国公府赴宴。”
楚明月眯了眯眼睛,笑笑:“看来夫人已经将国公府都打扫好了。”
“是,听说那位李姨娘所生的郎君,被人骗去了赌坊,输了五千两白银,还被捅到了国公爷面前,国公爷一气之下把他的腿打断了。”
“至于那位姑娘,本来国公爷给看好了人家的,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主动退了婚,嫁给了靖侯做了继室。”
花容有些震惊:“靖侯今年都六十有二了,那安国公家的姑娘,才十六岁吧?”
楚明月垂下眼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怜了。”
安国公的妻妾之争,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既然选择了安国公夫人作为同盟,自然也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插手干涉。
那位姑娘,到底是被连累算计了,还是如何,对于安国公夫人来说,她绝对不能高嫁望族。
更不能让她选秀进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让那姑娘站稳了脚跟给母亲和兄长撑腰,安国公夫人想要掌控国公府,就绝对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她对安国公府的谋划,也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好在,如今一切都算是尘埃落定了。
楚明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去备下一些礼物吧,明日也是该去见见国公夫人了。”
花容和云裳对视了一眼,齐齐行礼:“是,殿下。”
安国公府里头,最近不是很太平。
毕竟府上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府里头的下人们最近做事的时候都分外的小心,生怕触了主君的霉头。
毕竟就连得宠多年的李姨娘,最近的日子都很是不好过。
不少国公府的老人都是头一遭见到李姨娘受到主君的冷落。
安国公最近基本上都不回府,回府了脾气也不好。
倒是安国公夫人最近一反常态,平日里最是不待见二公子,这会倒是为了二公子的腿遍寻名医。
但是安国公气急之下下手没有轻重,到底是没有能够保住他的腿。
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儿子成了残废,安国公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发泄心口的火气。
最后只能是怪罪到了他的生母李姨娘身上。
毕竟当初因为他的偏宠,按照道理来说庶子是要交给国公夫人教养的,但是他硬是将儿子留在了李姨娘的身边。
如今儿子成了这样,他自然迁怒李姨娘。
更何况,后来他们的女儿又出了事。
他心中的怒火更甚,本来缓和了些许的心情,只剩下了不满和失望。
宠爱了多年的女人,教养出来的一双儿女都如此的荒唐,白费了他多年的心血和疼爱。
所以如今安国公根本就不想回府,整日在外头寻欢作乐,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国公夫人。
他也渐渐想到了,自已还有个出息的嫡子,这段时间对财产的分配上,心也渐渐偏了。
毕竟一个不成器还残废的儿子,就算是给了他大量的家产他也守不住。
更何况,比起荒唐的儿子,出息的嫡子无疑在这种时候更让他喜爱了几分。
安国公回府的时候,就看到了从府里出去的大夫,而且还是夫人身边的嬷嬷礼送出门的。
嬷嬷见到了安国公,连忙行礼:“国公爷。”
安国公摆了摆手,揉了揉眉心:“这也是请来给二公子看腿的?”
嬷嬷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安国公的脸色,回话:“是,是夫人从回春堂请来的刘大夫,是京城里头有名的骨科圣手。”
安国公冷哼一声:“这逆子,不学无术冥顽不灵,也配请这么好的大夫来看。”
说着又缓和了几分语气:“倒是夫人有心,爱护他颇多。”
或许是想到了自已这么多年对夫人的冷待和对妾室的偏宠,他心里更是多了一分愧疚:“你去告诉夫人,今晚我上她那里用膳。”
嬷嬷弯身应是,看着安国公进去了,才在背后悄悄地啐了一口。
宠妾灭妻这么多年,眼见着那贱人的儿子不成了才想起咱们夫人公子了。
她跟着夫人多年,是安国公夫人的陪嫁,这么多年了见到自家姑娘受了多少委屈,如今总算是熬到那个贱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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