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先不要急着发怒啊,先听听新阳侯还有什么隐情没说的,婳婳这孩子自小性子就倔,她能如此赌上自已的性命也要揭露的真相,说不定确有此事。”
69書吧
皇后的发飙不仅没有堵住魏策的嘴巴,反倒是让孙贵妃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站起来煽风点火。
今日这孙婳仪犯的事足够牵连他们孙家了,但是如果也能给邓皇后致命一击的话,这点风险还是值得一冒的。
“孙婼芊!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你们孙家今日如此欺我辱我,真当我邓家无人了?”
邓皇后指着孙贵妃的鼻子指名道姓的大骂,她是将门出身,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虽然磨平了不少性子,但骨子里还是火爆的。
此时连皇帝都皱了皱眉,安抚道:“皇后稍安勿躁,且听听新阳侯怎么说,如果他们但凡谁敢对邓家半点不敬,朕定严惩不怠!”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皇帝的弦外之音,他大约也是开始怀疑了,所以才示意魏策继续说下去。
果然,魏策定了定神,无视了邓皇后快要吃人的眼神,继续说道:“去年微臣奉命前去越州暗查,无意间发现武川候的妻子和已故的江夫人十分相像。
但因为事情太过离奇,且与微臣要探查的事情毫无关系,故并未向圣上禀报,直到,”他看了一眼远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江阮宁。
咬了咬牙把之前江阮宁去灵州探亲半路上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只是对江阮宁的隐瞒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受武川侯胁迫。
总之,这件事里他和江阮宁虽有错,但在邓家所犯的大错面前,他们都已经算是微不足道了,甚至他现在还主动招供出来,也算将功赎罪。
听完魏策的叙述,江阮宁连挣扎都忘记了,她不敢相信自已看到的听到的。
魏策竟然就这样出卖了武川候和母亲,同样也出卖了她!
“呵!”
不等所有人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邓皇后就已经一副气极反笑的模样,不屑道:“本宫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来呢?
原来就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污蔑!就让本宫来数数你这番话里有多少漏洞。”
她上前一步将自已弟弟武川候拉到皇帝面前,问道:“圣上,当年臣妾弟弟是不是奉您之命去的西南?
而这些年在那群狼环伺的地方,若他真的有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在身边,您觉得他还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吗?早被朝中这些居心叵测之人抓住把柄陷害至死了!”
这倒是实情,打铁还要自身硬,当年朝廷之所以派邓钊去坐镇危险重重的西南,就是他这个人于公于私都无懈可击。
“还有,这佞臣口中的员外郎之妻孟氏,当年不过一介内宅女子,两人身份云泥,如何与本宫弟弟相识?”
邓皇后看向魏策,当年她虽然看重孟安蓉,但从未让她和自已弟弟单独相处过,他们根本不至于情深到那种地步。
“且不说这些,就是她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真的能如此瞒天过海,假死脱身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另嫁他人?您不觉得这太过荒谬吗?”
邓皇后有理有据的反驳让德明帝也迟疑了,他也觉得魏策的说法太过荒诞了,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魏策,你口口声声说那孟氏还活着,那你可见过她真人?而她现在又在何处?如果不能将人带到这里来的话,你刚刚的这番话朕都只会当做无稽之谈。”
面对皇帝的质问,魏策也只能颓然的垂下头,“微臣,微臣的确不能......”
是的,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孟安蓉在哪,而且现在这个情形下,武川候一定会把她藏的很好。
难道,他现在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江阮宁死了吗?
察觉到他投向自已无助的目光,江阮宁却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没有濒死的恐惧,反倒多了一分释然。
这样也好,就让她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带到地下去吧,虽然她现在也快要做母亲了,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宁愿用自已的血肉之身,去换那个将自已带来这个世上的人。
母亲前半辈子过得太苦了,而之前在越州看到她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江阮宁知道那才是她应该有的人生。
“孩子,阿娘唯有对不起你,若有来世,再让我偿还你吧。”
最后,江阮宁只是轻抚了一下小腹,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剐任由孙婳仪的模样。
大起大落到最后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结局吗?孙婳仪不能接受,也不愿就此认命,于是她把这愤怒通通发泄到了江阮宁身上。
她收紧了掐在江阮宁脖子上的手,目眦尽裂的嘶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额嗯——”
急剧传来的剧痛让江阮宁头脑嗡嗡作响,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白光,以至于让她连魏策的呼唤都听不到了。
“不要!阿宁.....孙婳仪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了她!”
数个龙精虎壮的禁军才能压制住发狂的魏策,在场众人已经不忍再看这一幕了,皇帝闭着眼睛举起手,正要下令禁军放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仿佛雨点般落下,而福昌门外,很快出现一道策马飞奔而来的身影,随着她由远及近,众人终于看清,而随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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