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这是我绣的荷包,多谢您对弟弟和祖儿的照顾,还望您不要嫌弃~”
张清月第一次私下见到外男,虽是事出有因,但还是羞涩得满脸通红。
纪文见到绣了竹子的荷包,俊朗一笑,眼神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清月所送,纪某自然是不敢辞。教育学生,乃夫子分内之事,还请小姐不要言谢。”说完,纪文接过荷包,转身就走了。
见此,张清月才松了口气,心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是欣喜又是羡慕。
纪夫子还真是正人君子,对她极为尊重,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真不愧是大家都说好的人......
“你在干什么!”
声音突然想起,张清月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看清来人,张清月抚着胸口,重重吐了口气:“呼,原来是苏姨啊,我还以为是嫂嫂,吓死我了。”
嫂嫂最是严厉不过,要是被她看到自己送荷包给外男,还不得将她手打断......
见她这副样子,苏叶儿抿唇一笑,“你又没有做错,怕什么!”
张清月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苏姨,您也觉得我做的对吧?
纪夫子教导弟弟和祖儿那样辛苦,我又没有什么好东西答谢他,只能送个亲手做的荷包。”
苏叶儿亲热地挽起她的胳膊,笑道:“那当然,你做的很对!”
纪夫子是自己请回来的,苏叶儿恨不得全府上的人都更加喜欢这个夫子才好,这样大家就能把程卿安彻底忘了。
两人手挽着手回了院子,路上苏叶儿又与张清月说起了,纪夫子在文会上的各种趣事。
张清月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惊叹不已......
......
半月后,老夫人为了答谢纪文对张家的帮助,特意在冬至这日,摆了家宴。
也许是想着让程卿安看到,这府上即使没有她,照样能过得更好。
苏叶儿特意让人请程卿安来赴宴,甚至全程都在盯着她的脸色,想看看她的难堪神色......
见到侯府众人对纪文的推崇,程卿安冷笑连连,直到酒过三巡,她才开口。
“纪夫子,听闻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带孩子赴宴,连书都很少读......”
喝了些酒,纪文脑子有些热,听到程卿安这话,他当即就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人又怎么知道什么对,什么是不对。”
闻言,程卿安冷声道:“好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原来纪夫子是靠着打压女人,才得的学问啊!”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了,纪文当即起身,就要‘出口成章’,可程卿安已经抢了先机。
只见她扬声道:“纪夫子,两个孩子的水平,我是知道的,连连做出扬名惊作,根本不可能!
你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让两个孩子作弊吧?”
听到这话,纪文脑子里的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当即暴怒,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夫人好生无礼,我替你张家谋划,你却一直在质疑我。
难道你以前请的夫子,只会扣着学生读书,我也要这样做吗,出名要趁早,你可知道!”
程卿安嗤笑:“今日我算是知道纪公子盛名来由了,原来都是专营来的。
无耻之徒,我羞于为伍!”
说完,程卿安愤怒离席。
纪文被骂得脸色大躁,气得起身也要走,被老夫人说了好些好话,这才哄劝坐了下来......
为了平息纪文的怒火,老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苏叶儿骂道:
“谁让你把她请来的,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让她上桌!”
苏叶儿面上认错,内心却是暗笑不已......程卿安也有今天!
见此,纪文这才满意,与桌上众人,又恢复了敬酒恭维的场面......
张跃川朝着程卿安离去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暗暗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敬嫡妻,而是程卿安总是坏张家好事啊!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张家会更上一层楼时,突然有官兵冲了进来,将饭厅内众人团团围住。
“啊!你们是谁......”张清月等一干女眷,被吓得惊慌尖叫。
还是老夫人拿出了当家人的气势,将所有人都护在了后边,对着那些人就怒骂道:
“你们竟然敢擅闯入我安平侯府,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个身穿刑部官服的男人,抬手示意手下不要乱动,而后扬声问道:
“敢问张老夫人,纪文可是在你府上做夫子,他涉及一桩科举舞弊案。
69書吧
本官劝您老立马将人交出来,免得刀剑无情,危及到您府上老小......”
纪文在官兵一进来时,就已经躲到了最里边,听到这话他脸色刷白,惊慌辩驳:
“你胡说!我的功名来的堂堂正在,何时涉及科举舞弊了?!”
“哼,原来你躲在这里,给我抓起来——”
随着统领一声令下,纪文很快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见他还在拼命地挣扎大喊冤枉,把统领冷厉一笑,直接说道:“纪大才子,你老实些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
胆敢做出帮人代写文章用于舞弊之事,当真以为无人会把你供出来?!”
听到这话,纪文瞬间汗如雨下,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死鱼似的,瘫倒在地上,再没力气喊冤了......
正是花团锦簇之时,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老夫人一干人都被吓懵了。
还是张跃川反应过来,连忙塞了银子给那统领:
“这个官爷,纪文竟然胆敢参与科举舞弊,我张家毫不知情。不知夫子落狱,对我张家的孩子,可会有影响?”
那人掂了掂银子,将钱袋收到了怀里,说道:
“自然是有影响的,本朝科举采用的是连坐制,夫子犯错,学子同罪。
我给你句忠告,你们张家以后都不能参加科举了,早做准备吧!”
听到这话,老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凉意连着脊椎直冲大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祖母——”张跃川连忙将人抱住,惊慌不已。
张家前途已经完了,老夫人可千万不能再倒了......
在张跃川的安抚下,老夫人总算是顺下了这口气,面上恢复了血色。
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着张跃川的胳膊,急声道:
“快,快,扶我去找卿安——”
张家,现在只有程卿安能救了!
张跃川反应过来,连忙背着老夫人朝着世安院过去。
苏叶儿等人被吓得六神无主,见状不敢耽误,也跟着一窝蜂往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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