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川到荣寿院时,苏叶儿也已经先到了,正偷偷瞧向自己。程卿安则是一脸黑沉,老夫人脸色也有些紧张。
他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都到齐了,卿安你说吧?”老夫人对着程卿安,挤出一抹和蔼的笑意。
程卿安点头,随后看向二人,面露冷色。
“我身边的丫鬟,看到世子和苏奶娘,私下见面......你们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这话,张跃川和苏叶儿两人,心中齐齐一跳,老夫人更是脸色难看得恨不得起来扇苏叶儿巴掌。
还还以为她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如此不知死活!是她太仁慈了,这祸害是留不得了......
于是,不等惊慌中的两人答话,老夫人就大声问道:
“卿安,是不是你身边的丫鬟,看错了?他们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私下见面。
再说了,川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你看他回府来,每日都忙着去走亲访友,连那年轻漂亮的小丫鬟都不会看一眼,更何况是苏叶儿这个生过孩子的妇人......”
听到这被贬低的话,苏叶儿难受得要紧了嘴唇,却不敢说话。
老夫人继续看向程卿安,笑了笑:“这话实在是无稽之谈,到底是哪个丫鬟胡乱说的,看我不罚她!”
程卿安并不领情,反而嘲讽一笑。
“是我身边的丫鬟亲眼看到的,难道他们还会无缘无故去编排这二人不成。花园里、假山后......还需要我说出更多的地方吗?!”
程卿安只是随意说了几个府上隐秘的位置,却没想到歪打正着。二人听到这些,都确实被吓了一跳。
明明他们见面时,都仔细看过周围有没有人。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可二人每次见面,也就说几句话,就急忙分开了,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做......就算被看到了,又如何!
张跃川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急声道:
“程卿安,你再恨我,也不能这样诬陷我的名声吧!”
程卿安真的想呸他一口,张跃川竟然觉得自己还有名声,呵。
“有没可能,是丫鬟误会了呢,二人只是说说话。叶叶毕竟是祖儿的奶娘,与川儿禀报也是合情合理......”老夫人也跟着温声劝道。
程卿安眉头一皱,看向二人:
“这样说来,那就是苏奶娘与世子,越过我这个主母私下禀报少主子的情况?!”
闻言,老夫人愣了愣,这理由总比私会好听些,于是她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你别听那些乱嚼舌根的,胡说八道。”
程卿安砰地将茶盏放下,惊得苏叶儿身子一跳。
“苏小姐领了我安平侯府的月银,也是要守我侯府下人规矩吧?”
苏叶儿点头,僵笑:“自是如此。”
“既然如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也不能放任你们了。”
程卿安当即对外喊道:“来人!”
她话音落下,便从外边进来一个粗壮婆子,一身严厉刻板的气势,一看就是专门的教养嬷嬷。
程卿安朝她示意:“嬷嬷,此妇人不懂府中规矩,唯恐败坏我府上名声,劳烦您教一教。”
“是!”话音刚落,嬷嬷就一把将苏叶儿拖到了外间,她连反抗都来不及。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干什么?!”张跃川倏地站起身,惊得质问。
程卿安脸色一厉,猛地看向他:“别人家男女七岁不能同席,张家确是连成年男女都不防。
世子难不成真以为自己做的对了?!竟然还好意思喝问我。
即便你们没有私情,私下会见的风言风语传出去,人家讥讽地是我这个主母!”
外边已经传来苏叶儿的惨叫声,张跃川心急如焚,却被老夫人一把抓住。
她看向程卿安皱眉问:“卿安,你是什么意思,叶儿可是我的侄女,你说打就打?”
程卿安也沉了脸色:“既然老夫人也觉得我做错了,那这主母我便不当了。
省的府上传出什么祸事来,外人不知情的,都怪到我头上!”
听到这话,老夫人和张跃川都憋气得厉害。
程卿安这是觉得张家离不开她,就有恃无恐起来了?!
程卿安见到两人的神色,幽幽道:“老夫人可知道,府上没有规矩的名声,要是传出去......月儿,想要高嫁是不可能了?”
老夫人虽然气怒,却也知道她说的话句句在理,便忍着怒气问道:
“那你说该如何?”
程卿安看向张跃川:“今日这事,出在世子身上。今后,后院你不能再来了。不然下次不知道府上会多几个姨娘!”
张跃川被这话说得一愣,却心虚地不敢反驳,只能忍着怒气答应了。
于是,侯府主母新立的规矩,就这样传了下去......
五年了,大家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是世子回来了,规矩才又重了一些。
真正难受的,只有张跃川和苏叶儿。
苏叶儿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小腿都肿得站不起来了。听到张跃川以后再不能来后院,就连儿子要去前院,都要程卿安的首肯。
这不是硬生生把他们一家人,分开了吗!
苏叶儿哭得伤心绝望,手中被褥都要被她搅烂了。
还好儿子偷偷来看她,这才给了她些活下去的指望......
......
苏叶儿难受不已,她打定了主意,不能再被程卿安压着走了。
她好不容易养回了些精神,正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就见门边那小丫鬟柳儿,一直朝着自己方向敲。
怎么回事?!
程卿安为了霸占相公,竟然派人来监视她!真是太过分了!
苏叶儿又气又怒,牙齿都要咬碎了,却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常地抱着儿子去了老夫人院子。
到了荣寿院,听到相公的声音就在里面,苏叶儿心里一喜,正要进去,却又被罚她的那嬷嬷拦住了。
“苏奶娘,世子正在里面给夫人请安,你晚点再来吧。
夫人立了规矩,以后有世子在的地方,年轻女眷都不能近身,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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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自讨苦吃......”
闻言,苏叶儿脸色刷白,身子摇摇欲坠。
程卿安竟把她当爬床丫鬟似的防着!
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和相公可是两厢情愿......程卿安才是鸠占鹊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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