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今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尴尬过后，他还是认真说道：“那不行的，你已经订婚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其实我这样背着你也是不对的。”
“但是……谢谢你愿意帮我，十六娘，你值得嫁给更好的人，而不是我。”
沈尘露听着他的话，原本追随着他的心脏跳动的心脏瞬间像是停滞了一样，久久没有反应。
“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今义？”
李今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了，但事实是，对方确实已经有了婚事，而且她的联姻对象还是弘农杨氏家的公子，地位尊贵，对方如果嫁进杨家，一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至于喜不喜欢……
李今义觉得尚且谈不上，或许在他的心里，王徽嫣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沈尘露的性格更像一个小孩子，心思跟他差不多单纯，喜欢犯傻，喜欢冲动，喜欢意气用事，他们两个太过于相似，并不合适。
李今义这么想着，正盘算不出如何跟沈尘露解释。
然而久久等不到李今义回话地沈尘露却忽然开口道：“停在这里吧今义，到她家了。”
“哦，对不住。”李今义连忙把沈尘露放了下来。
沈尘露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李今义见她没再追着前面的事情问，一时间颇为庆幸，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好好在这里住一晚，今天特别特别谢谢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我？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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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尘露见他犹豫不决，心里更加难过，忍不住扁扁嘴巴，转身就要离去。
“诶！十六娘！”
沈尘露听见他的声音，犹犹豫豫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对方。
“你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你加倍好。以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愿意满足你。”
“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件事。”
“我都愿意满足你！”
沈尘露现在原地，泪痕未干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
李今义眼看沈尘露又要哭，想要过去劝劝。
但沈尘露却吼道：“别过来！我不喜欢你了！”
说完，沈尘露便擦着眼泪，匆匆往张姣姣家的方向跑过去。
“你为什么非要逞强去背她呢？其实我也可以背她。”
回到店里，李今义才发现那个从长孙寿那里借来的大氅背部已经全被血染红了。
此刻他正趴在床上，长恩买了药膏给他上药。
李今义费解道：“关键问题是，我以为你这种神仙不能背别人……而且你好像也没有义务来帮助我们。”
长恩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他。
李今义想了想解释道：“毕竟你不是每一次出手都要吃蠹虫仙吗？那东西可太金贵了，我供不起。”
长恩回答道：“偶尔搭把手，我可以分文不取。”
“啧！那你能搭把手干嘛不帮帮十六娘想办法救我？”
“嗯……我不是说你有义务救我们，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能出手帮忙，就不能帮帮她别让她被欺负吗？”
李今义阐述了自己的这个观点，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合适。
毕竟长恩也确实没有义务帮一个自己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长恩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没有想到她会受伤。”
“因为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李慈恩，而且她说如果见不到李慈恩她就去找她的姐姐。我看她信誓旦旦的，还以为她和她的姐姐关系很好。”
“……”李今义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对姐妹之间的感情。
“算了，不管那个了，回头我好好跟十六娘赔不是，咱们早些休息，明天早点再去玄都观吧。”
长恩点点头：“我也觉得早点儿解决这个事情是正经。”
长恩帮他把门关好，走回他的床前道：“在你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把玄都观的内部结构观察了个遍，发现里面所有的道士几乎都很奇怪，他们对于自己所供奉的三清神像丝毫不够尊敬，上面已经积攒了很多灰尘，供品也不够新鲜。”
李今义说道：“刚刚我被他们捉去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城，那个地下城里住满了神太岁。经过我的探查，我发现这个地方的道士已经都被野道宗的门徒给取代了，他们的观主李遐周也成为了傀儡。”
“神太岁？野道宗？”长恩似乎陷入了回忆，“真是有很多年头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了。”
李今义好奇道：“你应该活了很长时间了吧？还算得上神仙，为什么你会愿意受李慈恩的驱使，并且住在这个破册子里？我听李慈恩说，他那个破册子是他师尊李遐周给他的，你是不是也认识李遐周？”
长恩点头道：“我之所以住在这个破册子里面，那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我虽然是一个神仙，但却是没有人供奉的神仙，我因此只好游荡于世间，并偶然结识了李慈恩师祖的师祖，对方愿意给我一个安稳的地方，但代价是我必须住进这个破册子里。”
“至于我和李遐周的话，认识是认识，不过我和他的交情，与我和李慈恩的交情差不多。如果他们不支付我蠹虫仙的话，我是不会帮他们的。”
“这样啊？”李今义追问道，“那我呢？我还没支付你蠹虫仙呢，我看你这出来还挺长时间的。难道你帮我都是因为顺手帮忙？”
长恩面无表情道：“那是因为李慈恩给你支付了蠹虫仙。”
“什么？”
长恩道：“他们师徒每请我出来一次会支付一条蠹虫仙，但李慈恩那一次却给了我两条，一条是为了结当天的账，一条是为了委托我保护即将前往玄都观的你。”
李今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向长恩。
长恩一向阴郁的表情里总算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好奇。
“有时候我挺怀疑你们两个的关系的。他姓李，你也姓李，你会不会是他阿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你们其实是一对兄弟？”
“除此以外，我真是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
李今义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那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我虽然姓李，但我出生在万里之外的巴蜀，他出生在繁华富庶的长安城，我跟他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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