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天。
“院长,观清想回家里看看…”
观清看向早已醒来坐在一旁的玉郎,轻缓道。
“想开了?”。
观清两手紧握拳,道:“有此一境,观清足够了!”。
玉郎沉思许久,走向一旁的太师椅,拿起蒲扇,一屁股坐下,摇扇说道:“那我便在这椅子上多坐几日”。
观清作揖,“多谢院长。”
“能行嘛?”
观清转身欲走,黄龙跳出侃侃戏道。
观清抬拳,将拳头平递黄龙眼前,“黄龙师叔,你要不要试试?”。
黄龙摆手,“算了吧,你那点拳头风能掀得什么…”
黄龙话未落,观清忽然下身,灵力会式,半转身躯,两拳汇集一处,右拳浊藏于左拳之下,看向黄龙,猛然出拳。
[轰——]
拳风乍鸣,开天,百条藏隐云中的暗纹黄龙,惊飞吟散。
黄龙霎时冲天而上,口中怒骂:“干你娘,打我便好,打我龙作甚?!!”他气未消,向着四散的暗纹黄龙追去。
“自古便不曾有,打长辈之理”
…
待黄龙真人归来时,观清早已人迹无踪。
黄龙见状,原地生起闷气,直冲冲看向不远处的玉郎。碰巧,玉郎眼神懒散的看向黄龙,黄龙猛然转头,不敢与之对视,“当着人家的面,骂着人家的弟子算不上什么好事…”
黄龙缓步靠近一旁的摇椅,一屁股坐下,闭目养神,沉默许久,悠然摇起木椅,此方天地难得清静下来,“东海老哥,那一拳使得怎样?”
…
“比昨日强上许多”。
“你们练拳的倒是一个模样…够臭!”
“呵呵,练拳?倒不如说天下书生都要一个模样。”“这一拳,打得开!”
“哈哈哈——”
“打得开?”黄龙笑道,两脚动身,奋力摇椅,“怎不见得当年百院之争打得开?”
此番言论,令话到嘴边的玉郎也说不出什么,再度沉默,良久,玉郎语气衰殇,“这何常不是另一个模样…”
…
天地归悉,良辰转然,数个时辰过去,悄然。院内二人又喝起酒来,犹如昨夜一般,两人喝酒之后,依然耍起酒疯,从未改变。
翌日大早——
“不再多留几日?”玉郎开口。
黄龙道:“还是不了,老弟我还带着我的队伍继续遨游天地,还是不多逗留的好。”
下了心要离开的人,怎样劝都留不住。
玉郎摆了摆,“看来哥哥我又要等上百年咯~”
黄龙听言,笑道:“那也未必。”
话落,藏匿云间的黄龙显行,那黄龙真人的身影早已置群龙之首,他的视线眺望身后片刻,又俯首看下,道:“今日暂且庸归去,他朝还笑踏空来。”“东海老哥,我走了!”
“滚吧。”
“日后再聚!”
[昂吼——]
龙首提令,游龙之伍,芸芸不散,朝阳而去。
玉郎重新回到摇椅上躺下,自言无趣,道:“往后倒是有得忙咯…”“本是树下纳凉意,奈何天知此事,请风来,聒欠一线多一剑”。
院内角落,有口大水缸,水缸里不知怎得爬进一条三足泥鳅。
三日之后,观清仍未归来,玉郎在那椅子坐得生痛,顾而将身上怒火转到身后紧跟着的跛脚孩童,“黄泥儿,跑快点,都几个时辰了!”。
孩童艰难跑来,拘恣道:“师、师爷,泥儿…没有偷懒”
“我又没说你偷懒。”玉郎转身,放慢脚步
“噢~”黄泥儿吃力跑到玉郎身后,踩着他的影子,慢慢上山。
行山跨长夜,紫气向东来。
两人到了山顶,纷纷停下脚步,黄泥儿累得身子直不起,当即坐下,用那稚手敲打那条跛腿,看向玉郎,“师爷,为何泥儿会与其他孩童不一样欸?”
玉郎别头吐出一口唾沫,道:“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
又道:“你是不想练拳,才这么问的?”
黄泥儿脑袋顿了顿,被说中了心思却是摇头否认,而脸上挂的彩,早已证实…
“黄泥儿!”玉郎厉声呵斥,“天地不全之事,岂能由你堕闲糊弄!”
“起来,将云游式练上万遍,甚么时候过万,甚么下山!”话落,玉郎离去。
“师爷?”“师爷?”
黄泥儿哭腔喊着,久未有回应。
拂晓时分,山峰之上,有一孩童不断练习,下盘,云走四桩,转身上拳,点脚,收式。
孩童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师爷,泥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游式一共五道动作,孩童每练到“转身上拳”时,趁着上拳,将贴近臂袖,擦拭脸上泪痕。
许久之后,孩童全身酸痛无力,云游式从未停止。
又过许久,孩童再也撑不住,累晕倒地,在倒地的瞬间,消失已久的观清现身,将孩童挂托肩上,下山。
临近山腰,观清向一旁开口,“院长,这是否过于严厉了些?”
“打得一拳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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