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哼着小曲子，喜滋滋地回到屋里。
昨天她一边苦等儿子贾东旭的消息，一边带着棒梗和小当休息。
没想自己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连贾东旭回来都没有发现，早上起来却发现秦淮茹没有回来。
见到点马上就要上班，她上前晃了晃儿子。
“东旭，东旭，起来了。”
“妈？！”贾东旭的声音有气无力，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东旭，昨儿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淮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她去哪儿了？要是她不在，谁弄早饭啊？！”
贾东旭闻言，顿时睡意全消。
他坐了起来，双手往自己的脸上使劲搓了几下。
“妈，昨天保卫科让淮茹留下了。今儿我得早点去厂里，再探探情况。”贾东旭说着，立马坐了起来：“早饭，你给俩孩子在胡同口随便买点吃就行了。”
“你们厂里现在什么打算？！她搞破鞋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贾张氏瘪了瘪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这样又要用自己的养老钱：“她要一直不回来，我可没钱一直带俩小的出去买早点。”
“妈！就这一点点小钱，不必在意。搞破鞋的事，厂里会帮我的。”
“嚯！你可真是口气比力气大。家里就你一人开工资，这么一家五口五张嘴吃饭，不省着点花怎么行。你们厂里出面，最多也就是把龚兴给开除了，他的工资也不会发到你头上。”
贾张氏扶着自己的腰，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之中的两个孩子，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这家里两个孩子，还都这么小，可不能没有娘。但是这事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秦淮茹这小婊子，她必须要对贾家有个说法，必须赔钱这事才能过！”
贾东旭对亲妈的盘算略微震惊：“妈，你也知道她父母不在了，又不上班，到哪里去弄钱？”
“我不管这么多，她家在昌平，还是有亲戚在的。她要是还想进这个家门，就得用钱来弥补我们贾家脸面上的伤害。至于怎么弄，那是她的事。”贾张氏说着，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贾东旭听了，摇了摇头：“淮茹的事回头再说。”
他三两下穿上衣服，走到屋子角落，在脸盆里倒满热水给自己梳洗。
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传来的阵阵柔软触感，让他感到舒畅无比。
“妈，钱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这次铁定能升三级钳工，工资就会涨到45.2块，这样每个月能多6.6块，那样手头就会宽裕很多。”
“怎么，这事定下来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微微眯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这使得原本就已经爬在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明显了。
“今天上午考核，下午就能出结果。晚上下班，我买点肉回来庆祝一下。”
“啊？！还没考呢？那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说得跟真的一样！害我白高兴一场！”上一秒还笑容满面的贾张氏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她对贾东旭钳工水平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这三级钳工的升级考核，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每次他都积极参与，但是从来没有结果。
好几次她问易中海，儿子到底什么水平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地说“还凑活”来搪塞过去。
刚开始，第一次“还凑活”她还没别出什么苗头，以为还真是相当不错的意思。
次数多了以后，她渐渐明白“还凑活”其实约等于“考不上。”
“妈，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这次三级钳工，就我和龚兴俩人考。他就快被开除了，我还能考不上吗？”贾东旭说着，看了看时间：“不说了，再说要迟到了，我上班去了。”
说完，便披上外套，匆匆离去。
贾张氏见儿子已经跑得没影了，回头瞄了一眼棒梗。
见他还“呼哧呼哧”打着细微的小呼噜，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将捡到的大团结拿了出来。
她举起双手，将大团结举过头顶，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照了照。
百分百确认是真的人民币之后，她扶着自己疼痛的老腰，一瘸一拐地走到五斗柜前。
只见，她掀开自己衣角，从腰间拉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把小钥匙。
用钥匙开了锁之后，贾张氏将大团结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存折旁边之后，蹑手蹑脚地关上了抽屉，重新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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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极快的速度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贾张氏重新将挂着钥匙的红绳系好，理了理自己的外套。
她走到棒梗跟前，轻轻拍了拍棒梗红彤彤的脸蛋：“棒梗，起床上幼儿园了。”
棒梗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小手使劲搓揉着自己的双眼，闭眼就喊：“妈——！”
“棒梗，你妈有事，昨天去你爸厂里就没回来。你快起来，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奶奶弄早饭给你吃。”
“不，我要我妈做的！我妈做的好吃，我不要奶奶弄的。”棒梗撒着起床气。
棒梗是贾家唯一的孙子，是贾张氏的心头肉。
对于棒梗的话，贾张氏一点脾气也没有，小孩子发点脾气再正常不过了。
“再不起可就迟到了，昨天晚上还有点剩饭，泡点开水就着咸菜对付一下。”贾张氏说着，行动迟缓地往橱柜走去：“不吃的话，你就饿着肚子去幼儿园。”
棒梗没有办法，撅着嘴嘟嘟囔囔地起床了。
不一会儿，贾张氏将泡饭咸菜端到棒梗跟前，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这几天特殊情况，能省就省。
大不了自己少吃一顿，留给棒梗和小当吃。
秦淮茹回家之前，她出点力做饭接送孩子是可以的。
但是想让她从兜里掏私房钱出来补贴家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钱只能用来给自己养了。
小一辈儿的，一分钱都别想从她身上弄走。
五斗柜里。
龚兴的特殊“大团结”已经开始工作，将音频文件一点点传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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